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居然讓這傢伙跟自己一起受罰,雖然大傢伙都不覺得何衝適才的錯誤有必要罰的這麼重,但更不明白何衝爲什麼會這麼說,同樣更對其大膽感到驚訝。
以往不是沒有在底下交頭接耳的時候,在各門的師長到來之前大家還是可以交談的,所以並沒有什麼硬性規定,而且所有人也都能看出來車綿鄂是故意想整何衝兩人。
既然沒有這個規定,那自然也就談不上車綿鄂跟着一起受罰了,這還只是其一,但更多的是大家對何衝如此膽大行爲的驚詫,來的第二天居然就敢跟大師兄較勁,這可絕對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你說什麼!”
車綿鄂面色一變,“你居然敢來指責我?”
“不可以嗎?”
何衝哼道,“是化雨門的大弟子,又不是我們碎雨門的,再者說你說我私自交談,那你現在是不是屬於大聲喧譁?
既然我都得受罰了,難道你就不用受罰嗎?”
“混賬,你是什麼身份,居然敢跟我談平等?”
車綿鄂有些震怒,還真是從未有哪個弟子敢這麼對自己說話,“我現在改主意了,你負重加倍,圈數二百,上午必須完成,否則便將你逐出雨凌宗!”
“真是笑話,你是宗主?
還是我師父?”
何衝嗤笑,“憑什麼給我趕出去?
要跑你就自己跑,反正我是不會聽你的,再說了,我們宇文師兄還沒發話,你算是哪跑出來的蒜苗,居然管起別家的閒事了,你莫不是以爲自己當上了雨凌宗的宗主?”
“你胡說什麼!”
車綿鄂更加憤怒,“你休要誹謗我!”
“哦……”何衝裝作想明白了似的恍然大悟般叫道,“我知道了,你覬覦宗主之位甚久,在無意間自己說漏了嘴,在場的衆人都是證人,這下我看你怎麼狡辯!”
何衝這話說的實在是有點強詞奪理,分明是他強行扣在對方頭上的帽子,卻偏偏說的這麼理所應當,甚至連其他人也都聽的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似的。
“何師弟,休要胡言。”
宇文弦的臉上明顯帶着笑意,卻還是裝作嚴肅的喝止,“車師兄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無禮的念頭,而且就算是有,也絕對不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呢,演武場上雖然沒有規定不允許出聲,卻也不是能隨意交頭接耳,這次念在你初來便不追究,如再有下次絕不輕饒,聽到沒有!”
“是,宇文師兄!”
何衝當然知道宇文弦是在幫自己,當然不會拆臺,答應一聲也就算過去了。
宇文弦看似是在教育何衝遵守規矩,其實就是在諷刺車綿鄂其心可昭,更還被一個初來乍到的新弟子拆穿了真面目,而且說到後面已經不是暗諷,甚至都有些明擺着了,在場所有人都能聽的明白,又何況車綿鄂。
但是那車綿鄂顯然不知道此時最正確的做法是什麼,他本就被何衝激怒,此時再被宇文弦諷刺,更是怒上加怒。
“宇文弦,你門中的弟子在晨練演武時交頭接耳,並且譏諷辱罵與我,這件事能這麼過去?”
雖然暴怒,但車綿鄂還算沒有完全傻掉,他還知道不能跟宇文弦起正面衝突,否則就是自己製造事端了,可何衝那邊則絕對不能算完,“既然你不肯好好的歸正你們碎雨門弟子的言行,那我這個當大師兄的就幫你管教管教!”
說着,車綿鄂上前一步,手臂擡起直指何衝,全身的源力迸發,竟然是想要動用武力。
“何衝,不要以爲你是飛昇者就可以肆無忌憚。”
車綿鄂厲聲道,“今天給你兩條路,要麼乖乖受罰,雙倍負重跑兩百圈,如果不想受罰也可以,上來挑戰我,只要能打敗我,這罰自可免除,你敢嗎?”
何衝的眉毛一揚,嘴角浮現冷笑,論打架,自己還從來沒怵過誰,本來尋思初來這先安分一段時間,哪想到這哥們如此的不知道好歹,要是不給點厲害瞧瞧還真以爲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也的確是何衝之前隱藏太深,導致這些人全都對他低看好擊眼,真要是早早的把實力展現出來,恐怕也就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但不管怎麼樣,已經發展到了這個狀態,何衝乾脆也不想隱瞞下去了,早點展現真實的實力得了。
想到這裡,何衝乾脆閃身上前,直接來到衆人前方,直面那個車綿鄂。
“好,這是你自找的!”
車綿鄂當然更希望何衝來跟他挑戰,這樣無論如何都是他佔理,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會輸。
呂鵬雲一直都沒有出聲,只是安靜的看着,好像跟他完全沒有關係似的,也能看得出來他纔是最沉得住氣的一位,而宇文弦在旁邊皺眉,剛想要出面制止,卻忽然聽到宗主謝克馮的聲音傳了過來。
“胡鬧,這是幹什麼?”
謝克馮的聲音透着嚴厲,“你們難道不知道雨凌宗的規矩嗎?”
“宗主!”
衆人急忙齊齊施禮,而那車綿鄂的臉上卻沒有多少慌張,反而在眼神裡還透着淡淡的得意。
謝克馮走了過來,在他身後自然跟着冬意封和趙簾昂兩人,那冬意封看着依舊是一臉的奸相,顯然是憋着壞,而趙簾昂卻是一臉的怒意,顯然對何衝的惹事很不滿意。
趙簾昂的不滿主要是在何衝的差勁上,真要是潛力大的人才,就算再怎麼惹事也願意保着,可那還不到三十的潛力,趙簾昂心中猶如雞肋一般的感覺實在讓他有些不想費勁。
“宗主,這個何衝在演武場上私自交頭接耳,我對他……”車綿鄂趕忙開口告狀,可只說了一半便被強行打斷。
“住口!”
謝克馮鐵着臉哼道,“剛纔的事情我全都看到了,他何衝固然是交頭接耳,但你又何嘗沒有私加刑罰?”
“我只是……”車綿鄂一怔,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問責,急忙想要解釋。
“激誘何衝與你比試,這本就違反了門規,你身爲整個宗門的大弟子難道會不清楚規矩是什麼?”
謝克馮毫不留情的說道,“適才你說罰何衝雙倍負重跑二百圈,我覺得不應該是他自己,而是你們兩個!”
此話一出,皆盡譁然,連何衝都沒想到謝克馮居然莫名其妙的偏向了自己,甚至還會去爲難車綿鄂這個化雨門的大弟子。
“宗主,綿鄂他……”冬意封也給嚇了一跳,趕緊就想說情。
“師兄,無需多言,車綿鄂身爲大弟子,知規卻引誘其他弟子觸犯,自該受罰,如果誰要是求情,就別怪我不客氣!”
謝克馮一擺手,卻又看向何衝,“還有你,交頭接耳,沒有長幼禮節,同樣該罰,也是雙倍負重二百圈,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