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聽到門外有異常的聲音,打開房門,冷冷往外一撇,看到門外站着一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手裡拎着一袋東西,正準備按旁邊一家人的門鈴,看到那個穿着白大褂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打開門,便轉頭,遞給那個男人一些東西,人畜無害地笑道:“先生,我是寶潔公司的推銷員,我們公司新產品上市,有牙膏、牙刷,有洗髮水、護髮素,都是個人日化產品,現在免費送給您試用……”
要是那個複姓西門的殺手還沒有被這個小野君宰殺之前,他一定能認得出這個一臉人畜無害的男青年,就是他剛纔從背後打黑槍以爲肯定射殺的陸恆,不過這個戴着金絲眼鏡的小野君並不知道。
陸恆剛纔在地上趴了一會兒,由金屬能量形成的先天真氣體內流轉,嵌在後背的子彈殼滾落地上,皮膚恢復正常,只是還有點隱隱作痛。
陸恆收斂殺氣,遠遠地跟着那個複姓西門的殺手,他早就從秦一菲那裡學到了跟蹤盯梢的技巧,拿來對付這個自以爲是的殺手,頗爲奏效。在跟蹤那個殺手的時候,陸恆已經意識到,這個殺手即將趕往的就是那個販賣人體器官的血腥組織一處藏匿的地方。
那個穿着白大褂的男子眼神很冷,掠過陸恆的脖子,皮笑肉不笑地衝陸恆說道:“你……的產品很不錯!”
雖然能聞到這男子身上的血腥味,陸恆依然臉色不變,燦爛地笑道:“您實在是太識貨了,太謝謝您了,您是我今天進到這個小區裡面第一個衝我笑的客人,我好感動啊,之前好多人一看到我,就是砰地把門關起來!”他拿出袋子裡的牙膏牙刷等東西,遞給那個男子:“您拿着,全都是免費的!”
那個男子沒有看出陸恆身上有什麼異常,袖子裡藏着的手術刀沒有啓動。
他衝陸恆呵呵笑道:“你來的正好,我有個工廠正需要一批日化產品,本來想在大商場採購,但我很忙,沒時間,我看你的產品很不錯,這樣吧,你跟我去我們的工廠看看,看我們需要什麼,到時候你給我們廠送貨,只要試用合適,我會跟你們長期訂貨的,我們廠有好幾百人呢,年輕人,你發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陸恆從這男子生硬的口音和僵硬的面孔已經猜得出這是哪一國的鬼子,繼續無辜地燦爛地笑道:“多謝您的慧眼啊,我叫甘大河!”
“幹大和?”那個男子眼神一冷。
“甘甜的甘,大江大河的大河!”
“哦,原來如此!”那男子皮笑肉不笑道:“好了,跟我走吧!”
陸恆繼續裝成推銷員的樣子,以謙卑的姿態,給那男子按開電梯,請他進去。
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陸恆衝那個男子笑道:“先生,您真是我的貴人啊,我剛畢業,推銷東西,到處受人冷眼啊,一單都沒賣出去過,您是我第一個客人,而且是大客人,太謝謝你了!”
那個男子瞥了瞥陸恆的脖子,陰陰一笑:“應該是我感謝你纔是,你給我送來這麼健康這麼完美的產品!”
坐着電梯直下地下停車場,那男子昂昂然,走向停車場裡一輛豐田霸道面前,請陸恆坐到副駕駛座。
那男子開着豐田霸道車,帶着陸恆,向天馬市郊的工業園區趕去。
半個小時後,豐田霸道停在一個工廠前面。
工廠裡走出來幾個人,一起向那個男子鞠躬:“小野君,藤原課長正在辦公室等你!”
陸恆故意驚愕道:“小野君?您是日本人?”
那個男子看陸恆站在廠門外,擔心他不肯跟自己進去,便裝出一副極爲親和的模樣,哈哈笑道:“大河君,你該不會像那些人云亦云的華夏人那樣逢日必反吧,大河君,我們和你們華夏是一衣帶水的兄弟鄰邦,應該拋棄歷史宿怨,和平相處,告訴你,大河君,我雖然是個日本人,但我很喜歡你們華夏的文化,我還起了一個華夏名字,你如果因爲我是日本人,而拒絕跟我做生意,那麼,你會令我很失望,在我的印象中,華夏人都是心胸寬廣的,都是友好熱情的……”
陸恆故意苦笑道:“好吧,一切都爲了生意……”
那個男子哈哈笑着,衝那幫手下吩咐道:“帶這個大河君去加工廠,你們可要好好招待!大河君可有很健康的產品啊!”
