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的馬路上,張揚平淡的離開,他能夠聽見,也能夠看見病房內的一切,他笑了笑,笑容裡有一些些的苦澀。
羅靖宇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張揚沒有停止腳步,消失在街道口,而羅靖宇則是焦急的衝進了醫院。
“怎麼樣?”
看着羅靖宇大汗淋漓的模樣,蘇曉雨心裡突然有一些莫名的感觸。
“沒事,沒什麼,小瞳的病好了。”
蘇曉雨平靜的說着。
羅靖宇一愣:“好了?!真的?!”
蘇曉雨遞過去一包紙:“擦擦汗吧,小瞳的病已經好了,我已經讓華老先生過來了,讓他確診一下。”
羅靖宇一邊擦汗一邊說道:“看來老天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對了,忘了問小瞳的病誰治的啊?”
蘇曉雨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張揚。”
原本正在擦汗的羅靖宇頓時身體一頓,過了數秒才恢復回來:“原來是他啊…”
“這樣也挺好的,小瞳能夠恢復也要多謝謝他。”
羅靖宇想了想還是開口說着。
蘇曉雨沒說什麼,羅靖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知道,她也知道也許這個男人現在心裡正想着自己和張揚的事。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心裡的想法。
在聽到蘇瞳說張揚來過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其實不是怒火,是一絲絲的高興,是竊喜,彷彿是某種寶貝失而復得的心態。
雖然她嘴裡說着恨,但是心裡到底有幾分恨意?
這怕是得她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才知道。
羅靖宇也是瞭解她的,她不想多說什麼,在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內心想法的時候,她不能說錯,或者做錯什麼。
羅靖宇面色表情平靜,說實話,這世界上的確沒多少好人,他羅靖宇也算不上好人,他喜歡蘇曉雨是在很久以前就喜歡上了。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和張揚的差距,太大了,就像是富豪和乞丐一般。
但是他願意等,爲了這個女人他等了五年,整整五年,直到最近他才和蘇曉雨有了一絲進展。
他也在心裡偷偷竊喜,本着萬事開頭難的準則他艱難的開頭,正準備輕鬆愉快的想要接着走下去的時候。
張揚回來了。
原本痛恨張揚的蘇曉雨還會堅定內心的恨意嗎?
兩人都知道所謂的恨,只是沒有的到愛而從一種迷戀變爲了憤怒的情緒。
蘇曉雨因爲張揚要一百年纔回來,這幾乎是拋棄了她,所以才恨。
現在短短五年,他就回來了,也許蘇曉雨內心的恨意根本沒有強大到完全斬斷情絲的地步。
“你等着華先生來吧,我先去巡邏了,畢竟工作還是得繼續。”
羅靖宇笑了笑開口道。
蘇曉雨眼神有些閃爍,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沒事,你先等一下,等華老先生來之後我們一起。”
蘇曉雨的態度讓羅靖宇心裡有些微微的欣喜。
誰能夠在這種時候不高興?
……
張揚抽了一根菸,修士的身體已經不會被這些所謂的尼古丁麻痹,但是張揚還是想抽菸,也許是一種情懷也許是一種自我暗示。
他蹲在街頭,看着人來人往的大街,思考着以後的道路。
或許他是錯的,或許根本沒有對錯。
他可以讓王家家破人亡,他能讓龍國束手束腳,他可以在世界上呼風喚雨,那又如何,他能長生不老,卻做不到時光倒流。
“咦,揚子!”
張揚身後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張揚一愣,這個聲音,不會是…
他回頭果然看到一個大塊頭,如今的王猛已經是不是當初的那個大老粗的漢子了,現在的王猛比之五年前的時候看起來還要精壯許多,看得出來這些年他都沒有白白度過,絕對是堅持鍛鍊了的。
張揚和他站在一起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朋友。
“還真是你!”
王猛現在已經有了一些鬍渣,不過他沒有提幹淨,而是留着一個青皮膚,看起來有些男人味。
張揚也是一愣,原本心裡因爲蘇曉雨還有些不舒服的情緒頓時被砸在心底,他有些驚喜的看着王猛。
他沒有想到在這裡居然能夠遇到以前的朋友。
“老大,你怎麼在這裡?”
張揚扔了煙,站起來和王猛擁抱了一下,還錘了一下王猛的胸口:“嚯,這結實的肌肉!這些年不會當礦工去了吧?”
“去去去,怎麼說話的!”
王猛心情也是極好,自從五年之前最後一次見到張揚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張揚。
現在看到張揚,他心底的驚喜也是掩蓋不住。
王猛打量了一下張揚,發現這小子有些變化但是很多的是氣質上的變化,模樣居然沒有什麼變化。
“走,去那邊,我認識那裡老闆,咱哥倆邊喝邊聊。”
王猛拉着張揚走出這條街,來到一家普通的菜館。
“王猛,你小子又來了!”
老闆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身子骨硬朗,和王猛很熟。
“嘿,馬叔還是老樣子,在拿一箱啤酒!”
王猛一揮手,帶着張揚坐在一個靠窗的座位。
“好勒,你稍等。”
這位馬叔立刻轉身離開。
張揚坐下看着王猛:“你這是天天下館子啊,可以啊!”
王猛擺擺手:“也不行,哥們高中畢業就報了京城的體育學校,也虧哥們高三認真複習了一年,踩着門檻進來了,這不,才畢業正在一家健身中心當教練。”
王猛說着,一邊已經有人送來了一箱啤酒。
王猛拿起一瓶遞給張揚,自己也那一瓶。
“你呢,你這五年都沒有音訊哥幾個都以爲你失蹤了。”
王猛和張揚認識在張揚高中,對於張揚之後的一系列驚天動地的大事,他不知道,他也沒有資格知道。
“我這五年出去了其他地方,那裡有些隱秘,我也是廢了千辛萬苦纔回來,現在正在京城看看熟人,原本打算過幾天江南看看的,沒想到這提前就遇到你了。”
張揚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自己的身份,有時候同學的情誼是極爲純粹的,特別是高中這種友誼,不摻雜一丁點的利益。
他不想在這種友情裡參雜其他的東西。
“哎,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呢,現在回來了,有什麼打算?”
王猛笑了笑。
“嗯,打算將父母都接過去,雖然那地方第一次很難回來,但是第二次就簡單,以後我也能經常回來了。”
張揚實話實說。兩人又聊了一些以前的趣事,正當兩人敘舊的時候,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將瓶子砸在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