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的房間,相隔原本就很近,宋飛低空飛行一小段路程,便已閃到李鐵的‘門’外。
房間內漆黑一片,按照修士的目力,自然不會有多大的影響,但是宋飛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清房間內的情景。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房間內,佈置了禁制。
若是觸碰到禁制,必會會引起佈置禁制人的警覺。
不過宋飛心中卻是笑了起來,身爲一個‘侍’衛,應該隨時待命,時刻保護着主人的生命,像做賊一樣在房間內佈置禁制,這就有點問題了。
破,還是不破,這倒是個問題了。
最後,宋飛選擇不破開禁制,就慢慢地等着,他相信,李鐵佈置禁制,肯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若是被人發現房間外布了禁制,他就肯定會被嚴厲調查。
這點跟自己不一樣,自己是新來的,就算被查到,可以藉口是不熟悉規矩,順手佈置下的,可李鐵身爲一個老人,佈置禁制掩人耳目,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他相信,不用多久,這道禁制就會被解開。
宋飛無聲無息地躲在小房子不遠處的一棵小樹上,以他如今的實力,即便是不使用斂息術,自己法力內斂,李鐵根本就看不出來。
就像當初自己感覺不出大鬍子的恐怖實力一樣,若是對方有意隱藏實力,差距越大,越是無法感覺出對方的恐怖。
果然,沒過多久,李鐵的房間中便探出一個腦袋,此人把氣息內斂,但是宋飛一眼就看出,這是個金丹八階的修士。
此人穿着一身黑夜,悄悄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後,身子慢慢飛起,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李鐵的雙手,在簡單地丹‘藥’處理後,骨頭已經接上了,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是簡單的動作已經不成問題。
李鐵把那個黑衣人送到‘門’外,然後悄悄地撤銷禁制,如平常一般開始坐在‘牀’上修煉。
木‘牀’上,李鐵咬着牙,臉上猙獰地低吼道:“宋飛,我一定要讓你好看,你等着,我很快就可以看到你跪在我面前求饒了,還有你們這些看不起我的人,統統都要死。”
“哦,是嗎?怎麼求饒,要不,你先示範下?”就在李鐵話音剛落的時候,一道淡然慵懶的聲音在李鐵的身邊響起。
李鐵如見了鬼一般地驚起,猛地看向出聲的方向。
屋子裡空空如也,李鐵的臉‘色’,卻出奇地鄭重。
‘牀’邊的椅子上,有一道身影在慢慢成型,宋飛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勢出現,然後笑容滿面地打量李鐵,輕笑道:“李兄真是好有雅興,這麼晚了還跟朋友喝酒論道,不過,我好像聽說此地有外人進來時,該向三小姐稟報,今天是我當值,爲何就沒有聽到李兄稟告呢?”
李鐵的眼中兇光閃動,臉‘色’不善地看向宋飛,冷冷地道:“小子,說話要講證據,你以爲就你這本事,也想在這黑火教內翻天?”
“我不翻天,只想把黑火教翻了而已。”宋飛淡淡地笑道。
“什麼?”李鐵的瞳孔瞬間睜大,然後整個身子突然化作一道黑光,朝‘門’外‘射’去。
“咣噹”一聲,李鐵的身子撞在一個結實的禁制上,然後反彈了回來。
隨即,李鐵如同見了鬼一般地看着眼前的禁制,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語氣道:“這禁制,這禁制怎麼會如此恐怖,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金丹境的人可以佈置出來的。”
暮地,李鐵把兇狠的目光轉向宋飛道:“你這個‘奸’細,我一定要稟告教裡高層,把你放在聖火中煉死。”
“可憐,竟然對自己的處境一點覺悟都沒有。”宋飛‘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道,“難道我的這副臉蛋,長得太善良了嗎?”
