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聽嚴冰冰說起這個名字,頓時明白了嚴冰冰的用意。
路衝是天南大學的一個學生,比陸恆、嚴冰冰晚一屆,有一次患病,來天南大學附屬醫院醫治,本來是一個很簡單的手術,卻因主刀醫生當天中午喝了酒,又沒有拿到路衝的紅包,就故意在手術的關鍵時刻,做出疲累不堪的樣子,躲到一個地方睡覺,這個醫生本來只是想整一整路衝,稍微讓路衝多流點血,疼一疼就行了,卻沒想到因爲酒精的原因,他睡着了,護士找不到他,路衝的傷口沒有及時封住,傷口大出血,最後竟然一命嗚呼,路衝的家人到醫院索賠,要那個醫生負責,卻因爲那個醫生是張院長的兒子,被他庇護着,張院長把那天那個護士當成這個醫療事故的替罪羊,開除了。那個護士很憤怒,便在校園網裡把這事踢爆出去,迅速形成了軒然大波,這事影響很大,連畢業一年多的嚴冰冰都聽說了。
“不能僅僅因爲路衝的事故就來整附屬醫院吧,”陸恆作順民時間久了,就有點不懂得如何鬥爭反抗了:“它畢竟是正規的公立醫院啊,咱們不能胡來啊!”
“就興他們胡來嗎?”嚴冰冰雖然是官二代,享受特供醫療,但這些年也目睹了不少同學朋友被醫院坑害的事情,雖然沒有切身之痛,但她是嫉惡如仇的性子,看到張院長這種嘴臉就十分不爽:“你想想,要是你不是會龜息功,是真的成了植物人,是那種只要努力搶救就能搶救過來的假性植物人,以這個醫院這種只顧撈錢不負責任的行爲,植物人就永遠是植物人了,他們還有臉說什麼精心的護理,還有臉說什麼醫學上的奇蹟,簡直是恬不知恥無恥之尤,這種小人行徑,不好好整治他們一下,我的心氣難平!”
陸恆遲疑道:“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們的貓膩,得不償失啊!”
“他們這些面瓜哪裡知道什麼是龜息功!”嚴冰冰冷笑道:“就是大大方方告訴他們,他們也會用什麼西醫的儀器設備什麼玩意的來證明我們是在胡說八道!”
“那你到底想怎麼整治他們!”陸恆笑道:“你應該不會真的報給上面嗎?”
“現在醫療產業化已經成了洪水猛獸了,再也剎不住閘了,就是告訴上面,除了把面前這些院長醫生什麼玩意的開除掉,不可能有什麼根本性的改變,再換一批人,還是老樣子!壞制度不改,再好的人也會變成殺人兇手!”嚴冰冰嘆息一聲,繼而笑道:“制度上的事情就是我外公都沒辦法改變,我們就算了,我們現在只能是利用那些混蛋的錯誤爲我們自己謀取一點福利!”
“利用他們的錯誤爲我們謀取福利?”陸恆茫然道:“該怎麼辦呢?”
嚴冰冰扭頭走到張院長面前,冷冷一笑道:“明明我男朋友只是假性植物人,能夠通過急救救醒過來的,你們卻貪圖護理的鉅額費用,在檢測的時候弄虛作假,致使我們所有親人都以爲我男朋友成了永遠救不醒的植物人,我外公和陸家老爺子因此而精神低落身體惡化,你們的失職行爲已經嚴重地傷害了我們親人的精神,我會把你們的所作所爲一五一十地告訴給我媽媽,告訴給我外公,讓上面好好查查你們醫院!”
普通醫生倒也無所謂,那個張院長和那些在陸恆昏迷後上躥下跳的醫生們都嚇得快尿尿了,在這兩天時間裡,他們都清楚了嚴冰冰的身份,知道這個長着一張娃娃臉蛋看起來很可愛的女孩絕對是有那個勢力改變他們的人生軌跡的,上面隨便罰下一個醫療事故處置單,就能把他們在醫療界的前途全部葬送。
這些人利用他們在醫療界的地位道貌岸然、心安理得、瘋狂、恬不知恥地搜刮病人的腰包,聚攏了大量錢財,只要他們在現在的位置一天,他們就有撈不完的錢,可若是把他們趕出醫療界,他們揮舞着手術刀能去幹什麼,殺豬嗎?
張院長連忙陪着笑臉,走到嚴冰冰面前,壓低聲音,陪笑道:“這裡不是講話的地方,您能和陸少一起到我辦公室裡好好聊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