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凡被沐輕雪這麼看了一眼,頓時心裡都沒底了,但臉上還是竭力地保持鎮定,甚至是綻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沐輕雪見狀只是冷冷一笑,接着道:“倒是我聽說了,有些人學生會相關人士,早早就收集了全班同學的手機號碼,沒開學就展開了佈局...”
草!林非凡現在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這個女魔頭是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他已經做得極其隱秘,而且中間經過多手倒騰,理論上是不可能牽扯到他頭上來的,但沐輕雪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其實這事說穿了一文不值,學校早早地把接待新生的任務交代給了學生會的志願者,而那些資料裡就有新生的聯絡方式,林非凡只要通過學生會相關人,就可以拿到那些對於其他人來說極其隱秘的資料。
不過當然,這些事,林非凡自己不會去運作,肯定要假手自己的親信,親信也會多方倒騰,就算真的泄露了,也不會牽扯到自己身上。
只是被沐輕雪這麼一說,自己難免一下子變得心虛。
但他馬上反應了過來,反客爲主,微微一笑問道:“沐輕雪同學,你不會是認爲,弄那些資料的人是我吧?”
沐輕雪輕蔑一笑。
若說全班人或多或少地會怵林非凡的話,只有一個不會,那就沐輕雪。
在沐輕雪眼裡,林非凡算個屁,她出來混事的時候,林非凡還在初中學校裡當紈絝子弟呢。
她手裡執掌着數十億資金翻雲覆雨的時候,林非凡還在讀高中。
她會怕林非凡?
如果是有怕的人,也就是邊上這個看着清清秀秀。實際上滿腹心思猥瑣至極的傢伙,該死的寧逸,這個傢伙整起事來。那纔是瘋狂的。
“行了,我懶得多說。你們的小伎倆在我眼裡不過是玩過家家罷了,我小時候玩剩下的。”沐輕雪瞟了林非凡一眼,耐着性子說道,“用一個不用登記的手機號碼羣發短信,發短信的人想必就在班上,就算你把短信刪除了,難道就沒有痕跡嗎?全班同學的手機號碼我也可以弄到,只要我願意。可以去電信公司把每個人的通訊、短信來往記錄查個一清二楚,我就不信查不出個底。”
林非凡聞言,心裡就打鼓了,其他人可以不信,但是沐輕雪這種女魔頭的話他必須信,她如果真要查,自己肯定會被兜底,那個時候就不是顏面盡失的問題了,而是會變成整個學校的笑柄,遺臭萬年。
原本他以爲不過是區區班長職位之爭。大家沒必要弄得動刀動槍的,又不是什麼刑事犯罪,就算有人懷疑。也不至於去詳查通話記錄,短信之類的。
所以他纔會心存僥倖讓齊鍵仁去鼓搗折騰。
但是現在看來的話,如果把沐輕雪惹惱了,後果堪憂啊。
當然,他也看出來了,沐輕雪現在也沒有把事做絕,擺明了就是要給他一個臺階下,畢竟沐家和林家雖然理念不一樣,但同樣都是京城大族。沒必要爲這種破事翻臉。
只是這麼一來,自己面子真的是丟大了。
思量再三。林非凡也是無可奈何,深挖下去。對自己只有更壞的結果。
“如此看來,寧逸同學確實是被人冤枉了。”林非凡認輸了,沒有一點的脾氣,而後看了看齊鍵仁,哼了一聲道,“齊鍵仁同學,我覺得你如此輕率地拿一條別人隨意捏造的短信誣陷寧逸同學非常的不對。”
齊鍵仁呆了呆,他沒想到林非凡就這麼地撇下他了,他難道就不怕自己把事情真相抖出來?
“所以,齊鍵仁同學,我覺得你應該向寧逸同學道歉,我想寧逸同學現在既然是我們班的班長了,應該不會和你計較纔是。”
聞言,齊鍵仁纔回過神來,林非凡這是替他解套呢。
於是也沒等寧逸迴應,急忙跟寧逸大聲道歉道:“寧逸..,啊,不對,現在是班長大人了,剛纔都怪我太莽撞,是我的錯,我在這裡向你表示誠摯的道歉,希望你能接受。”
寧逸聽了,如同吞了蒼蠅一般的噁心,這明顯口是心非的話他怎麼就臉不紅心不跳地直接說出來了呢?
不過也沒辦法,人家撩話了,你是班長,你宰相肚子能乘船,而且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你道歉了,你好意思不放過我?
