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何衝皺眉,“你們都在這收東西?”
“當然不是,但這裡是不能不到的地方。”姚工堂說道,“走吧,何總,既然都到了這,也不差這兩步,裡面有酒有肉也有明天要去的地方。”
何衝自然不會怕對方能有什麼陰謀詭計,但演戲就要演全套,此刻的他駐足不前擺明了帶着懷疑。
“怕了?”姚工堂竟然能在何衝面前露出譏笑,“這可不像何總你之前的樣子啊。”
“怕?”何衝好像被成功激將的怒道,“我會怕?不就是進間破房子嗎?走!”
話音一落,何衝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反觀姚工堂卻只是挑了挑眉毛,滿臉陰笑的跟着前去。
“等等!”來到房門前,何衝剛想推門卻被姚工堂攔住,“你這麼進去只會遭殃。”
“什麼意思?”何衝皺眉。
姚工堂也不回答,上前輕叩,三長兩短,敲完門後便不再有動作,但門卻沒開,也沒有任何詢問聲。
就這麼站在外面等了有五分鐘,終於響起了門栓拉動的聲音,隨即房門也跟着打了開來。
“進去吧。”姚工堂淡淡的說了句,當先走了進去。
何衝皺眉猶豫了片刻,好像下定決心似的也邁步踏入,可就在剛進去的瞬間卻忽然聽到耳邊傳來數道快速的‘喀拉’聲,像極了拉動槍栓的聲音。
“你是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旁邊出現,何衝感到自己的太陽穴被人用東西頂住,如果所料不差應該是手槍。
“大家不要緊張,這位是我請來的客人。”姚工堂說道,“都放下槍吧。”
果然是槍,看來適才聽到的也正是拉動槍栓發出來的聲音。
聽到姚工堂的話,這些人算是放下心,這才緩緩的將槍收了回去。
“姚工堂,你究竟想要幹什麼!”何衝的呼吸變得急促,臉色也有些發白,好像被嚇的呆住,“不是要帶我收古玉嗎?這是什麼意思!”
“我之前說過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姚工堂轉過身,“這些都是我的兄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收古玉還需要帶槍?”何衝這纔算稍稍平復了些,“你們究竟是幹什麼的!”
“我之前也跟你說過的,我並不是收古玉。”姚工堂一聳肩,“可你始終不相信,至於這些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我們需要保命。”
“你究竟是幹什麼的!”何衝緊張問道。
“盜墓!”姚工堂呵呵一笑,“這個詞你不會陌生吧?分金定穴摸物倒鬥總知道吧,最近很火的!”
“你們是盜墓賊?”何衝的雙眼瞬間瞪圓,“你爲什麼不早跟我說!”
“這種事怎麼可能隨便說出來?”姚工堂好像聽到笑話似的,卻完全沒有因爲這個詞而生氣,“何況就算說出來你會信嗎?之前我也曾暗示過你的其實。”
“怪不得你會這麼謹慎!”何衝表現的恰到好處,恨道,“連車都不讓我開!”
“謹慎點總是好的。”姚工堂朝旁邊的人招招手,繼續說道,“這可是掉腦袋的買賣,不過何總你既然知道了,現在恐怕是想走也走不掉了,只能跟着我們一起幹活了。”
兩旁的人看到姚工堂的手勢知道是什麼意思,立即上前架住何衝讓其動彈不得。
“你們幹什麼!”何衝大急,假意掙扎着想要脫身,卻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搜身而已,何總配合一下,很快就好。”姚工堂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對他的人說道,“你們搜仔細了,連一片紙都不允許留!”
正如他說的那樣,這些人搜的異常仔細,硬是把何衝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摸遍了,最後卻只拿到兩串鑰匙和一部手機還有幾百塊錢。
奇怪的是脖子上的龍佩他們卻好像看不到似的,所有人都忽略了過去。
“請何總坐下吧。”姚工堂儼然是這些人的老大,見確實沒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這才讓他們鬆手,“酒肉端上來,咱們這趟活可是給他乾的。”
“老大,這個年輕的小子就是你說的金主?”兩人去拿酒肉飯食了,另外一人問道,“能是真的嗎?”
“假不了。”姚工堂指了指桌子上的奔馳車鑰匙說道,“我見識過了。”
“可這次咱們幹活上面可是瞞着上面乾的。”那人有些擔憂的問道,“一旦被他們知道了,那咱們……”
何衝終於聽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姚工堂果然是給別人在打工,只是這個馬仔不太老實,總想着立杆單幹撈外快。
“特麼的,咱們給他們幹了這麼多活,結果那些王八蛋一年纔給五百萬!”聽到這話姚工堂卻破口大罵起來,“還不夠咱們出去玩一趟的,再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才能發財?不接點私活能行嗎?”
“可是……”那人還是很擔心。“沒什麼可是的,只要咱們不說,這次的活再做的利索點,保證不會泄露出去。”姚工堂笑道,“別看何總年輕,但身家卻極爲豐厚,這次大家都賣力點,肯定能大賺一筆,到時候咱們賭他個天昏地暗,吃香
喝辣享受去!”
看來這些人對‘上面’給的薪酬也都不是很滿意,聽到這話果然不再多問,反倒跟着一起興奮了起來。
“接下來要去哪?”何衝聽着他們的話,木然的吃着東西,卻給人感覺食之無味,冷冰冰的問道,“你別告訴我這屋子底下就有古墓!”
“當然不是。”姚工堂笑道,指了指跟自己說話的那人道,“明天老四會帶你坐火車去個地方,什麼時候要幹活了自然會通知你,不過何總你不能再拿着這些東西了,全放在這就好。”
“不行!”何衝卻根本不允,“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拿着我的鑰匙和手機去幹什麼別的事!”
“那這樣吧,電話讓老四給你保管,至於鑰匙還是得放在這。”姚工堂最後妥協道,“何總,你也別再跟我討價還價了,現在做什麼已經不是你能做主的了!”
何衝的臉色瞬間憋的通紅,雖說是假裝的,但特別真實,表現出了一個普通人該有的反應。
“吃完了就早點睡,明天要趕最早的那趟車。”姚工堂伸個懶腰,對着自己的人吩咐道,“老二,多給何總鋪牀褥子,怎麼說都是咱們的財神爺,不能虧待了。”
說是多鋪牀褥子,但其實就是打地鋪而已,何衝萬分不情願的躺在上面,左右看看卻發現所有人都是在地上和衣而眠,好在現在天氣不涼倒也不怕凍着。何衝的手機被收走了,又被監視着,想要聯繫樑永江是沒可能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本以爲此行會很快跟着姚工堂去盜墓的地點然後人贓並獲,卻不想對方的防範如此周詳,看來之後的事情也不會很輕
鬆了。
好在手機裡的重要信息都刪除了,而且手機鎖也很複雜,何衝倒不擔心這些人能破解。既然都到了這裡,索性也就放下那些後顧之憂呼呼大睡起來,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