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劍醒來時,白楽走進休息房間提醒,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已到了。
“你準備好了嗎?”
白楽看着從牀上爬起來神色似還有些恍惚的唐劍,略有關切道。
唐劍從夢境狀態回過神,露出笑容,“當然準備好了,臨時學習筆鋒可是我的強項,袁老烏龜想贏我是不可能的。”
白楽蹙眉道,“不能掉以輕心,我剛剛看到陳寶樂大師從袁三瘋他們的房間出來。
他們與總會領導走得太近,如果你只是佔據微弱的優勢,總會領導可能未必站你這邊。”
“看來陳寶樂八成是真的被太牽給說服了啊。”唐劍心中暗道,起身笑道,“放心吧。”
紅卡作弊器裡還有兩億多的儲備能量。
唐劍有着十足的底氣。
...
筆鋒PK對決,就定在協會休息區進行,由現場一堆新聞媒體的記者以及制卡師親眼見證。
翟東興作爲江北制卡師協會的會長,將親自主持見證這一場筆鋒PK對決。
兩名來自總會的領導包括另外四位制卡大師,則都是評委裁判。
原本對於這次對決新筆鋒內容的挑選,經商討是由翟東興等人輪流挑選一種,總計挑選出三種不同的筆鋒,任由唐劍以及袁三瘋從三種筆鋒之中自由挑選現場學習並勾畫。
學習勾畫得越多越逼真的,自然便是勝者。
結果陳寶樂卻私底下提出由他一人挑選新筆鋒即可,太多人挑選則可能出現徇私的情況。
畢竟無論唐劍還是袁三瘋都不是尋常人,其他那些個制卡大師未必就沒有人與其有些交情。
翟東興一聽也有道理。
而且這也是總會的領導提出的建議,他雖然覺得不以爲然,卻也不好當面駁回,便拍板應下這樣的流程。
其他制卡大師包括秦甲這位總會領導聽後,自然也不會吃飽了撐着質疑陳寶樂的建議,平白得罪人。
於是半小時的休息時間才過,當唐劍和袁三瘋等人來到已經佈置好的休息區時。
翟東興便當着所有人的面宣佈,唐劍以及袁三瘋兩方筆鋒對決的具體內容,將由陳寶樂陳大師現場公佈。
...
看到陳寶樂滿臉含笑走到講臺上時,正在現場直播的番茄哥猛地攢緊了拳頭。
直播間內,一堆瘋罵的彈幕更是飄滿了屏。
“陳大師要發話了,快拿朕的御用痰盂來,給陳大師倒杯茶。”
“做人別太陳大師,騙吃騙喝騙屎吃。”
“陳大師不好好在總協會待着,整天就想兩面開花。”
...
臺上。
陳寶樂滿面含笑,對着所有新聞媒體以及制卡師鞠躬,“大家好!”
直播間內,一羣吃瓜羣衆看着陳寶樂那虛僞的面容全狂罵。
“好你媽!”
“別這麼說,大家好纔是真的好,陳大師洗洗更健康!”
陳寶樂對直播間內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繼續道,“感謝江北制卡師協會的翟會長對我陳某人的信任。
我很榮幸能有資格今天站在這裡,公佈兩位制卡大師筆鋒對決的內容。
無論是受人尊敬的袁大師,還是被我極其欣賞的唐大師,我都十分看好。
說實話我其實非常想看到年輕一輩的人勝出,畢竟江山代有人才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嘛,哈哈......”
正在主持直播的番茄哥滿頭流汗。
您可真是會說話啊!
您不這麼秀會死嗎?
直播間內一羣粉絲全炸了。
虛僞的人見多了。
像陳寶樂這麼虛僞這麼噁心的,很多人尚且是頭一次見的。
陳寶樂洋洋灑灑說了一番感慨,突然看到下面自己的助手正急不可耐地看着自己,又指着嘴巴一直搖手,似乎是示意他別說了。
頓時陳寶樂心裡就升起了一陣不悅。
到底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
你特麼就是一個助手而已,竟然還讓我別再囉嗦了?
陳寶樂心裡冷哼,卻又看到秦甲包括幾位制卡大師神色古怪,時而看看他,時而又低頭看向手裡的通訊卡,彷彿有些聽不下去他長篇大論的話了。
這讓陳寶樂瞬間就感覺沒什麼滋味,對着臺下正在等候結果的唐劍和袁三瘋道,“好了,我就不廢話了,下面我就公佈三種新筆鋒,你們兩個就從這三種筆鋒裡自由挑選學習並比拼吧。
這三種筆鋒分別是車行體、連衣體以及強生體......”
“哈哈哈哈。”
正與唐劍並肩等候的袁三瘋內心大笑,眼角餘光瞥向一旁仍舊懵懂無知的唐劍,心裡狠狠道。
“小王八蛋,跟我爭?你還差遠了,跟在我屁股後馳屎吧!蠢貨!”
唐劍強憋着內心的笑意,看完陳寶樂的表演,眼角餘光瞥到一旁似偷瞧自己似很得意的袁三瘋,不得不繼續辛苦僞裝成一幅懵懂無知的模樣。
“可憋死小爺我了,幸好我演技超羣。
這兩個糟老頭子費盡心機想陰我,我可不能太早露餡了。
我得配合他們啊,不然怎麼能給他們一個大驚喜呢!?”
