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天南省警察廳和天州市警察局的人還不夠嗎,爲什麼還要從市級警察局調人呢?”陸恆的快樂興致被打斷了,滿臉不高興。
“上級領導懷疑警察廳內部有內奸,就沒有從警察廳內部調人,而是全部從外面調人,今天下午五點鐘,我們就要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集合,開始執行任務,這次不僅僅是抓獲那個國際大毒梟,更是想一舉覆滅天州市最大的販毒集團。”
“那個販毒集團不會是龍虎會吧?”陸恆凝眉問道,他想起來龍虎會暗中爲天南政法書記武達昂訓練的一批殺手,竟然連火箭筒都有,極爲恐怖,他很爲沈明月擔心。
“不是龍虎會,”沈明月看出陸恆眼眸裡對她的擔心,但她並不清楚陸恆幾個小時前在路上的發現,陸恆也沒告訴她,便笑着安慰陸恆道:“天州市這麼大,不是一個龍虎會能吃得下的,龍虎會這些年靠參與城市強拆就賺翻了,沒有必要再涉足毒-品,有一個名爲忘憂會的團伙是專門做毒-品交易,我們這次行動就是要徹底覆滅忘憂會。”
“忘憂會?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奇怪。”陸恆皺眉想了一下:“好像罌-粟花又名忘憂花。”
“一開始這個忘憂會是開酒吧的,一年時間在天州市開了十座酒吧,開始看起來很正規,菸酒價格都很低,去的人很多,幾乎吸引了天州市一半年輕人去泡吧,但他們賣的菸酒裡都摻了料,經常去的人都慢慢染上了毒癮,後來忘憂會就慢慢地提高價格,等到菸酒裡面的含量不能滿足那些癮君子的時候,他們再偷偷地引着那些人去吸食純度更高的毒物。”沈明月嘆道:“這個忘憂會在天南省警察廳和天州市警察局都收買了高層人士,經常有人舉報,總是被壓了下來,這樣過了好幾年,後來有人繞過天南省警察廳,直接向帝都警察部舉報,恰逢此時警察部得到國際刑警的通告,說有一個國際毒梟前來天州跟忘憂會的人接頭,就授意沈廳長調集天州市以外各市的警察精英,突襲忘憂會。”
“沈廳長?他是你爸爸吧!”陸恆笑問道。
沈明月到此也不再隱瞞:“嗯。但你因此把我當做靠父母餘蔭而得以升遷的紈絝,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陸恆摸着沈明月因整天摸槍而有着厚厚老繭的手,再摸摸她那因風吹日曬摸爬滾打而曬成小麥色的略顯粗糙的皮膚,還有她身上幾處槍傷癒合的傷疤,感嘆道:“我相信你比有的紈絝女更有資格說,你沒有一個有權的爸爸,你可能爬得更高。”
沈明月輕輕搖搖頭,苦笑道:“我也不能否認我爸爸在我仕途上的幫助,如果沒有他,可能我現在只是派出所的一個戶籍民警,根本不可能實現我匡扶正義的理想。”
陸恆突然緊緊地抓住沈明月的雙手,認真地凝視着她的眼睛:“你真覺得你做警察就真的能匡扶正義嗎?”
陸恆這句話問得簡單,在沈明月聽來,卻掀起她心海的巨浪,她猛地搖頭嘆息道:“像搶劫、販-毒之類明擺着的罪惡,我們是可以懲治進而匡扶正義的,可很多罪惡因法律的不健全而遊離在法律之外,還有很多罪惡是凌駕在法律之上,如果說所有的人渣都是可以逮捕的罪犯就簡單了,可是我常常發現,我能夠逮起來的人渣只佔人渣的一小部分,大部分人渣都逍遙法外,我身累但心更累,雖然如此,我想能匡扶一點正義總比袖手旁觀明哲保身好吧。”
陸恆促狹一笑道:“我們華夏國正處於轉型期,當然會遇到這種法律不健全、權大於法的問題,再過幾十年,情況就會好轉起來的。”
沈明月娥眉緊皺,悲嘆道:“我以爲你能說出什麼深刻的話語,沒想到也是這樣的陳詞濫調,再過幾十年?拜託,我生活在現在,我天天都有這樣的困擾,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一直忍受着現在這一切的不合理的現象嗎?”
陸恆緊緊抓住沈明月的手,極其認真地凝視着她的美眸:“你能相信我嗎?我可以相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