中午時分,沈冥和嵐蝶同桌吃着東西。菓敢的食物也深受天朝的影響,多使用各種野生香料,賣相雖不如天朝的弄法,但味道不錯。
因爲沈冥受傷的關係,羊視暫停了2天內與嵐蝶的全部連線計劃,那場前所未有針對總司令的採訪因爲導彈襲擊的關係也無法播出。
但是作爲補償,羅星答應了接受嵐蝶的第二次採訪,並且採訪稿由她自行書寫,不過完成後需要和羅莉討論再做定奪。這讓嵐蝶屬於記者的心特別亢奮,就連吃飯都在書寫着採訪稿。
“知道嗎?據不完全統計,天朝一半的剩女都是因爲太勤奮工作造成的。”沈冥咀嚼着牛排調侃道。
“那另一半呢?”嵐蝶還是在奮筆疾書。
“當然是因爲太醜了沒人要才剩下的。”沈冥笑眯眯道。
“敢嘲笑我?”嵐蝶嘟嘴的放下筆來,“就怕你有嘴說別人,沒臉說自己。”
“謝謝前輩關心,別看我這樣 ,其實我有女盆友了。”
“充氣的,還是硅膠的?”
“前輩懂的真多,讓你失望了,我女朋友可是大活人。”沈冥得意道。
“說說看,那女孩喜歡你什麼?”嵐蝶來了興趣的八卦道。
“當然是英俊瀟灑風趣幽默又可愛咯。”沈冥恬不知恥道。
“呵呵,除非我腦子壞掉了,或者你女盆友的腦子壞掉了,否則鬼才會相信你說的。”嵐蝶鄙視之時總算拿起筷子吃起飯來,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說得重了,又緩和道,“其實你也沒想象的那麼糟糕,也有討人喜歡的地方。”
“例如?”沈冥不識趣的追問道。
“例如……”嵐蝶想了又想,“例如你是個不錯的傾聽者,不管別人說的正確與否,你都會安靜的去聽。而且你很值得相信,是那種不管發生什麼都很難想象你會丟下同伴獨自逃走的人,這一點很重要,在現代世界裡,這樣可靠的男人已經很少見了。”
“你對我評價還真高,謝謝。”沈冥受寵若驚。
“不是在誇你,只是實事求是,能有你這麼一個男朋友,你的女朋友挺幸福的。”嵐蝶似乎也不習慣如此直白,臉不由地微紅起來。
而這時,沈冥的耳機中也傳來了婉兒的通訊。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婉兒還有心情逗悶子,已經說明行動很成功了。
“好消息。”沈冥輕言道。
“飛行員已經救下,活着,我和肖儀也沒有受什麼傷,任務很成功。”婉兒說完了好消息,又是言語冰冷道,“壞消息是,我們聯繫不上另一位冥王同學,我有不好的預感。”
“你的預感是對的,別再回醫療難民營,藏匿起來,小心敵人的圍剿和追擊。”沈冥迅速提醒時已經沒有壓低聲音。
“肖明,你在跟誰說話?”嵐蝶也發現了不對。
“喂,如果那白髮的狗狗叛變,最有危險的就是你了,需要支援嗎?”婉兒由衷擔心哥哥的安全。
“別擔心我,我自然有辦法出來,照顧好你們自己。”沈冥說完已然起身走向了嵐蝶。
“肖明,你到底怎麼了?”嵐蝶只覺得眼前的男人突然變了一副模樣,站在她面前的肖明再也不是那個傻乎乎的後輩攝影師了。
“很抱歉將你捲入這一切,如果有機會再跟你解釋,現在……最重要的是活命。”沈冥一把將嵐蝶從座位上拉到懷中,一腳踢翻了兩人共用的實木餐桌。
牆壁之外的走廊之上,手提輕機槍的8名戰士,沒有任何的預兆,對着客房牆壁瘋狂的掃射起來,他們根本無需瞄準,只是傾瀉着彈鼓中過百發的7.62毫米鋼芯穿甲彈。
那激烈的槍擊聲,吵鬧的足夠震碎人的耳膜,火光照亮了整個走廊。而表現在客房內的,只是牆壁被一發發鋼芯穿甲彈像豆腐般的洞穿,房間裡的一切都在被擊碎這,到處飛濺着水泥的碎片與塵埃。
嵐蝶甚至沒有時間去恐懼的慘叫,只能捂着耳朵和沈冥一起平躺在地板上感受子彈從頭頂飛過帶起的氣流刮臉,木屑翻飛的讓你不敢睜眼,死亡從未如此貼近過你的身體。
持續的瘋狂掃射維持了整整30秒,知道機槍手們都打光了200發的彈鼓,更換起了彈藥。
客房與走廊的牆壁,只剩下了半面還狼狽的立着,而那張沈冥踢翻的餐桌也就像一面豎立的馬蜂窩一般。
“在這等我。”沈冥拍着嵐蝶突然一下從桌後站起,手中的武器讓士兵們都快笑尿了,那是一把吃西餐用的鋼叉。可誰也沒想到,沈冥甩手一擲,鋼叉順着牆壁上的破洞而過,正好擦過了一名機槍手的腰部,將一發手雷的插銷給扯了下來,手雷彈跳的掉進了機槍手腳邊的彈藥堆中。
手忙腳亂的戰士有的向一旁跑去,有的衝去撿手雷想反擲,可滿地的彈殼圓滾滾變成了陷阱,讓不少士兵滑倒在地。
3.5秒的延時在轟隆一聲巨響後變成了樓道中的爆炸,彈殼被氣浪掀起,將逃跑出10米開外的士兵也給炸得遍體鱗傷。
