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劉贏死了。
這個消息並沒有像什麼驚濤駭浪一般讓整個皇朝驚動。
因爲這個消息原本就只是國子監那邊傳來的,老祭酒雖然沒有其他的本事,但是聽說這老東西算命是一流。
他能夠算出生死,他說四皇子死了,這個劉贏也活不下去。
典型的烏鴉嘴,不過卻異常的靈驗。
張揚身體飛速的在雲層裡飛躍,從東傑城到帝都需要的時間不多,他之所以沒有就在東傑城,就是因爲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讓他感覺這場亂世似乎已經要到了終結的時候了。
“咻咻咻!”
周圍的天邊不斷有破空聲響起,張揚雖然能夠阻擋軍事力量,但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原本就是修煉者的世界,修煉者馳騁天地間而不受拘束。
張揚也沒有辦法阻止修煉者進入帝都,再說,帝都是整個皇朝內水最深的一個地方,就算是張揚,對帝都也不敢太大意。
“這些都是去看熱鬧的,有些是我那些哥哥的幫手。”
筱筱有些淡然的看着周圍不斷出現的修士。
張揚一臉的無所謂:“那你說,他們誰有可能當皇帝?”
筱筱沒有說話,她只是看着天邊的那一作通天山石,眼神有些微微失神。
張揚也沒有打擾她,只是用靈氣包裹着兩人,加快了速度。
五百年來皇帝都不曾想要立太子,如果如今是因爲天下大勢和滿朝文武的壓迫而立下太子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不知爲什麼,張揚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幾年前張揚見到皇帝的時候,就感覺這個男人如日中天,絲毫不像是即將退位的皇帝。
彷彿像是剛剛登基的皇帝!
他甩了甩頭,他已經可以看到遠處那一片金燦燦的金鱗河,而遠處那座通天的擎蒼山也出現在眼前。
不知爲何他又想起了幾年前在這裡看到的那個穿着龍袍龍人。
“帝都裡面可真是處處透露着讓人疑惑的事情啊。”
張揚有些感慨,當初他還因爲那個龍人而狼狽不已,現在若是遇上,他有信心將其擊敗擊斃。
兩人一路從東傑城飛往帝都僅僅花了兩三個時辰。
因爲時間還早,距離皇帝的太子考覈還有兩天,張揚倒沒有着急進入帝都,而是坐在一處金鱗河邊的小吃攤上點了一盒桂花糕。
筱筱也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張揚的身邊,兩人就這麼喝着米酒,吃了桂花糕,絲絲甜味和絢爛的金鱗河讓人感覺心情舒坦。
“兩位是來看太子考覈的吧?”
店主是個健談的老人,老人身子骨硬朗,說起話來也是中氣十足。
張揚微笑點頭:“沒錯,這等大事,天下誰都想來看看。”
“哎,只可惜了,這次的考覈聽說只對修煉者開放,對於我們凡人來說,只能等待消息了,這位小哥,你也是修煉者吧?”
老人笑着說道,此時河邊一艘小船駛了過來。
撐船的是一個精壯的男人,和老人長的七八分相似。
“嗯,是修煉者。”
張揚看着這個精壯的男人走向老人,將一條肥美的大魚遞了過去,然後男人對着張揚笑了笑,重新離開。
老人接過活蹦亂跳的大魚,笑道:“這是我兒子…”
老人一邊將魚放到腳邊一個小水桶裡,一邊笑眯眯的說着:“我這兒子什麼都不行,但是捕魚卻是一流,也不知怎麼的,現在金鱗河裡的魚越發的肥美起來。”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張揚眉毛一挑,他眼神微微有些變化,這種變化被一邊的筱筱給敏銳的發覺:“怎麼了?”
“沒什麼,或許是錯覺。”
張揚搖搖頭他盯着金鱗河,剛剛那一瞬間,他彷彿捕捉到了一股恐怖的氣息從這金鱗河下一閃而逝。
這種氣息對於張揚來說很熟悉,類似於黃龍真人的氣息。
這是龍族…
小世界也有關於龍族的傳說,只不過年代已經有這久遠了,很多人都已經從龍族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但是似乎在五百年後,許久都不曾出現過的龍族有開始蠢蠢欲動?
張揚有些不確定,因爲剛剛只有一瞬間,而且最讓人不敢確定的是,這股氣息似乎有些駁雜。
時間太短了,張揚根本沒有來得及確認。
“撲通!”
那個精壯漢子突然彷彿是看到了什麼,跳下了河水。
“我兒子又要去捕魚了…”
話沒說完,江水之上突然冒出一股猩紅。
張揚眼神再次變了,整個人突然站起來道:“出事了!”
老人回頭,之間剛剛自己兒子跳水的那裡,隱隱約約有一道黑影,而自己兒子卻漂浮在水上,面朝下,猩紅的血液染紅了河面。
無數的魚類飛快的朝那裡涌去。
老人臉色一白:“我兒!”
張揚身影一晃,出現在江面上,手一掏,將男人的屍體帶回了江邊。
屍體翻過來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
路過依稀還是能夠看出這個男人是老人的兒子。
剛剛還對着張揚微笑的男人,下一刻卻已經化爲了一具屍體。
這讓張揚都忍不住有些臉色難看。
他完全就沒有發現是什麼東西將這個男人殺掉。
從他跳水那一刻起,似乎事情就已經變成了一種謎團。
“又有人死了!”
一邊的小攤攤主嘆了一口氣。
張揚皺眉:“最近老是有人這麼死?”
周圍的人都是點了點頭,他們都是生活在這一代的人,自然是知道這金鱗河的一些事情。“不是第一起了,幾年前開始,就有人開始在這條河裡莫名其妙的死掉,也不知道爲什麼,開始有人以爲是河裡有怪物,後來卻發現,這河裡沒有什麼怪物,就算是帝都裡的強大修煉者來了,也沒有辦法。
”
“後來只能不了了之了,最近不過這些年我們也摸出了規律,只要每年夏季之後,就安全了。”
“如今這個時候夏季剛剛過,應該說是安全的,爲什麼還會死人?”
周圍人議論紛紛。
而張揚卻是眼睛裡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他看了一眼筱筱,只是對着那個老人嘆了一口氣道:“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