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情竇
林初羽見詩蘭爲她們而死,滿眼閃出暴雨般的淚花,她們兩人相處時間不長,林初羽心中已是隱隱作痛,詩蘭離他們三人很遠,詩蘭的話林初羽並沒有聽見。
三人逃到一個小巷這才稍微停歇,林初羽哽咽道“詩蘭,她爲什麼。。”
孟海接了話茬嘆了口氣“也許不光是爲了救你,也算是拯救自己的方式”
紀子臣亦有同感“我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總之你沒事就好,你要是不能理解她爲什麼會這樣做,那你就記住它,你能做的也只有記住”
紀子臣往巷外看了看,巷外無人“回去吧”
三人剛行出小巷,紀子臣卻聽見撲通一聲,孟海倒在地上,林初羽一驚“孟大叔受傷了!”
隔日,孟海在客棧牀鋪起來,他剛想起身發覺後腰處很痛,孟海掀開被子發現腰上纏着繃帶,孟海對此感到不解“我這是。。?”
房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沈碧凡款款入內,沈碧凡見孟海露着光膀,臉上一紅把目光別開,孟海也沒料到沈碧凡會貿然進來,孟海老臉一紅,顯得不好意思,衣服就在牀邊衣架上,孟海小心翼翼儘量不扯痛傷口下牀將衣服穿上。
孟海穿上衣服笑道“碧凡我睡了多久?”
沈碧凡見孟海穿好衣物,臉上雖並沒有特別表情,但還是可隱隱看見一片紅霞,沈碧凡輕應道“沒睡多久,幾個時辰,昨晚亂糟糟的,你回來時又一身血,可把大家嚇壞”
孟海奇道“我是什麼時候受傷的,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紀子臣林初羽隨後而進,林初羽沒好氣道“孟大叔,你也太大意了,有段木頭,食指般粗,就插在你後腰,好在沒傷到內臟”
紀子臣入屋來到桌前,幫自己倒了杯茶道“你是被倒塌的房屋木頭濺射才受傷,昨晚那樣讓人心神緊繃的情況,你感覺不疼痛也是正常”
孟海苦笑“這是安慰人的話嗎”
紀子臣輕笑“誰說我是來安慰你,我是來向你辭行”
“辭行?”
紀子臣道“我該去世界盡頭”
孟海目露憂色道“我和你一起去”
紀子臣睨他一眼道“一起?你現在的狀態能經得起顛簸?”
孟海知道紀子臣說的是實話,他現在雖能站起,但如要有什麼劇烈波動,一定會加重傷勢。
孟海無奈道“你可以不用這麼急,那個地方又不會跑”
孟海話音剛落,窗外飛入一隻信鴿,孟海解下信筒一看臉色大訝“千蘭醒了!”
紀子臣卓然從椅上站起,喜道“師傅醒了?”
孟海顯得相當振奮道“不會錯的,是盟主的筆跡,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紀子臣當然想回去,可他已經被逐出神盟天下會,乾封當日說他可以幫紀子臣恢復身份,可紀子臣那時候並沒有答應,恢復身份紀子臣知道這並不是乾封一個人意思,他如想回去也不會有人將他攔在門外,紀子臣不願給神盟天下會添麻煩。
紀子臣搖搖頭道“我不回去”
孟海知道紀子臣在顧慮什麼,孟海道“你忘了乾封說過什麼?”
紀子臣道“我沒忘,神盟天下會雖有心在接納我,但這遺蹟一天不公開,始終是一個禍端,師傅醒了,我也就放心”
紀子臣看向沈碧凡道“碧凡,先前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神盟天下會,現在有孟大叔,你們就一起回去”
沈碧凡看紀子臣一眼急忙搖頭“子臣哥哥,我答應過你要陪你一起找遺蹟”
紀子臣微微一笑“師傅現在最想見到的人是你,她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我答應你,只要我找到遺蹟,就立馬回神盟天下會”
紀子臣餘人出了客棧,他們在租了一輛馬車,紀子臣道“好了,你們路上小心”
沈碧凡緊緊看着紀子臣一眼“子臣哥哥,你萬事多加小心”
紀子臣笑應點頭。
沈碧凡拉着林初羽走到一旁,她把脖子上的水簾吊墜解下道“上次,紀大哥想幫你買個法器,現在我要回去神盟天下會,我也用不上它,這個吊墜就給你吧”
林初羽忙着擺手道“不行,不行,你留着吧,我用金剛杵就夠了”
沈碧凡執意已幫林初羽戴上吊墜“你先戴着,我是先給你用,又不是送你,等你們找到遺蹟回來神盟天下會在還給我”
盛情難卻林初羽笑道“謝謝你,碧凡姐姐”
這時沈碧凡臉上有了笑容“謝什麼,我告訴你怎麼認主和用法”
紀子臣在一旁看見沈碧凡戴在林初羽脖子上,他已看出是怎麼回事,孟海在旁懷着心事瞅着紀子臣道“你真的不回去看看你師傅?”
紀子臣當然歸心似箭,他淡笑道“我會回去,不過不是現在”
孟海嘆了口氣,不在相勸,孟海道“剛路過大廳,你聽見了嗎?”