不等爆炸的塵埃散去,沈冥一頭撞穿了殘缺不全的牆壁,落到了濃煙滾滾的走廊之中。
自動啓動的噴淋系統又在這酒店內下起了人造的大雨,還有幾名毫髮未損戰士轉身瞄準。
但再面對他們的沈冥,手中已經不是吃飯用的叉子,而是從屍體身上掏出來的2把黑漆漆的手槍。
20米的距離下,沈冥手中的小槍,就和他們使用的輕機槍一樣致命,比起準頭和效率,他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4名士兵的腦門上已經分別多出了一個血洞。
在噴淋的雨水中,沈冥再次回到了桌前將地上的嵐蝶攙扶了起來。
“你怎麼了,有沒有受傷?”沈冥緊張的檢查着,因爲此刻嵐蝶的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都在不住的顫抖。
“爲什麼,他們要殺我們?爲什麼你會殺人?爲什麼我還活着?”嵐蝶腦海中充滿了問題,但除了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這時,破敗的窗外傳來,那曾經吵到她睡不着的直升機的轟鳴,巨大的發動機引擎讓沈冥不由瞪大了瞳孔,那是雌鹿攻擊直升機的聲音。
“跑!”沈冥拉着嵐蝶轉身沿着走道向前衝去,隨手撿起的一把輕機槍,向着走廊盡頭的牆壁瘋狂射擊着。
呼嘯的米24型雌鹿直升機懸停在了酒店大樓外200米開外,機頭下的雙聯座23毫米口徑機炮對7樓樓層進行着橫向的掃射,彈殼像雨點般的從機頭的排彈口彈出,伴隨着刺耳的轟鳴。而直升機懸掛了4只32連發火箭發射器,更是將火箭彈跟不要錢似的瘋狂沿着樓層平行發射,整個大樓就像要被掀開開了一般,爆炸的火光從每一個窗口噴射而出。
就在飛行員還在糾結該如何將目標的屍體從這廢墟中辨別出來時,7層側面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四方形的門型樓空,沈冥拉扯着嵐蝶一拳將那牆壁大門被轟開,跟隨着四濺的水泥石屑飛到了半空中。
“怎麼可……”駕駛員驚訝的還來不及把話說完,空中的沈冥扭曲着身體,衣袖下的右臂整體黑化,瞬發的逆鱗一下將一發手榴彈向着雌鹿直升機直線丟了出去。
圓鼓鼓的手榴彈飛得就像炮彈一般筆直,轟得一下砸碎了駕駛艙的防彈玻璃,正落在了駕駛員的懷裡。
“艹!”這是兩個駕駛員最後說的一個詞,緊接着席捲而來的爆炸將這空中霸主炸成了一團火球,直接一頭撞進了酒店的大樓之內,爆炸近乎將這酒店給徹底摧毀崩塌。而沈冥卻是緊緊懷抱着嵐蝶,以大樓一旁,一棵高達20米的大樹作爲緩衝物,一層層的撞擊過樹幹與枝葉,迅速落到了地面上來。
嵐蝶在全過程中感受到了機炮子彈呼嘯的風壓,爆炸那炙熱的空氣,樹枝掃過身體的沙沙聲,卻就是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反倒是沈冥爲了護住嵐蝶,被無數的枝葉與跳動的碎片,就像**過了一般,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撕裂,露出了幾十道傷口。
激烈的運動讓他腹部剛剛縫合了不到一天的傷口也出現了崩線,鮮血流淌了下來。
“目標在側面!攻擊!一定不能讓他活着離開!”絞殺任務的指揮官沒時間爲損失的人員和飛機痛心,在過百名圍剿士兵的耳機中嘶吼着,本來埋伏在前門和後門的守軍根本沒有預估到此刻沈冥的逃出方向,甚至都沒想過他還有逃出大樓的可能,都是有些手忙腳亂的向命令指揮地跑去。
“沒有時間停留,該走了。”沈冥已經使用了一次瞬發逆鱗,戰場對於他來說此刻就是煉獄。
“你到底是什麼人?”嵐蝶顫抖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沈冥回答他的方式不過是一手將她摟在了懷裡,一手平舉着手槍,對正面衝來的敵人進行着點射,
這些士兵不明白的是,明明他們穿戴了重甲,手握重武器,但在沈冥的手槍面前,就跟嬰兒一樣脆弱,他是怎麼辦到速射還保持每發都命中眼窩的?他又是如何用單手在0.2秒的間隙內完成上膛繼續射擊的?
這傢伙已經不是怪物,簡直就是戰場上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