李鐵目視着宋飛的眼睛,冷笑道:“小子,跪下求我,或許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否則這裡只要一有動靜,其他護衛都會趕來,你‘插’翅難飛。”
宋飛搖搖頭,右手探出虛空一抓,李鐵的身子,便絲毫不受控制地朝着宋飛的手心飛去。
直到這一刻,李鐵的表情終於變了,變得非常的難看,瞪大着眼睛,用不可置信的語氣道:“這,怎麼可能,你的實力,你的實力竟然遠超於普通的靈境修士,你隱藏實力,有大‘陰’謀,‘奸’細,你這個大‘奸’細,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看着李鐵扭曲恐懼的面孔,宋飛不由地想起了君婉霜,聽說聖‘女’一脈勢弱,單靠炎家這一脈支援,若無他們,聖‘女’恐怕會更加的悲慘。
宋飛突然想到,若是李鐵真是一心一意爲炎家,那麼若是用嚴刑折磨他,自己就太不厚道了。
想到這兒,宋飛沒有立刻刑訊‘逼’供,只是淡淡地道:“我與君婉霜有仇,他的人,我都要殺,所以,你就自認倒黴吧。”
說完後,宋飛的手心探出,“嘭”的一聲,冒出一道炙熱的橙‘色’火焰,李鐵的身子距離橙‘色’的火焰很近,感受到火焰內的恐怖力量,李鐵的臉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自這道橙‘色’火焰出現後,宋飛的左手攜帶着火焰,狠狠地拍向李鐵,黑暗中,橙‘色’的火焰印在宋飛臉上,忽閃忽閃,映得宋飛的臉如同一個惡魔一般。
“等一下。”就在這緊急的關頭,李鐵突然大聲吼道,“我有話說。”
“哦。”橙‘色’的火焰在距離李鐵一個手掌遠的地方停下,即便如此,李鐵仍然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生機,在這橙‘色’的火焰下,飛快地消失,特別是靠近火焰的右邊肩膀,血液幾乎都燃燒了起來。
宋飛停住了火焰後,淡淡地笑道:“竟然還有遺言?說吧,到時候我把你的遺言帶給君婉霜,好讓他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忠誠的下屬,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若是李鐵一直硬到底,宋飛倒是不忍心直接嚴刑‘逼’供了,只能去找個黑火教教主那一脈的人,綁架一個過來,進行詢問寒泉‘洞’的方向。
“我,我。”由於恐懼,李鐵的聲音變得非常緊張,說話都不利索了,“我”了好幾次後,李鐵才說了一句完整的話,“我雖然是聖‘女’一脈的人,但是我早就投靠了教主,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別殺我,或許我們可以合作,一起對付君婉霜。”
“哦?”宋飛淡淡地應了一聲,左手的橙‘色’火焰頓時燃燒地更加旺盛了,“我怎麼相信這不是你的緩兵之計,萬一我走出這個大‘門’的時候,你就把我的身份泄‘露’了,我豈不是被甕中捉鱉?”
說完後,宋飛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的殺意。
“我有證據。”李鐵在宋飛的手中大口地喘息道,“我有證據,剛,剛纔那個人,就是教主一脈的人,你想想,如果是正常會友,我又怎麼會偷偷地在房間內,而且,還設置了禁制。”
“說的有道理,我信了。”宋飛淡淡地應道,左手的橙‘色’火焰,瞬間熄滅。
“呼。”李鐵大鬆了一口氣,在閻王殿‘門’口徘徊了一遍,放鬆之後,整個人都虛脫了。
李鐵剛剛放鬆,他是靈魂深處,突然傳來了一股劇烈的疼痛,這疼痛彷彿整個靈魂都在熊熊的烈火中灼燒,比‘肉’體的灼燒,要痛苦十倍。
李鐵的口中,立刻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啊”
“你,啊~~啊!”李鐵一臉恐懼地看着宋飛,眼中有說不出的怨毒,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李鐵恨不得把宋飛給活活凌遲了。
但是很可惜,他不但無法凌遲宋飛,還被宋飛帶來了比凌遲還要可怕十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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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勾結外人謀害君婉霜一脈,那麼自己就無需仁慈了。設置了禁制後,此地根本就無法傳出李鐵的聲音,宋飛只要不把房子拆掉,都可以在這裡爲所‘欲’爲,不被外界所發現。
宋飛的刑訊手段,連不要命的死忠邪教教徒都可以問什麼說什麼,對於李鐵這種兩面三刀的小人,自然是手到擒來。
李鐵也算是黑火教的老人了,在黑火教任職三十多年。宋飛從他口中得知了黑火教的一些重要地方的位置,包括寒泉‘洞’在內。
今晚跟李鐵聯繫的那名修士,名叫趙剛,乃是黑火教教主一脈一位長老的下屬,特意買通了李鐵,掌握炎家的動向。
而李鐵自從投靠了教主那一脈後,每次現出情報,都會獲得豐厚的獎勵,並且對方對他承諾,在黑火教聖‘女’一脈倒臺之後,聖‘女’一脈的所有‘侍’衛,今後都歸他統領。
利益加上權勢,讓李鐵很快全心全意投靠了教主一脈。
而對方每次前來,都能獲取李鐵所獲取的情報,當然,每一次‘交’易也並不是在李鐵的房間內進行,地點經常會不一樣,今晚不知道什麼原因,對方突然找上‘門’來,才讓宋飛撞見。
而且每次的‘交’易地點,都是由對方提供,每次會在李鐵的房間內留上一段只有兩人看得懂的密碼,然後根據密碼,前往兩人約定的地方。
這些密碼,自然也全部被宋飛給獲悉。
“我都說了這麼多了,可以放過我了吧。”至死至終,李鐵都還以爲宋飛是君婉霜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