當陸恆大概猜測到這個男子到底是幹什麼之後,細細回味這個男子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有深意啊。
那個男子衝陸恆微微一笑:“大河君,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失陪了,你跟我們的小泉君去辦公室籤合同吧!我們近期的確急需生活用品,願我們合作愉快!”
陸恆露出人畜無害的陽光笑容,衝那個小野君點點頭,跟着那個身形健壯嘴上有股酸臭味道的小泉君走進廠區。
那個金絲眼鏡男子目送陸恆遠去,暗暗冷笑一聲:“支那豬!太蠢了,活該被我們大和男子宰殺!”他轉身走向一棟日式建築。
嘴角有根黑痣毛的小泉君帶着陸恆,沿着樓梯,走到負一層,這裡是加工廠。
加工廠全部被玻璃密封着,裡面燈火通明,裡面有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忙碌着,在最裡面,還吊着一個個巨大的白色塑料袋,塑料袋下面是一條條長形的冰櫃。
陸恆好奇地往裡面張望:“小泉君,你們這加工廠規模很大嘛,是加工什麼的?”
“肉!”這個小泉君嘴角那根黑色長毛翹了上去,露出陰冷殘忍的笑容。
“什麼肉?豬肉?”陸恆已經猜得出了,強忍着心裡的滔天憤怒,平靜地問道。
“等你進去仔細看看就知道了!”這個小泉衝他身後兩個人遞了一下眼色,他的兩個手下,一個人從身後拿出一根電棒,電光閃爍,應該是那種十萬伏特的高壓電棒,另外一個人拿出潔白的手帕,手帕上散發着奇怪的味道。陸恆一直好奇地往裡面探看着,似乎對身後那兩個男子的動作一點察覺都沒有。
那個嘴角一根黑毛的小泉領着陸恆繼續往加工廠深處走去,走到一個刷着血色紅漆的鐵門前面,小泉停住腳步,按了一下密碼鎖,鐵門轟然打開。
小泉猛地推了陸恆一把:“走,進去看看!”
陸恆剛一進門,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擡頭一看,架子上,吊着一個男子身體,血淋淋的,內臟已經完全被挖空了。陸恆大吃一驚:“啊……”
身形健壯的小泉用力抓住陸恆的胳膊:“愚蠢的支那豬,恭喜你,你馬上就會成爲我們加工廠加工的肉了!豬肉!”
他的兩個手下一個人拿着沾着乙醚的手帕往陸恆的鼻腔捂去,另外一個人手握高壓電棒,準備等陸恆前面那個人失效時他出手。他們這樣的合作,看來是合作很久了,非常默契,他們合作了好多次,從來沒有失敗過,不過,這一次嘛……
那個金絲眼鏡男子,走進那個日式建築裡面,推開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裡有個獨眼男人,手裡握着一把彎彎的日本武士刀,正在不斷地往虛空裡劈砍,眼神裡顯出無限仇恨:“支那豬!砍死你!砍光你們!”
金絲眼鏡男子走進來,衝那個獨眼男子微微躬身:“藤原課長,我來了!”
那個獨眼龍看金絲眼鏡男子進來,停止揮刀,把武士刀放下,發問道:“小野太郎,事情辦得怎麼樣?”
那個名叫小野太郎的金絲眼鏡男子笑道:“課長放心,我已經把那個臥底警察凌遲處死,交給那個愚蠢的支那殺手,那個支那殺手把那個支那臥底警察丟在鬧市,又順手殺了爲首那個女警察的男朋友,必能極大地打擊警察的信心,讓他們收斂一下,支那殺手過來找我要錢的時候,我把他幹掉了,相信支那警察找不到我們的!”
那個藤原課長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八嘎!你應該知道,我更關心另外一件事情!”
小野太郎顫抖了一下,連忙答道:“我已經查清楚了,支那警察那次之所以突襲酒吧,是要打擊嫖-宿的警察,陰差陽錯,才發現了我們的人,警察頭子是天馬警察隊伍裡最有能力的女警察,名叫秦一菲,身手很高!課長,我弟弟這此失敗不是因爲他無能,也不是支那警察能幹,實在是運氣不行!”
那個獨眼龍瞪了小雅太郎一眼:“太郎,你這個做哥哥的,應該好好地看着你弟弟,他畢竟年輕,經驗淺薄。哎,對了,你好像帶了一頭豬過來,那頭豬應該沒問題吧,我們可不能販賣有問題的器官啊!”
小野太郎陰陰一笑:“課長,你放心,這個支那男子看起來很健康,不像有病的,而且他是一個普通的推銷員,估計是離鄉背井來天馬打工的,按照支那人的說法,他是草根窮三代,這樣的人,就算死了上萬人,也不會有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