所以說,當班長這絕對是一個坑,林非凡要幹就給他幹唄,風影若和沐輕雪這兩個娘們巴不得自己死,非得弄給自己折騰。
但是現在他已經坐上賊船了,沒辦法。
於是寧逸笑了笑,看了看齊鍵仁,走了過去,友好而又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不知者不怪嘛。”
齊鍵仁臉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當然了,如果有人拿着兩把鐵錘死命地敲你的肩膀,看你會不會痛。
黃級修爲的武者,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把自己這種練氣級的準武者弄得欲仙欲死。
林非凡都認栽了,那麼寧逸當班長已經是順理成章的事,雖然只是臨時的,但是臨時班長之後不當班長的罕見。
孔秀就宣佈即日起,寧逸爲鳳凰學院管理系管理工程班2014屆班班長,臨時倆字沒說。
班長選完,其實也就沒有其他的事了,然後孔秀就多嘮叨了幾句,讓大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之類的話之後腳底抹油走了。
當然,寧逸領了一大堆的破事。
領軍訓服是他班長的責任,通知大傢伙準時集合也是他的事,有事的時候聯絡班上的同學也是他的事。
寧逸一個頭兩個大,就知道這個班長不好當。
做牛做馬不說還會被林非凡這種鳥人仇視。
一想到自己是被趕上架的,寧逸就深切的痛恨,對了,那兩個把自己弄上班長職位的臭娘們呢?
寧逸剛想找兩人算賬,發現沐輕雪和風影若已經很默契地消失了,這特麼的還是她們第一次意見如此一致吧。
回到宿舍,寧逸看到了一臉得意的武南行,立刻黑下了臉,如果說沐輕雪和風影若坑他的話,至少她們還有機會肉償,但是這個傢伙坑他,純粹就是想看自己和林非凡幹架,他好坐收魚翁之利,不能忍。
“小武。”寧逸皮笑肉不笑地主動跟他打招呼。
武南行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全部消失。
換上一張臭臉:“怎麼?”
“菊花被人爆了?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寧逸走到他身旁,揮舞的巨爪拍在他肩膀上,嘿嘿笑道。
當然,他出手不會太輕,這個混蛋一心想看自己和林非凡幹架,怎麼也不能放過他。
武南行痛得呲牙咧嘴,但不敢反抗,寧逸的實力他已經領教過了,特孃的,現在才知道他是黃級修爲啊,早知道早就躲他遠遠的,連這個宿舍都不想住。
但是身爲貴族子弟,尊嚴還是要的,看着寧逸,眼神裡透着一抹不爽,坦然說道:“沒看到你和林非凡打起來,不舒服。”
“不舒服就對了,你以爲林非凡像你一樣是個傻逼啊,他是個人才,滿肚子的壞水,所以他知道形勢對他不利,就主動當縮頭烏龜了。”寧逸盯着他冷笑道,“你不一樣,你就是個二貨。”
“你特麼的罵人!”武南行怒了,從小到大沒人敢罵他,寧逸這個混蛋,罵得還那麼髒。
“不服啊,你想讓我和林非凡幹起來,自己看熱鬧,我不揍你已經算便宜了你了,還錢,三百二十萬。”一邊說着,寧逸就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張出來,抖了抖。
武南行一聽到三百二十萬頓時沒脾氣了,自己的車子剛弄去大修,保險公司說不給全賠,錢倒不是個事,關鍵家裡的老頭那會嘮嘮叨叨說個沒完,所以三百二十萬他現在真還不起。
這回到南方來上學,他就是爲了脫離家族的鎖鏈,說好了不花家裡的錢,自然不敢一開學就找家裡要那麼多錢。
自己的零花錢雖然多,但誰知道在這種地方還能被人訛成這樣啊,三百二十萬,賣了他也不值這個數。
想想當初自己簽下那個協議的時候也真是太軟弱了,真的死不籤的話,寧逸也不可能幹掉自己吧?
現在好了,陷入火坑裡了。
看到武南行沒脾氣了,寧逸這才笑眯眯收了那張所謂的欠款協議。
“這就對了,你玩陰的不行,耍狠也鬥不過我,就別自討苦吃了。”寧逸一副忠告他的模樣指點道。
“說吧,想讓我幹嘛?”武南行無奈地問道,寧逸說的沒錯,玩陰玩陽的都鬥不過寧逸,想要不被他欺負,除非自己退學。
“這纔對嘛。”寧逸看他終於老實了,頓時得意了,“看在我們是舍友,而且你還幫我當上了班長的份上,我決定了留一個2014屆的高級管理工程班班委的位置給你,嗯,就是生活委員,你明天帶兩個人去教導處把作訓服領回來。”
“我叉,特麼的我不幹。”武南行當場就跳腳了,感情弄了半天,就是要找自己當苦力啊,泥煤的生活委員啊,白送老子也不要。
“不幹是吧?”寧逸又從懷裡摸出那份欠款協議,抖了抖,陰測測地說道,“欠債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