“黑啊,真是燈下黑啊!唐劍這次可慘了,估計要輸了,不過有我這個大爆料在,他就算輸了也沒事,事後還得感激我。”
直播番茄哥眼看着陳寶樂公佈完大局已定,內心感慨。
此時直播間內,早已是鬧騰一片。
一大幫土豪義憤填膺爲唐劍感到悲哀和不值,大罵袁三瘋以及陳寶樂等人無恥之尤。
...
“完了,完了啊!”
陳寶樂的助手眼睜睜看着陳寶樂自己將自己推進火坑,而後瀟灑地走下臺,手腳已是一片冰涼,內心一片恐慌絕望。
陳寶樂你是個大傻逼啊。
我都讓你不要說不要說了,你自己都不看看現在網上已經成啥樣了?
陳寶樂瀟灑公佈完了筆鋒內容後走下臺,便直奔神色沮喪恐慌的助手而去,心裡十分不悅。
然而才走了幾步,秦甲便攔住了陳寶樂的去路。
“陳哥,哎,你這,你這是何必呢?”
秦甲看着陳寶樂欲言又止。
“什麼?”陳寶樂愕然。
秦甲嘆息一聲,拉着懵逼的陳寶樂迅速走向後方無人的休息區。
...
此時。
臺上已經知悉筆鋒內容的唐劍以及袁三瘋,都分別走進了一個由全金屬圓球卡構建的封閉空間內。
在這個空間內,都擺放有制卡臺以及制卡設備。
二人走進去的剎那,制卡臺的顯示屏幕上便放映出了車行體、連衣體以及強生體三種最新型筆鋒的具體訊息。
同時提示音響起,提示二人有十分鐘的時間進行學習,在十分鐘後,便需對三種筆鋒的任意一種進行現場勾畫。
休息區內。
所有新聞媒體的記者包括聚集而來的制卡師,全都目睹着唐劍和袁三瘋在透明的全金屬圓球卡內的表現。
然而因全金屬圓球卡的特殊設置,無論是唐劍還是袁三瘋,都處於封閉環境內,對於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也不能動用任何通訊卡與外界聯繫。
翟東興目送着唐劍和袁三瘋走入全金屬半球內後,便一直緊張關注着唐劍的表現。
提拔唐劍成爲江北制卡師協會執事的決定,不僅僅是黃知府的心願,更是他與協會內的幾位執事鄭重商討後的結果。
唐劍身爲北地人,如今表現出的天賦就如此出色,可以預想只要成爲了江北制卡師協會的執事,將來絕對會爲江北制卡師協會贏得更多的榮耀和資源傾斜。
但若是這次唐劍提名執事因爲袁三瘋而攪黃了,等以後唐劍名聲更大時,江北制卡師協會區區一個執事的職位,對方是否在意都是二話了。
且指不定那時唐劍都成了別的制卡師協會的執事了。
這對於江北制卡師協會而言,無疑就是巨大的損失。
故而此時翟東興的心是一直緊繃着。
突然助手王文生從一旁湊了過來,“會長,有件事需要您現在立即去處理。”
翟東興皺眉不耐道,“什麼事先放着再說,現在我要看着唐劍。”
王文生神色陰沉,“會長,這件事您現在是非去不可了,太嚴重了,必須立即處理。”
翟東興一愣,偏頭看王文生的臉色,頓時鄭重起來,“到底什麼事?”
王文生指了指通往後方休息房間的通道,“有關陳寶樂,有關現在已經進行的這場筆鋒對決。
現在陳寶樂就在那邊,秦大師他們也在那邊,我來通知您走一趟。”
王文生向來文質彬彬、謙謙有禮,稱呼陳寶樂也向來是稱呼陳大師,但現在他卻直呼其名。
翟東興心裡一個咯噔,似猜到什麼,臉色登時也陰沉下來,迅速大步走向後方休息房間。
與此同時。
圍觀唐劍以及袁三瘋學習場景的一些觀衆,此刻都紛紛收到了一條駭人聽聞的可怕醜聞。
原本就不算安靜的現場,頓時騷動了起來。
嗡嗡的議論聲漸漸愈演愈烈。
如狂風越來越強,似悶雷滾滾而響。
一雙雙震驚、憤怒的目光都開始看向了若有所覺的太牽等人,看向了此時還在金屬圓球內興奮學習的袁三瘋。
“無恥!”
“狗屁大師!噁心!”
“滾出去,太乙宗的什麼狗屁太牽,你不配坐在這裡,給我滾出去!”
“袁三瘋也滾出去,你不配和唐劍比筆鋒!不配稱大師!”
一道道憤怒的呼喝罵聲,突然在休息區內刺耳響起。
一雙雙憤怒震驚的視線都逼視着太牽等一行人。
無數媒體記者的拍攝設備,都迅速抓拍下來現場的場景,有記者甚至已在開始進行新的報道。
“怎麼回事?”
原本安坐的太牽俏容大變,心臟幾乎從咽喉裡直接跳出。
周圍一雙雙逼視而來的憤怒目光令她方寸大亂,有種大難臨頭之感。
她心中登時極度不妙。
難道她算漏了什麼?
難道唐劍這麼可怕又玩出了什麼驚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