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聲很響,也很用力,南瓜把自己的臉都抽紅了,出現了一道道的紅道子。
他悲慼的樣子也讓我覺得心中難過。
這個死靈爲了吸收到男人身上的精氣,顯然是利用了男人好色的這一點,把一個身材很好的女人,和南瓜妹妹的頭顱拼接在了一起,用黑線縫合。這樣,這個“女人”有着一張蘿莉臉,就能夠吸引男人,進而發生關係,獲取精氣。
那也就是說,南瓜的妹妹實際上已經死了。南瓜尋找了他的妹妹這麼多年,沒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我一把拽住了南瓜的手,說道:“南瓜,別打了,這不怪你!...都是這個死靈,是它害死了你的妹妹。這是你妹妹的命,不是你能夠左右的。”
南瓜卻還想試圖掙脫開我的手,他朝我喊道:“秦哥,你別攔我,我沒有盡到一個哥哥的責任。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妹妹,我不配做哥哥,我就是一個蠢貨......”
掙脫開我的手,南瓜的巴掌就又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我眼見這般,一方面是看不過眼,另一方面,我也不能讓南瓜傷害自己。人都已經死了,現在這般,也是於事無補。
於是,在南瓜扇自己巴掌的時候,我的手指彙集道家法力,在南瓜的穴道上面一點,南瓜的身體一歪,就昏倒在了地上。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世事不由人,這不是你的錯。”我把南瓜從地上抱起來,放到了鐵牀上面。
其實,我覺得南瓜這個做哥哥的已經很好了。他妹妹丟失他雖然有一點責任,但是不能夠完全怪他,就算是他在場,他也不會是死靈的對手。說不定,那個時候,他的命也會搭上。
而且這麼多年了,南瓜從來都沒有放棄,也是在一直尋找着自己的妹妹。他的心裡面可能始終相信他的妹妹是活着的,只是沒想到,他的妹妹已經死了。
“女人”屍身裡面的死靈因爲死靈之氣的散去,它藏身於其中,十分的痛苦。它不斷地哀嚎着,朝我承認錯誤,讓我幫它。但是這怎麼可能,它害死了那麼多的人,這是它的因果報應。
我沒有理會死靈的哀求,靜靜地站在一邊。隨着死靈之氣的散去,“女人”屍首也開始腐臭、糜爛,散發出陣陣惡臭。
終於,死靈之氣全部都散去了。一團黑糊糊的氣從“女人”屍首裡面浮現出來。那團氣不過頃刻間,在接觸到陽氣後,就虧散開來。
死靈消散。
“女人”屍首沒有死靈之氣的維持,腐爛的速快非常的快,肉都變成黃水,淌得滿地都是。
我去到了“女人”的跟前,用從屋子裡面找來的剪刀,把縫合在屍首上面的南瓜妹妹趙亦晨的那顆頭顱,弄了下來,找來一塊破布,將其包好,放到了一個破舊的臉盆裡面。
然後,我利用燃火符把地上的無頭屍首,還有那個燒鍋爐工人的屍首,都燒掉了。
做好這些後,帶上躺在鐵牀上面的南瓜,我離開了這邊。
水房跟前。
紫彤來回走動着,我進去那個房子已經半天了,還沒有出來。剛纔屋子裡面傳來的打鬥聲音,她也已經是聽到了,她有些擔心我的安全。
眼見我把南瓜帶出來,她緊忙過來跟我一起攙扶着南瓜。
“秦大哥,南瓜這是怎麼了?”紫彤問我。
我沒有把發生在屋子裡面的事情告訴紫彤,怕她害怕。畢竟那個死靈實在是太過惡毒了,竟然害死了那麼多的人,還有南瓜的妹妹趙亦晨。
而且方法也非常的讓人噁心。
死靈是通過控制屍首,以吸引男人,利用男人好色的這一點,汲取男人身上的精氣。也就是說,那些男人與其發生關係的,根本就是一具屍首,而不是說,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些死去被害的男人,多半也是爲自己的慾望付出了代價。
紫彤扶着南瓜,我把南瓜背到了背上,手裡面把裝有南瓜妹妹頭顱的臉盆,交給了紫彤來拿。只不過說,我沒有告訴她布塊裡面包着的是什麼東西。
紫彤可能也已經聞到了臭味,但是她沒有多問。
只可惜的是,南瓜妹妹趙亦晨的完整屍身沒有找到。至於趙亦晨的魂魄,因爲死靈的緣故,肯定也已經是魂飛魄散了。
把南瓜帶回車上,我開車,帶着他和紫彤離開了平安縣城這邊。
現在也算是了結了南瓜的一樁心事。不然,這事放在南瓜的心裡面也會耿耿於懷的。我先前也早就答應過南瓜會幫他尋找他的妹妹趙亦晨,現在也算是找到的。
我只希望南瓜不要因爲這事太過的傷心。
下午一點多鐘,我們就回到了騰龍村。南瓜被我弄醒後,又痛哭了一場。我帶着他,帶上黃紙還有貢品什麼的,就去了騰龍村附近的一片墳塋地。
南瓜用鐵鍬挖了一個小坑子,把他妹妹趙亦晨的頭顱埋了下去。等把土填埋上,南瓜又哭了好一陣子,他說他想陪陪他妹妹。我想了想就離開了墳塋地這邊,去路口那邊去等他。
下午太陽落山前,南瓜終於是從墳塋地裡面走了出來。他的神色看上去很難看,畢竟發生這種事情,不是誰能夠預測或是一下子就可以接受的。
一直來說,南瓜的妹妹都是他心中的一個心結,現在疙瘩雖然是解開了,但是自己親人的慘死還是讓他覺得心如刀絞。
我陪着南瓜往回走的時候,又安慰了他幾句。但是他始終不吭聲,一直低着頭。
我不知道他心裡面在想些什麼,不過,我相信他會好起來的。
我們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心早就已經比之先前更加的強大。
回到我家,南瓜躺在西屋,蓋上被子,就去睡覺了。晚上我媽做好飯,我也沒有叫他。
紫彤可能也是好奇,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就把發生在南瓜妹妹趙亦晨身上的事情告訴了她,她相當的吃驚。
一連好多天,南瓜都躺在牀上睡覺。
第五天的時候,中午他起來了,紅着眼睛看着我說:“秦哥,我想回老家看看,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再過來。”
我道:“那用我陪你回去一趟嘛?”
南瓜搖頭說:“不用了。快要過年了,你也快要結婚了,我就是想回去看看,不會有事的。等你結婚的那天,我一定會趕過來的。”
我點頭說道:“那好吧。”
然後,我開車就把南瓜送到了平安縣城的汽車站。看着南瓜沒落的背影,我心裡面也不是滋味,就像是我當初躺在病房裡面一樣,南瓜也遇到了和我相同的困境。
但是能不能走出來,就看他自己的了。我希望他儘快能夠好起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