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聳——
唐劍的鼻子就像狗一般嗅了嗅自己腋窩。
還好，真香。
又緊張地整理了一下腰帶，強嚥了咽口水。
唐劍此時已高度集中敏銳的耳朵，已聽到了浴室內孫藝熒走出浴缸的聲音。
甚至腦域開發程度太過出色的大腦，都已開始自動搜刮曾經儲存的很多G畫面，完美勾勒編制出了一副憑空想象圖。
眼中有碼，心中無碼。
縱然憑空想象，依舊那麼逼真！
...
這會兒，腦海裡的兩種聲音都已經微弱了下去。
唐劍覺得自己既然都無恥的選擇了坐立不安的留下，也不耿直鋼鐵得直接跳下11層樓選擇自救，那其實就已經在心裡有了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讓他覺得自己很無恥很不要臉，但他心砰砰跳還是默認了自己的無恥！
像是石子丟進平靜的湖水裡，激起了陣陣漣漪。
渾身燥熱，腦海裡就不自禁的閃爍過一些回憶的畫面。
當初那經常拿手指敲他腦門的人。
那站在主席臺上揮舞粉拳激勵他的人。
那明明身體有恙卻裝作無事，得知他有麻煩便立即飛來玉京的人。
原來老師這道身影，一直以一種既純潔又邪惡的方式，存在他的內心深處。
唐劍這會兒心情激動、複雜、矛盾、怯然。
各種心思混雜一起，耳朵裡聽到孫藝熒似已經開始擦拭身體的聲音。
這讓他更燥熱，小腹下方都發熱。
尺碼剛剛合適的褲子，這會兒彷彿變小了好多，甚至開始從小平房扭曲變形成了大帳篷。
“啊！好熱好熱！”
“好渴好渴！”
唐劍直接抓起賓館裡擺放的一瓶礦泉水就猛灌。
呼——
浴室門打開了。
孫藝熒面頰緋紅，身穿着浴袍，果露的鎖骨很性感有種柔弱美，溼漉漉的頭髮盤起，更凸顯析長優雅如白天鵝般的脖頸。
她赤足，一雙小腳白皙而可愛。
她的神色平淡中透露着一絲平日難見的羞意，雪膚滑嫩，玉鼻挺直。
明亮的雙眼好象也迷濛着一層溼潤的霧氣，光滑潔白的玉臂伸出，手掌微微抓着浴巾的衣角，透着慵懶優雅的氣質。
...
唐劍在孫藝熒走出浴室時，便悄悄手伸進褲子荷包裡“撥亂扶正”。
他的臉上帶着既懵懂又艱澀的笑容，心臟嘭嘭直跳，看着款步而來滿面羞容的孫藝熒。
“孫老師......你這......你......”
唐劍手不知道該放哪兒，明明心裡有猜測，但這一刻也期期艾艾，不知說什麼，臉皮厚如他，也唯有裝糊塗。
尼瑪不裝糊塗他能怎麼辦？
誰能救他？
人家都洗了澡穿着浴袍出來了。
這還是在賓館裡，孤男寡女一個房間，這到底意味着什麼簡直不言而明。
...
“老師美嗎？”
孫藝熒看着侷促的唐劍，淺淺笑了笑，微微撩動起耳際的一縷溼漉漉的髮絲。
彷彿有一絲還裹挾着體溫的香氣，鑽入了唐劍的鼻子，令唐劍剛剛用如來神掌壓下去一寸的魔頭又瞬間蹦了出來。
這是佛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你是魔鬼嗎？
“美。很美。”
唐劍縱然再厚的臉皮，也難免被持續上升的體溫燙得滾紅，很從心的，下意識迴應。
“傻子。”
孫藝熒貝齒親啓，笑靨如花，臉頰上浮現了兩個梨渦。
她原本鼓足了勇氣走出浴室，但看到此時侷促的唐劍，突然感覺那所有的忐忑、猶豫、怯然和擔憂，都突然蕩然無存了。
就像變成了一個成熟大姐姐，嫺熟挑逗一個侷促拘謹的小弟弟。
本有的羞澀，這一刻突然莫名有部分轉化成了——刺激！
唐劍一個激靈。
孫藝熒這一聲傻子，就像最最猛烈的火焰，點燃他此時體內的油鍋，令他都快要把持不住。
“先坐下。”
孫藝熒搖頭嗔笑，“你不是想知道，我在精神上的毒，該如何去解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呃。好。那我先聽你說。”
唐劍立即照辦坐下。
對方這突然商量正事的姿態，倒是化解了幾分尷尬的氛圍，令唐劍感覺稍微輕鬆了不少。
...
