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有令,此次只追究罪魁白碩,其餘等人若是投降,既往不咎,依然保持原有地位,否則打破城池,爾等就是同爲罪人。..”
胡云山連喊三聲,聲音滾滾而起,傳遍整座主城。
天門城中,竹老頭怒吼道:“我天門城只有站着死的英雄,沒有跪着死的孬種,胡云山,放棄你的如意算盤吧。兄弟們,給我用力頂住。”
大陣繼續運行着,抵擋着上方的進攻,天空中的胡云山依然悠閒地等待着,享受着下方人從憤怒到絕望的過程。
主城在持續地狂震,籠罩在上空的陣法被壓得越來越低,所有人都知道這陣法抵擋不了多久,若是胡云山出手,衆人根本就沒有幸免的可能。
上方,胡云山淡淡地道:“你們是否還在等援軍?告訴你們吧,你們不可能有援軍,就算是給你你們交好的雄威城和羅虞城,此刻都不會出來救你們。”
胡云山的一番話,令所有人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
洪淵老人笑道:“呵呵呵,若是要投降的,可要抓緊機會了,等打破陣法後,我等概不接受投降,那時就是你們的死期。”
上方的一道道攻擊如同雨點般落下,更如同砸在每個人的心頭,不少人心中的防線被逐漸地砸碎。
孔勳的身邊,孔光奇一臉蒼白,這位曾經耀武揚威,威脅過宋飛的大少爺,此時才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弱小。
“爹啊,我們,我們怎麼辦啊,我們一家數千人口,就要完了。”孔光奇在低聲地哭泣着,心中害怕到了極點。
“我,我投降。..”孔勳突然間對着天空喊道。
“孔勳,你要做什麼。”竹老頭怒視着孔勳,卻見孔勳的身邊,涌現出上千高手把他圍在中間,這是孔勳府內的私軍。
“你要造反?天門城何曾虧待了你。”竹老頭咆哮。
孔勳咬着牙道:“我爲天門城效力一輩子,可始終無法擠入核心,你們當我是外人,就別指望危機的時候我能爲你誓死相助。”
“你這個小人。”白哲對着孔勳咆哮,“師父平日裡對你不薄,你竟然恩將仇報,今日你別想活。哪位兄弟隨我一起誅殺叛逆。”
“等一下。”竹老頭喝道,生生攔住了白哲,在白哲請戰的目光中,竹老頭咬牙道,“讓他們走。”
“竹叔。”白哲不解,激動地喝道。
竹老頭傳音道:“他身邊也有高手,在這裡跟他戰鬥,消耗我們的實力而已,而且,想要走的人,我們留不住。刨去三心兩意的,或許我能守地更久。”
竹老頭平日裡脾氣暴躁,一言不合便喜歡暴力相向,但是此刻主宰大局,卻是出奇的冷靜。
竹老頭對着孔勳喝道:“我放你走,立刻離開。”
“多謝!”孔勳冷笑一聲,“希望你能守住。”
下一刻,孔勳帶領着數千家人和下屬朝着天空中飛去,隨後衝破罡氣,衝向胡云山。
“拜見胡大人。”站在胡云山前方,孔勳單膝跪下。
“哈哈哈,好!”胡云山大笑,“老夫一言九鼎,誰投降的就是自己人,今後,你就是天門城的城主,老夫就算拼盡全力,也幫你獲得這職位。”
一個能讓周圍不敢出援軍的存在,要爲他爭取這天門城,誰都不會認爲他是在說大話。
不少人紅着眼看着孔勳,不曾想到他提前叛變,竟然一飛沖天,直接有望獲得城主之位,雖然以前是天門城的大人物,但是跟城主相比,卻是帝與臣的區別。
不少人心中蠢蠢欲動。
洪淵老人把一切看在眼中,隨後笑道:“還有誰投降?胡大人一言九鼎,投降者必定得到好處,這天門城是該換一批覈心成員了。”
不少人心動,就算不能成爲城主,能夠成爲核心長老,也是一個巨大的提升,否則的話,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一邊是生命受到威脅,一邊是青雲直上......
“在下願意投降。”又有人在下方低聲喝道。
那是一個黃髮老者,老者說完這句話後,便帶着家人和下屬沖天而起,很快衝破了罡氣。
竹老頭的眼中幾乎能夠冒出怒火,但是卻也只能咬着牙忍着,在此時此刻人心不穩,如果內亂,只會加速陣法被破的時間。
“白老頭,大哥二哥,你們怎麼還不回來啊。”竹老頭心中吶喊着,雖然表現出來極其剛硬,但是內心卻也極其無助,眼下的戰鬥,實在是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天門城的積累,或許真的要毀於一旦了。
“在下投降。”又一位天門城的大人物道,這一次出聲的,是一位護城軍的統領,說話這句話後,頃刻間帶着一萬護城軍飛向天空,成爲了他人的幫兇。
“哈哈哈,走吧,你們都走吧。”竹老頭大聲笑道,“如此絕望關頭,你們要保護你們的家人,我不怨你們,誰要投降的都快點走,否則遲了,只能與老夫共存亡了。”
事情如同預料的那般,不少人沉默了片刻,同樣朝着天空中飛去。
這裡面有平日裡聲名赫赫的大人物,也有一些名聲不顯的小人物,更有原本主持大陣運轉的護城軍。
面對着生命的威脅,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離開,或許其中有不少是忍辱負重的,也有是爲了家人安全的,當然,也有是爲了能夠混到高位的。
竹老頭也知道,如此絕境下,自己也不能怪他們。
人數越來越少,護城軍也在大量地離開,絕境下,很多“聰明人”選擇了自保。
原本數量百萬的護城軍,此刻只剩下兩萬人,原本天門城的上千大小首領,此刻更只剩下168人,原先的數萬煉丹師,現在更是隻剩八千不到。
“沈悅,你原本就不是我天門城的人,你若離開,沒人會怪你。”白哲嘆道。
“死戰到底。”沈悅淡淡地道。
竹老頭看着白哲等七個師兄妹,道:“你們幾個呢,不走嗎?”
衆人搖頭,白哲道:“師父就相當於我們的父親,在這種時刻,反正我是不走。”
“兄弟們,你們都不走了嗎?要知道留下就是死。”竹老頭對着剩餘的168位高層和兩萬多護城軍以及衆多煉丹師苦笑道,其中還包括護城軍的大統領熊益輝。
“死戰到底!”剩餘的人大聲地吼道,悲涼的氣息在他們身上散發着,變成了一隻死戰不退的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