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居住的山谷內,羣山被壓成一塊塊的石塊和泥沙。
剛剛強制收取混沌的宋飛就站在這砂石之間,擡頭望着天空中給自己帶來巨大壓力的黑袍人。
黑袍套住他的全身,隔絕了視線和神識,看不清他的長相。
原本收取了混沌,宋飛可以從容離去,但是此時此刻,自己必須要留下來,爲其他三人爭取足夠的時間。
“哦,你還不跑?”黑袍老者站在虛空中俯視宋飛,言語中帶着一絲的嘲弄。
宋飛笑了笑,對着黑袍人道:“你是仙界的人吧,爲何要要替邪宗賣命。難道你不知道所有人到最後都會被邪神殺死?還是你覺得邪神不會殺自己的信徒?”
黑袍人冷笑道:“信邪神者得永生,豈是你能明白的?”
“就是爲了力量把自己的靈魂都賣給邪神?”宋飛搖搖頭,“我不信。”
“呵呵,神的力量,自然不會明白,你若是肯信奉邪神,才能知曉神之力量的真諦。”黑袍人淡淡地道,竟然還真的萌發了這個意願,“如果你願意皈依邪神,我願意做你的領路人。”
如果能把宋飛這種天才推向邪神的懷抱,所獲得的好處絕對是把他生擒的十倍以上,由不得這黑袍人不心動。
宋飛好像沒有看到黑袍人的小動作一般,朗聲道:“其實我對宗教還是挺有興趣的,我在凡間的時候,就有一個當和尚的朋友,要不,你跟我說說邪神的教義,說不定我會心動呢。”
“嶽天羽,你是在拖延時間嗎?”。黑袍人冷笑道,“不過就算你拖延時間又如何,本座在這裡有足夠的時間陪你玩,就如你所願,給你講講邪神教義。
邪神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存在,他無所不能,五方天帝,十二神山祖師,在我神的眼中都是浮雲。遲早有一天,神會統治這片世界,所有反抗的生靈,都會遭到格殺。
如果你信奉神,神會論功行賞,這裡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偷奸耍滑,只要做出貢獻,神都會賞賜。哪怕是仙界,這樣的公平也不會存在。沒有勾心鬥角,不會擔心被身邊你的人算計,絕對的公平,你不覺得,這纔是理想的生活嗎?這纔是真正理想的世界,凡人心中嚮往的仙界。”
“呵呵呵,說的還挺好聽的,我都有些心動了。”宋飛淡淡地道,隨後拿出一枚瞬移符籙,直接把符籙捏碎。
下一刻,宋飛從斷裂的空間裂縫出穿過,從黑袍人剛剛快要組建成功的空間牢籠中跑了出來,卻沒有走遠,而是出現在了更遠處。
宋飛淡淡地笑道:“別費盡心思了,你抓不住我,現在趁着我有興趣,多給我講講邪神的教義多好,說不定我真的心動呢。你可是大功一件。”
黑袍人帶着嘶啞的聲音沉聲道:“神的教義就是公平,公正,仁愛,團建。”
“仁愛?”宋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道,“我沒聽錯吧,就你們那種種殘忍手段,也能跟仁愛沾上邊?還是仁愛這兩個字,在你口中的意思跟我所理解的剛好相反。”
黑袍人冷哼道:“哼,嶽天羽。老夫所說的仁愛,是對於我信徒之間而言,我們每個信徒之間,如同親兄弟一般,仁愛,禮讓,從來都是團結一致,不像你們三界之人,相互殘殺,勾心鬥角,所以這樣的世界,還不如不存在。”
宋飛仰望天空,輕聲道:“忘記是誰說過的這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爲什麼?因爲人是有思想的動物,思想複雜了,所以情緒就多了。各種各樣的情緒,才組成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我雖然不希望不好的思想存在於世間,但是可以用律法去約束,用道德去約束。只是有時候,我們做的還不夠好而已。”
黑袍人冷哼道:“哼,所以說,我們邪宗已經超越了你們,達到了你們想象中的生活,嶽天羽,你還猶豫什麼?”
宋飛笑了笑:“你們真的是達到仁愛的境界了嗎?呵呵,仁愛,是對大千世界的仁愛,對一草一木的仁愛,多所有生靈的包容和理解,對天和地的感恩,這纔是仁愛。你們在誅殺我三界生靈的時候,眉頭都不皺一下,對於他們的慘痛呼喚,他們的求饒痛苦視而不見,你們的存在破解三界的安寧,殺戮三界衆生,哪來的仁愛可言。我們誰都沒有資格爲了所謂的仁愛,而把所有人的思想閹割,這樣的仁愛,是對所有世人的殘忍,是對邪神一個人的仁愛。就好比我製作了一萬隻木偶,我可以讓他們全部安安靜靜,不互相攻伐,但是這樣木偶存在的世界,死氣沉沉,又有什麼意義?
呵呵呵,在我看來,你們不過是一羣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而已,所謂的仁愛,是因爲你們被邪神洗腦,你們的思想被邪神閹割,你們不過是一具具的木偶而已,被邪神操控着,連自我獨立的思考都無法擁有,其實,我是可憐你們的。”
“可憐?”黑袍人冷笑。
宋飛道:“當然,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就因爲你們私心太重,爲了獲取力量,不顧三界安危,不顧衆生性命,所以你們其實是一羣極度自私的人,你們所謂的團結,是因爲邪神讓你們這樣做,如果邪神要你們相互殘殺,你們也會變得如同蠱蟲一般,我說的對嗎?”。
宋飛繼續笑道:“當然,加入邪宗的人,初衷並不一定是爲了屠戮生靈,他們很有可能身上有冤屈,有可憐的故事,比如有人一家被仇敵滅掉,而又無法報仇的情況下,就有可能爲了仇恨而加入邪宗。這樣的選擇,如果是我,我也會做。”宋飛想到如果自己身邊的秦小茹君婉霜他們出現什麼意外,或許自己也會發瘋,不管使用任何手段去報復。
宋飛道:“當然,幸好我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被仇恨而扭曲了靈魂。但是,並不是因爲情有可原而加入邪宗,他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殺戮,不管什麼原因,只要是邪宗的人,只要帶着一顆殺戮的心,他都是該死的。你可以當我站着說話不腰疼,也可以當我是愛心氾濫,不過我就是這樣想的,邪宗,不管什麼時候,我都要滅他,不管邪宗的人原本是多麼的可憐,但是加入邪宗後,他們就比畜生還不如。所以,包括邪神在內,你們都該死,都該殺。”
最後,宋飛輕輕地笑了起來:“跟你說了這麼多,實在是太爽了,多謝你的聆聽,其實你猜的沒錯,我真的是爲了拖延你的時間,不過現在已經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足夠了,我們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