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正式開始了,內容當然還是些比較讓人容易打瞌睡的話題了,何衝聽了一會也不知道想起什麼,湊到全玉書耳邊說了幾句,後者起身就離開了會場。
他去的時間也不說很長,一個多小時後重新坐了回來,看那樣子是將何衝囑咐的事都辦妥了。
其實這最後一天的會議只有半天,等於是到十一點就結束了,不過安排的晚上還有場宴會,雖然明裡說是參不參加隨意,但一般大家都會參與進去,畢竟這是結交的最後機會,都想盡可能的利用完全了。
這正常的會議也的確是開到了十一點,最後的時候何衝還上臺發言去了,發表了下自己對文物保存的見解以及現階段古玩流通的意見諸如此類的東西吧,他也沒什麼具體的概念,反正就是東拉一下西扯一下的,能矇混過去就行,而且以結果來看還是很不錯的,起碼都鼓掌了,也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看在相略昌面子上的。
不過何衝都不嫌棄,管他真假呢,場面過得去就成。
正式會議開完了,這臨時加上的會議內容也就要開始了,郭良做完會議的結束辭後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並未離開但也沒說什麼,臺下的衆人也都沒有起身的,他們很清楚前天晚上的賭約,就等着開幕呢。
這些人當然是看熱鬧的心更多些,但同樣的也的確想真正的見識下何衝的鑑定水平,畢竟這兩年古玩界裡都快傳成神話了,是誰都會好奇。
等了約莫有一分多鐘,房勇邁這才黑着個臉的走到話筒前,這傢伙從第一天的時候就沒來開會,直到今天也還是沒來,卻在最後出現了,顯然是一直在等待着。
只不過出場的方式很尷尬,沒人介紹也沒人邀請,好像自己擅闖進來似的,雖然是有言在先的事情,但怎麼看怎麼覺得尷尬。
“咳咳……”房勇邁黑着臉清了清嗓子,“接下來是大會的最後一個環節,也是臨時增設的環節……”
“拉倒吧,這是你們想給我故意擺下的圈套,我不過是應景罷了,跟這研討會能扯上半毛錢關係?”何衝根本不等他說完,直接開聲回嗆,“說的那麼好聽,還大會的最後一個環節,捱得着嘛?”
“何衝,你說什麼!”房勇邁本就很尷尬,這會兒再被何衝當衆懟,自然臉上是掛不住,怒道,“你這是在詆譭文物協會!”
“咳,這裡我要強調一下。”郭良拿起桌上的話筒,淡淡的說道,“接下來的一切跟文物協會半點關係沒有,雖然這其中有關於我這個會長是否請辭的賭約在其中,但那也是個人行爲,如果有誰想扯着文物協會的大旗來招搖撞騙,還希望大家不要相信,我很明確的告訴大家,研討會已經結束了!”
這話就等於是在變相的支持何衝剛纔說的那些,房勇邁聽的臉都快黑炸掉了,可偏偏又說不得什麼,畢竟人家郭良說的並沒錯,這場比試雖然牽扯到文物協會的正副會長,但的確只是個人行爲,充其量是兩幫人的行爲,與協會可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房勇邁可是給氣的都快冒煙了,按照以前的狀態,就算自己跟郭良不對付,後者也不會明打明的這麼懟自己,甚至長久以來郭良都是保持着息事寧人的態度來對待的,突然間改變了方式還真讓房勇邁不太適應,也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敬纔好。
“我記得何衝的位置是在第一排。”就在房勇邁臉上掛不住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那凌陽成卻不知道從哪搞來個話筒,淡淡問道,“今兒怎麼坐到最後了,難不成是知道自己根本不配坐在首排?”
“呵呵,我是不敢與師父齊肩,我這叫尊師重道,我這叫敬重長輩。”何衝不用話筒就能讓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至於你這種濫竽充數的東郭先生,居然也敢堂而皇之的坐在首排,而且臉不紅氣不喘,我記得你是第二排的位置,居然自己就做到第一排了,我就不明白了,難道你真的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嗎?”
“我發現你真的應該去做一些談判類的工作,否則可惜了你這副口才。”凌陽成譏諷的說道,“我敢肯定比你做古玩這個行業要有前途的多。”
“你錯了,我是做什麼都能做的好。”何衝絕對不怕鬥嘴,“不像你,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
“哼!”凌陽成的臉色終於被懟的有點陰沉,“閒話少說,開始鑑定吧!”
說着凌陽成朝着臺上的房勇邁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點頭,竟然還是鄭重其事的宣佈開始,並且請何衝到臺上來。
何衝當然不會讓全玉書跟穆煜祺還那麼坐在後面,盡數都拉到前面坐下,他則上了臺,可是對方似乎並沒有上臺的意思。
“怎麼?”何衝冷笑問道,“凌總是想讓我唱獨角戲?我是無所謂,就是怕你們受不起!”
“那當然不會了,我只是想讓你適應一下罷了。”凌陽成隨即招了招手,後面的立即上前了倆保鏢,居然強行的將臺上的桌子搬到的何衝面前,而且是兩張,拼到了一起。
何衝有點納悶,但想到之前這傢伙說過的那句‘衣服’的話卻馬上明白怎麼回事,八成是想展示。
“這件是漢末的素紗襌衣,在我家中珍藏了足有三十多年的時間,還請鑑定一下是否真品。”凌陽成不等東西送上,便緩緩開口說道,“何衝,你可千萬要說對了,否則就不是丟面子這麼簡單的事情來。”
他這是在警告何衝,但同樣也是在威脅何衝,凌陽成開口就把年代和品類都說了出來,這明擺着是要引導所有人往他所設想的方向去走,無論何衝怎麼去看,他都能有絕對得理由去打壓,不可謂不絕。
只是讓人奇怪的是,在他說完後卻仍舊沒人把那件‘素紗襌衣’送上前去,何衝其實還沒什麼,只是凌陽成等的有點皺眉,一臉不爽的看向身邊的田鄺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