紀子臣知道孟海所指,他們剛路過大廳聽見吃客正在談論一件要命的大事,紀子臣道“我聽見了,十太子死了”
孟海靜立片刻方纔沉吟道“十太子這事蹊蹺,突然就這麼死了非常奇怪”
紀子臣道“這個不關我們的事,有人趁着綠魔鷹襲城殺人,這是苦境中原內鬥問題”
孟海訕笑道“也是,反正儘快離開青陽城纔是,一天遺蹟不公開,你和林姑娘都是衆矢之的,我雖不能幫忙,但那世界盡頭在苦境宮廷那邊,哪兒比這裡更亂”
紀子臣已有腹稿道“我們不去苦境宮廷,我從北方繞過去,路雖然遠了一些但安全”
孟海點點頭,知道他做事有分寸“那我也不多說什麼,出城吧”
紀子臣孟海各架着馬車,一前一後往城門而去,待他們到得城門附近,只見人羣相擁,排如長龍,門衛士兵在盤查出城的人羣。
紀子臣道“十太子被殺,盤查變得嚴格了”
惠昕站在一酒樓包間,順着窗口往外看,已然看見林初羽出城的馬車,林初羽和紀子臣坐在外車板,惠昕默默望着林初羽心道“你要走了嗎”
韋副官在惠昕一旁道“太子,幹得不錯”
惠昕目光頓然沉鬱道“我已讓我哥死得很有尊嚴,但十哥一死必定會有一場大動亂”
韋副官道“這個自然,但都在預料之中”
惠昕依舊不回頭,目光深深落在林初羽身上,惠昕道“韋副官,昨晚你是不是很擔心我下不了手?”
韋副官正色道“完全沒有,能夠侍奉太子,這是我的榮幸”
惠昕眼鋒冰寒側目看了韋副官一眼,道“放心吧,我可以對任何人下手,太子,這條不歸路我已經不能回頭”
惠昕把視線從韋副官身上移開,落在林初羽身上,惠昕眼波變成溫柔,惠昕在心裡對聽不見他心聲的林初羽道“再見了,姑娘”
紀子臣四人接受盤查後,便已是策馬出城,在城外兩輛馬車分東北二個方向分別離去。
紀子臣林初羽經得半日時間,在日落時分來到一個小鎮。
“啊?只剩一間空房了?”說到這裡,林初羽俏臉微熱,急忙掩飾。
掌櫃道“你們進鎮的時候也看見了,這幾天都是開國慶典,到處都住滿了人”
林初羽知道掌櫃說的不假,林初羽忍不住臉色通紅道“紀大哥,我們怎麼辦?”
紀子臣見她扭捏,忍不住戲耍她“能怎麼辦呀,我們總不能睡大街,我是無所謂,掌櫃的我們要了”
掌櫃招來小二,讓小二領他們前去客房。
他們二人雖已不是第一次共處一室,小二離去後,林初羽俏麗鼻尖因緊張掛着一層淡淡晶瑩汗珠,顯得十分動人。
紀子臣望着她的面容,心中不知爲何怦怦一跳,紀子臣裝作大方往牀邊走去,紀子臣指着牀頭道“你。。你今晚睡牀”
林初羽見紀子臣指着牀,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耳根霍地紅透“我。。我可以睡地上,紀大哥,你睡牀上”
紀子臣輕輕咳了一聲,臉上一紅“讓你睡你就睡,我已經決定了,推辭也沒有用!”
林初羽見得紀子臣害臊模樣,忍不住一笑“紀大哥,你臉紅什麼”
“誰。。誰臉紅了!”
窗外便是鬧街,他們住在二層位置,街上有藝人玩着雜耍,林初羽因害羞也不敢在和紀子臣雙眼交對,她來到窗邊望着街上的雜耍格格一笑“真好玩”
紀子臣見她瞧得有趣,亦是來到窗邊往下看,只見有藝人躺在地上,用腳滾動大缸做着表演,紀子臣側目在看林初羽,見她一副純潔質樸的樣子看着表演格笑,紀子臣不由看得一呆。
當紀子臣回過神後,反而自個一羞,心道“我。。我怎麼搞的,怪怪的”
林初羽張眼看他“怎麼了,紀大哥?”
“沒。。沒事。。”
林初羽裝作凝眉沉思的樣子瞧他“紀大哥,你今天有點怪里怪氣的樣子”
紀子臣立即別過眼,也裝作饒有趣味看着表演“我纔沒有怪里怪氣!”
林初羽嘟起脣質疑“真的沒有?”
林初羽的粉脣如同抹着胭脂,紀子臣霍然臉紅心跳“我。。我。。我”
林初羽見他如此模樣,感到甚是好笑,她見紀子臣目光盯着自己,臉蛋緋紅一片,不敢在看着紀子臣。
紀子臣忙尋了話題道“我們來說一下明天的事”
林初羽巧聲應了一句“明天的事?”
紀子臣道“過在這個小鎮,在走兩天,就要到世界盡頭,我想問你朱雀精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