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自不必多說,就算是何衝這個對西方古玩類不精通的人都知道對方的大名,他是十九世紀末的著名印象派畫家,一頭紅髮,目光敏銳,性格謙卑熱情,只可惜患有癲癇病,並且在他三十七歲那年,精神錯亂中開槍自殺,真的可以說是天妒英才。
至於他這幅《割掉耳朵後的自畫像》,是他在將自己一隻耳朵割掉後畫的,至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理由卻有點讓人相當無奈。
在他去世的前兩年時,梵高邀請高更來他那裡同住,當然了他們同住只是爲了藝術創作,並非其他。
只不過這倆人都相當固執,並且藝術理念也都各有不同,可想而知兩個固執的藝術家遭遇後會是什麼樣的情景,接下來就是不斷的爭吵,終於在一場劇烈爭執後,高更大怒而去,梵高無法阻止,更無法抑制自己的激動,一發狠居然割下自己的耳朵。
除了這幅畫外,同時期他還有兩幅差不多的畫,分別是《自畫像:獻給高更》和《包紮耳朵的自畫像》。
就因爲吵架,所以割掉了耳朵,都說藝術家都比較瘋狂,現在看來還真是太瘋狂了。
可不管怎麼樣,梵高的這幅畫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他的代表作,並且還是他的自畫像,價值更高。
何衝心裡真的是樂開花了,雖說他對西方的古玩類物品不太感冒,但是既然能遇到這麼好的名畫自然也不會放過。
“你不會想要買這幅假畫吧?”菲莉帕見何衝臉上的表情逐漸變作了喜悅,提醒道,“這真的不是真品。”
“你說對了,我的確要買。”何衝嘿嘿一下,隨即大聲向胖店主問道,“這畫多少錢?”
聽到呼喚自己的聲音,胖店主急忙跑了出來,看到何衝手上拿的畫時神色卻有點微微的失望。
他的那些畫堆在架子上十多年了也無人問津,自然是賣不上什麼好價錢,再加上是菲莉帕帶來的,店主很清楚自己賺不到幾個錢了。
但失望表情一閃而過,那胖店主似乎又打定了什麼主意般的,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這幅可是名人的油畫,是典型的印象派畫風。”胖店主還是比較懂行的,“而且年代不短了,價格自然也要貴上一些。”
“你就說多少錢吧。”何衝知道這傢伙想要漫天要價,不過無所謂,自己落地還錢就是了,“別說前奏。”
“十五萬!”胖店主的眼珠子轉了轉,伸出兩隻手比劃出兩個數字來,“這絕對是大放水價了。”
“什麼?”菲莉帕倒是搶先開了口,一臉驚訝的叫道,“你要的太狠了吧?”
在菲莉帕的眼裡這東西就是個假的,可偏偏喊出了這麼高的價格,簡直就是生搶啊。
“可不能這麼說的,菲莉帕。”胖店主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這可是名畫,價格當然也很貴了,回頭倒手一賣,你們可就賺大了。”
“可是你這……”菲莉帕算是知道爲什麼自己父親說這人不好了,氣的想要反駁,卻突然被何衝攔住。
菲莉帕很是奇怪,但也很是氣憤,她想不通爲什麼何衝在自己提醒後還要堅持,並且還不讓自己說話。
“十五萬是吧?”何衝搶在她前面開口,對胖店主說道,“成,就這些錢,現在交易!”
“真的?”胖店主還等着何衝還價呢,沒想到這麼痛快,讓他一時都有點反應不過來,“十五萬,你要買?”
“對,馬上刷卡!”何衝掏出銀行卡,“如果轉賬可以的話最好手機轉賬。”
“都行!”店主見是真的,滿臉堆笑的將無線poss機拿了來。
刷卡,簽字,完事何衝還逼着對方寫了份交易合同,兩人簽字畫押,這就算是完事了,那胖店主高興的都快咧成花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執意要買這幅畫嗎?”何衝拿着畫,看向菲莉帕,好像故意似的問道。
“是,我很不明白。”菲莉帕此時很是鬱悶,嘴也癟起來,“就算你是有錢人,也不能這麼隨意吧?”
“當然,我的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雖然有錢可也不會隨便丟。”何衝笑道,“我馬上就告訴你爲什麼會這麼做。”
適才的話胖店主也都聽到了,他能聽出來何衝知道這是贗品,同時他卻更奇怪何衝爲什麼會買。
何衝隨即看向胖店主,找他要來一塊毛巾,又將擺放在桌上的噴壺拿了來。
雖然不知道何衝得幹嘛,但胖店主還是殷勤的將毛巾取了來,畢竟是大客戶,伺候好了指不定還能買更多東西。
“看仔細了。”何衝先是對菲莉帕說道,跟着又指了指胖店主,“你也看着,以後也好長長記性。”
他兩人皆都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的看了過來。
只見何衝先是用噴壺將油畫的左下角微微的噴溼,跟着又將毛巾完全噴溼,將多餘的水分全部擰出來,讓毛巾保持溼潤的狀態,隨即在油畫左下角邊緣不住來回的擦拭着。
沒過多久,左下角的邊緣處就起了毛邊,何衝一手捏住,輕輕的向上揭着,同時毛巾還在輕輕的溼潤着。
這就是典型的揭畫了,不過並沒有多少面積,只不過是一個角落而已,可是在揭完後,底下卻依舊是畫作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揭完的那部分此時上面有着落款以及日期,正是梵高的名字。
“來,我向二位介紹一下。”何衝特意看向那胖店主,“梵高晚年的作品:《割掉耳朵後的自畫像》,初步估計上拍最少也得拍它兩三個億,現在知道我爲什麼會花十五萬買了嗎?”
這下菲莉帕和胖店主可都傻眼了,她倆誰都沒想到這畫居然還是個真品,之前斷假其實也就是因爲落款的問題,哪想到有這層機關。
菲莉帕在傻眼之後就是狂喜,興奮的她都想上前抱住何衝親一口,好像買到這畫的人是她似的。
至於那胖店主嘛,臉色可就好看了,各種轉變,可沒一種是好的。
“我不賣給你了!”那胖店主知道自己錯失一大筆錢,瘋狂之下就想上前爭奪。
“滾蛋!”何衝一腳給他踹在一邊,“你這種人最噁心,白紙黑字的交易合同在這擺着,錢也給你了,知道是真品就想要回去?”
“我……”胖店主沒想到自己輕易就被對方踹倒,明白根本不是對手,氣的直喘粗氣,卻在片刻後兩眼一翻,居然暈了過去。
何衝看着他撇撇嘴,理都不理拉着菲莉帕就走出了古玩店。
“現在知道你父親爲什麼說他心術不正了嗎?”何衝說道,“這種人,最讓人厭惡!”
“以後再也不來這裡了。”菲莉帕也很生氣。
“好了,別讓這種人壞了咱們的興致。”何衝笑道,“走,繼續逛景點去吧。”
兩人下午又去了其他地方,最後到了道橋大學,這倒是讓何衝大開了眼界。
就在兩人在一處特別聞名的草坪休息完打算去他們提前說好的特色本地名菜店解決晚飯的時候,旁邊卻突然躥出來一羣人,而爲首的赫然正是傑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