接下來，孫藝熒便將有關降臨邪毒精神毒素方面的情況，全都悉數告知給唐劍，而後眸光閃動，美眸凝望着唐劍，霧濛濛的眼神彷彿都在說話般，沉默下來。
唐劍聽得目瞪口呆。
儘管早已有了些許預料。
但當真正知曉這詳情時，唐劍還是不由被這種狗血小說劇情般的解毒方式驚呆了。
“老師......你，我的精神力量就很強，但是，你願意讓我幫你？和你進行神交？”
唐劍說出這句羞恥的話時，感覺整個人都窘了，幾乎要掩面增加臉皮的厚度。
學生冒犯了。
學生太大膽了。
老師你懲罰我吧！
孫藝熒此時卻是淡然了，淺淺微笑看着眼神閃爍神色微窘的唐劍，“小劍，你不必感到忐忑難安，老師倒是願意分享給你我的秘密，但你如果有爲難，老師也並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
相較於因爲我的原因，讓你不得不選擇做某種選擇，老師倒寧願我們依舊是師生如初，恰如一句話，人生若只如初見......不是嗎？”
“人生若只如初見......”
唐劍默唸這句話，看着孫藝熒那淡然笑着俏麗臉頰，只覺這一刻突然腦海之中所有雜念邪思突然都煙消雲散了。
一如回到當初的浠城一中，回到被孫藝熒勒令着加強培訓的時刻。
一種平淡而溫馨的情感，盪漾在了唐劍的心頭。
他不由自主伸手，抓住了孫藝熒那細滑的小手。
在對方訝然而期待的平靜目光中，含笑認真道，“老師，你說得對，人生若只如初見，我們的感情，自開始到現在，一如最初。
我願意分享老師你的秘密。
我願意一直做你的學生。
也做你的伴侶。”
“小劍.......”
孫藝熒眼神震動，看着眼神澄澈而真誠，沒有一絲旖旎而完全是尊重的唐劍，只覺這一刻簡直是滿心的歡喜和欣慰。
她不禁身子微傾，捧住唐劍的臉頰，感受到了唐劍臉頰上那滾燙的溫度，感受到唐劍的生命跳動的韻律。
“你果真願意？”
“自然是真的。”唐劍鄭重點頭。
孫藝熒瑩潤的嘴角掀起溫馨微笑的弧度，一雙剪水雙瞳笑成了美麗彎月的弧度。
她眼中那一層煙霧般的朦朧彷彿都在加深，加重，在笑中，盪漾出了感動的晶瑩，但卻如滿足一般，緩緩而堅定不捨的搖頭。
“你一直是我的好學生，不過我卻不想你做我的好伴侶。
你還年輕，你有更多其他的選擇，你願意幫我，其實我已感到很滿足。
但你太優秀了。
小劍，你的優秀，註定陪伴你的人只能也是更優秀的人......”
孫藝熒含淚歡笑。
“老師......”
唐劍一下子抓住了孫藝熒的手，直視孫藝熒那含笑感動而又複雜的雙眼，嘴裡快速道，“你爲什麼要這麼想？我既然選擇幫你，既然作出這個決定，又豈會......”
“好了！”
孫藝熒打斷唐劍的話，抽出被抓住的手，神色恢復了平靜笑道，“這個話題，就暫時只聊到這裡。或許老師是太過自慚形穢，又或許只是妄自菲薄，但這就留待以後時間過去再說......
小劍，你還年輕，你的世界舞臺纔剛剛開始展開一角。
這個世界還很大，你也只是在地星剛剛起步。
你還沒去過天坑吧，你還沒去過地星之外的世界吧？
你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都還未成形，你又是這麼出類拔萃。
如果你讓老師這個時候，以救治我爲出發點，將你綁在我的身旁......
老師雖然非常想，但老師還是不願。”
孫藝熒眼神溫柔，“你呀......
你就像天上的風箏。
但老師我不想在你的身上繫上一道限制你的線。
你就應該盡情的去飛。
飛得更高更遠。
看到更遠的世界、更高的天空，或許那時，你的世界觀、人生觀、愛情觀，都可能發生變化。”
唐劍神色震動，雙眼中滿是此時此刻孫藝熒那溫柔微笑的臉頰，滿是對方那充滿祝福和期待的樣子。
“如果那時，你還能記得老師。
如果那時，老師還能追上你的腳步.......
若那時，我們同時回首，還能相守相望，而非相忘於江湖，那就再說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吧。”
孫藝熒笑着把話說完，朦朧的眼神漸漸明亮，期待看着唐劍，“小劍，我說得這些，你願意聽一聽，願意認可嗎？”
唐劍此時心中寧靜而溫馨，感動又激動莫名，看着孫藝熒巧笑嫣然的模樣，他心中輕輕道。
孫老師啊孫老師。
你還是這麼善良，還是這麼體貼溫柔。
如此柔情似水的你，又怎會比其他的女人差呢？
你是最笨的女人，你也是最聰明的女人。
最笨的女人，往往笨得聰明。
而且你大概都不知道，上一世的你，是那般的光芒璀璨，自京華畢業之後，便以五星卡師的準卡神身份，送出了地星去往外星領域進修。
這樣的你，又怎麼可能配不上我？
女人。
一個珍貴的女人，外貌、家世出身、強大與否，這其實都是次要的。
一個珍貴的女人，珍貴的往往是她的品質、她的精神和靈魂。
面對如此珍貴的孫藝熒那一雙寶石般閃耀而期待的眼神。
唐劍輕吐口氣，含笑點頭。
“老師，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