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野狗,你先出去吧。等爲師準備好,就去收拾那個女屍。至於那個秦玉陽和蔣天舟,到時候,爲師也會一併收拾。”
獨眼仙師的話讓野狗道人心裡面一陣竊喜。要是自己的師父能夠出手滅了秦玉陽還有蔣天舟的話,那自己就不用再費事了。畢竟自己幾次的出手,都失敗了。
很快,野狗道人就退出了閣樓。
“咔噠”一聲,閣樓的門關閉。
獨眼仙師嘴角噙着笑容,目光裡面帶着喜色,口中自語:“哈哈,竟然是千年屍香,真是老天有眼啊。給了我獨眼這樣的機緣,只要得到了那個女屍肚子裡面的屍香,我的左眼就可以恢復了。而且道行還會有所提升......”
這個時候,獨眼仙師臥榻旁邊的一個石盒中,忽然就傳來了“吱吱吱”的聲音。似乎是某種蟲子正在摩挲着自己的口器一般。
獨眼仙師腳下的法步踏動,直接去到了那方石盒的跟前。慢慢掀開石盒上面的蓋子,裡面是一條紅色的,長滿了腿,得有一尺多長,類似於千足蜈蚣一般的蟲子。
蟲子的眼睛得有黃豆粒大小,腹部有着黑紅色的紋路。
“寶貝,你是不是餓了?”獨眼仙師面朝那條蟲子說話。
蟲子黑亮亮的頭頂上面的兩條鬚毛擺動了幾下。
“好,現在就給你吃的。”
說着,獨眼仙師就把自己的右手食指伸進了石盒裡面。很快,那條怪異蟲子就張開黃刺刺的口器,一下咬在了獨眼仙師的指肚上面。
雖然被蟲子狠狠地咬着,但是獨眼仙師的臉色卻是如常,絲毫看不到太多的變化。就好像是自己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隨着一股股的血液吸進身體裡面,千足蟲子的紅色肚皮變得更加地血紅,似乎有血要從蟲體裡面滲出來一樣。
而等到千足蟲子喝足了血,鬆開自己的口器,身上的紅色就開始快速地退去。
於此同時,在千足蟲子的腹部就又多出了一道黑紅色的紋路。
“還差最後一道紋路,我的‘天紋蟲’即將養成!什麼閭山派的道士......哼,到時候,都得給我去死。”
獨眼仙師慢慢把自己的手指收回來,把石盒的蓋子合上。石盒裡面的那條天紋蟲正不斷地從口器裡面吐出烏黑色的液體,把自己的蟲體泡在其中。
剛剛獨眼仙師餵給那條天紋蟲的,乃是他自己的精血。這種事情,他一年當中不知道要重複多少回。這條天紋蟲是他無意中從一段陰沉木裡面得來的。
陰沉木相來堅硬無比,但是卻能夠被幼小的天紋蟲鑽破。
這條天紋蟲已經被獨眼仙師養了整整九年,正所謂九九歸一,獨眼仙師覺得自己很快就可以重新出關,就算是遇到閭山派的道士,茅山派的道士,他也覺得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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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我暫時放下了研究道術,專心學習,不然的話要是真的在學校裡面掛科,沒辦法結業,那就得補考。
補考就需要耽擱時間,這可不是我想要的。
說實話,這麼多年一直在上學,心裡面早就膩煩了。要是能夠早點離開學校,步入到社會也是我所期盼的。但是步入社會也不容易啊,我在網上看過不少的報道,什麼女大學生不堪社會的壓力服藥輕生,什麼北大教授找不到順心的工作,選擇賣豬肉之類的報道,也是不少的。
而我學習的勁頭,很明顯也帶動了南瓜的積極性。我們兩個白天上課,晚上就到學校的自習室裡面學習。
讓我羨慕的是,南瓜和曲欣諾已經正式確定了戀愛關係。
兩個人有空的時候就膩歪在一起,直接把我變成了電燈泡。而且還是瓦度很高的那種。並且在曲欣諾的幫助下,南瓜的高數還有英語水平明顯提高了一大截。這個我可比不了啊。
不過,紫彤姑娘也來找過我幾次,但是她不是來幫我學習的,而是說,想從我這裡學習道術,畫符什麼的。
我就以閭山道法並不外傳爲由,拒絕了紫彤。
但是這個姑娘就好像是和我幹上了一樣,還真是百折不撓。
我怎麼說她,勸她,她都不聽,非得讓我教她一點道術。我不堪其擾,想了想,就教她畫了一點黃符,都是很基礎的符籙,不用道家法力遇到鬼魂也能夠起作用的那種。
沒想到啊,紫彤的畫符天賦明顯比我還要高。
我昨天晚上教她畫符,第二天的時候,保準有模有樣,她就能把黃符畫好。拿給我看的時候,我發現,她畫的黃符不但紋路正確,還有很多地方有所精簡,把符紋中不完善的部分挑了出來。
這種天賦簡直是讓我目愣口呆,佩服不已。
晚自習的教室裡面,南瓜和曲欣諾坐在一起,靠近前面。
我縮在最後排,趴在桌上做着老師留下的高數題。
紫彤又來了,一屁股坐到我的旁邊。用手捅了捅我的腰,她摸出一張“開喉符”就放到了桌上,小聲問我:“怎麼樣,秦大哥,我畫的這張黃符如何?”
