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澤被卓川訓斥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又不敢反駁，他揉揉眼，又看了半響，突然恍然，鍋盔似乎還有一行小字，“卓川於2017年11月製造於東城別墅”
“哦，是我看差了，我一直就沒什麼藝術欣賞眼光的。這一仔細看啦，還是很有藝術氣息的麼，你看看這奇異的造型，再加上這些搭配得當的色彩，真是不同凡響啊”
其他人同樣反覆看了幾遍，怎麼也看不出有什麼藝術氣息，倒很像是士兵用的鋼盔，而且被塗抹得還花裡胡哨。
但董澤作爲副總，又是跟着卓川最久的人，肯定不會胡亂說話。
衆人仔細一瞧，終於發現他改口的原因了，原來這三個貌似士兵鋼盔的東西，全是卓總心血來潮做的。
他們紛紛口不應心地出口讚揚。
“手工相當高明啊，一點棱角都沒有，圓潤光滑，肯定是高手的作品”
“沒錯，這色彩搭配得也用很得當”
卓川黑着臉，他的觀察力，一下就看出了這些人都是在違心說話，他心裡也在嘀咕，（我做的這三個頭盔真得很難看麼？明明在我看來，很是有藝術氣質的）
“一羣笨蛋，根本不懂得欣賞。算了，不要再討論他的外形了。這三個頭盔，你們知道它是用來做什麼的麼？”
卓川打斷了屬下言不由衷的恭維，那些假話他可不要聽。
衆人又面面相覷，實在猜不到。
“這可是跨時代的東西，虛擬遊戲的幻想，你們應該沒少看過吧，這就是能將人的意識連接入虛擬世界的設備”
“什麼？這個頭盔，能連接人的意識？”
卓川說出它們的實際用處後，這些人紛紛驚呼。
會驚奇是理所當然地，雖然一直都有虛擬遊戲的說法，而且也有很多公司已經利用視覺，觸覺。聽覺等感官的模擬，造出了初步的模擬遊戲，但那仍舊距離意識直接操控遊戲差得太遠，更不用說和科幻小說中那些虛擬遊戲類比了。
那些虛擬遊戲的設想。就是人的意識直接進入遊戲世界，變成遊戲的角色，進行遊玩，這就是第二人生。
“卓總，這是真的麼？”一位副總開口問着。一臉不可思議。
董澤也是臉上掛滿驚奇，他重新打量起這三個其貌不揚的頭盔起來，怎麼也看不出它們能夠連接人的意識。
卓川點頭，“準確地說，這只是三個客戶端，中樞服務器太過複雜，還沒有做出來，不過你們可以戴上試試，看看能不能和其他人直接進行意識對話”
“我先來”董澤一聽，率先圈住一個。
“給我留一個”
會議室裡十幾個高層人員像個孩子般開始爭搶起來。
畢竟這劃時代的發明。誰不想第一個體驗？
至於可能存在的風險，他們對卓川太過信任，下意識地就忽略了這一點。
“都不要搶，我來分配”卓川見到衆人如此爭搶，纔有點滿意起來。
他點了三人，其中並沒包括董澤，“李總監，老何，老劉，你們三個先來試驗一下吧”
這三人一聽。驚喜萬分，忙不迭地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端起一隻頭盔來。
“戴在頭上就行，我這可是有自動調控大小功能的。適應任何頭型”
卓川簡單一說，對自己這三件手工品還是很有自信的。
三人一試，果然雖然看似一樣，但戴到每個人頭上卻是大小合適。
只是其他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三人滑稽，但卻沒人敢笑。
卓川看他們戴好，然後纔拿出一個控制器來。口裡說着，“你們都先坐好，其他人在他們旁邊看着點”
說完後，等三人帶着三分驚喜，三分忐忑的心情坐到沙發上後，他就伸手一按，只見三人幾乎是立刻同時閉上眼睛。
衆人圍在三人身旁，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們個個目不轉睛，像是在等待一場重大的發佈會一樣。
卓川卻覺得有幾分無聊，對他來說，等着聽這些人第一次進入意識世界的感想，還不如聽他們對自己這三個藝術品的看法有意思。
等了大概三十多分鐘後，他伸手一按控制器。
“咦，這麼快就沒了”
“就是，再讓我們多玩一會”
那進行第一次虛擬世界體驗的三人，還不想睜眼，紛紛開口求着，言語中根本不像是身居高位的人，倒想是玩遊戲機的孩子。
“玩什麼玩，說說你們都有什麼感受，以後會讓你玩到吐的”卓川瞪了三人一眼，讓他們幹正事。
李正鼎總監今年快60的人了，但還真沒想過自己會因爲一個遊戲設備一樣的東西，居然會情不自禁。
他讚歎道，“真是太真實了，雖然只是附帶着幾個場景，但完全和真的一樣，而且在裡面關鍵是沒有任何勞累，想跑多快就跑多快，想飛就能飛，和做夢一般，但比起做夢真實多了。我相信，如果推出去，恐怕無數人會沉迷在裡面的，相比於它，現實就太枯燥了”
連這樣老一輩的人都如此稱讚，那些年輕一些的副總們更是心下着急，想要親身體會一番。
但卓川卻沒讓他們馬上一償心願，而是問其他兩人的感受。
“確實太棒了，而且在裡面交流也沒有任何障礙，老李的普通話並不好，但在我聽來，居然每個字都異常清晰，就好像直接知道他的意思一樣”
“就是，卓總，我們公司要是投產這個東西，在聯合體中地位那會是飛速上升啊。這種技術恐怕不是現有技術基礎上能做到的吧？”
“使用的什麼技術你們不需要操心，現在就開始訂立計劃，準備如何推廣，做好規劃”卓川實驗輕易取得成功後，心情大好，最近幾件事情，總算順暢了不少，也算是否極泰來了。
諸位副總們自然是連連稱是，這種物品的出現，他們可想而知，本公司運用好的話，自然會大發其財，在新的聯合體制度下，每個人自然能有更高的貢獻度評價。
卓川帶着非常高興的心情回家了，這次開會推出新產品後，他見到天華公司仍舊有着極強的向心力，作爲一手建立這個公司的他，自然是又增加了幾分好心情。
然而這份好心情，僅僅維持到他快到家裡，就被打破了。
“前時空引導者，停止你現在的行爲”卓川在車上，聽到耳邊響起了“元”的聲音。
卓川驚怒交加，他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從新世界中扒拉回這一籌劃許久的技術，要在現代世界中大展宏圖的，卻被人這樣如同命令一般的終止，其心情可想而知。
“爲什麼？”他情不自禁地反問，隨即就覺得不妙。
果然下一刻，“元”那冷酷的語調響起了，“你沒資格問爲什麼，總之從現在起，不要使用從另外一個世界學到的技術”
“那以前已經推廣到人類中間的技術，怎麼辦？要收回麼”卓川壓制住內心的憤怒，詢問道。
“那些不用了”說完這些，“元”再也沒有出聲，也沒有迴應卓川的任何呼叫。
卓川狠狠地一砸方向盤，車子差點打歪了方向，他這才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