開喉符也屬於基本符籙的一種,作用嘛,也很簡單,比如說:有人嗓子眼被痰堵住了,上不來氣,就可以燒掉這種黃符,就水喝下,用於化痰。
無奈的我看着紫彤那雙滿懷期待的眼睛,就把開喉符接了過來。上面的紋路,清晰自然,帶着一點點的天罡之氣,而且無論是符頭,還是符腳,都收放自如。
看得我心裡面稍稍有些慚愧,很明顯啊,在畫符方面紫彤比我要強上許多。
“不錯,很好!”
我點評道,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真的嘛?真的很好嘛,這是昨天晚上我畫的第一張開喉符,沒想到第一次畫這種符籙,我就成功了。”
額,一次就成功了?
這話對於我來說,像是有人掄着錘子重重地錘在了我的心口上面,讓我覺得氣悶。
尷尬地咧咧嘴,我苦笑道:“真的,你成功了,畫得這張黃符很不錯。”
紫彤有些興奮地說道:“秦大哥,你可是說只要我能畫成功十種基礎符籙,你就教我道法的。現在我已經畫出了的八種,只差兩種了。到時候你可不能反悔,言而無信啊。”
當時我哭的心思都有了。我是真沒想到紫彤這麼能畫啊。
“嘿嘿,會的,會教你的!”我臉上的皮肉堆起來,無精打采地笑着。
“好,你記得就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免得你忘了。”
紫彤嘻嘻哈哈地說笑着,臉上盡是得意的表情。
我撇撇嘴,嘆氣道:“你可真行,一般的人就算是成了一個像我一樣的俗家弟子,想要畫出這種基礎符籙,沒幾個月、半年的時間,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這不過才半個月,就畫出了八種,我覺得你啊,還真適合做一個道士。說不定你前世,就是個女道士。”
我這話是隨口說出來的,沒想到紫彤卻是忽然止住了笑容,臉色變了變,目光僵直地盯住了我。她的眼神裡面充斥着一點迷惘,又變得很是深沉。看向我的時候,就好像是把我整個人都看透了一樣。
我緊忙把手護在自己的襠口,朝着紫彤問道:“紫彤,你怎麼了?”
但是紫彤仍舊目光呆板,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我心中生出了疑問,就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喂!紫彤,你咋啦?”
被我輕輕地一推,紫彤就好似觸電一般,身體竟徒然哆嗦了幾下。
緩過神來的她,直接蹲在了地上,雙手捂住了腦袋,嘴裡面叫着:“哎呦!我的頭好痛啊,秦大哥,我的頭好疼......”
紫彤這邊一叫喚,不少教室裡面正學習的同學的目光就被吸引了過來。
還有紫彤的面色轉眼間就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面的頭髮都被滲出來的汗珠弄溼了。
我緊忙站起身來,想把紫彤從地上攙扶起來,但是沒想到紫彤卻是一把推開了我的手。沒想到的是,她的手勁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就變大了。
“紫彤,紫彤......你怎麼了?”我叫着她的名字。
南瓜和曲欣諾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從前面的位置連忙跑過來。
“秦哥,她怎麼了?”南瓜問我。
我搖頭:“不知道!...快點,咱們兩個先把她送到醫務室去,估摸着她應該是用腦過度,神經痛。”
緊忙的,我和南瓜就把紫彤從地上駕了起來,然後,攙扶着她的胳膊,我們就朝着醫務室的方向趕去。在走廊裡面遇到了值夜班的老師,眼見紫彤的狀況,也跟着一起把人送到了校醫務室。
人送到醫務室的時候,紫彤的嘴裡面還在含糊不輕地叫道:“爲什麼?爲什麼?...... 我不要你離開,我要你活着,我要你活着......”
什麼離開,活着的?她喊的那些話,讓我們幾個人都丈二和尚。
那個跟來的老師用紫彤的手機,給紫彤他爸打了個電話。這個老師也是剛剛知道紫彤是“聚德醫院”董事長紫宗宇的女兒。雖然紫彤是外國語大學的學生,但是在濱江大學這邊出事,濱江大學也是有責任的。
況且紫宗宇可是著名的企業家,在鷺江市還是什麼代表。那個老師自然是得妥善照顧紫彤。所以他第一時間就給紫彤她爸紫宗宇,打了電話。
打完了電話,那個老師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但是瞥見我們幾個人的時候,他臉上就又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他來到我面前,緊鎖眉頭,一臉嚴肅地問:“怎麼回事?那個紫彤姑娘怎麼會忽然腦袋痛?”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我是懷疑她可能是最近鑽研符籙的符紋,用腦過度,纔出現了剛剛的那種狀況。但是符籙的事情也不能說,怕被面前的這個老師誤認爲是在搞封建迷信。
要是那樣的話,我心說恐怕我這個閭山派的俗家弟子就完蛋了,免不了被學校收拾。現在我沒多久就要畢業了,我可不想鬧出什麼事端來。
我面朝眼前的老師,道:“對不起,老師,我也不知道紫彤她是什麼情況。”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