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潛入師之深腦諜影
084、神偷速成班
“這些年承蒙照顧,現在山本家一時困頓,我木村海,一定竭力保全信虎先生和繪子小姐。”木村海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麼說,你是我們山本家這邊的人嘍?”繪子神秘笑問。
“當然,當然,這個是一定的。”木村海點頭哈腰的說道。
“警察——難道不該是站在正義一邊的嗎?”
山本繪子乍然反問,木村愕然,杵在那裡,良久才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
“我相信,信虎先生和繪子小姐就是正義的一方。”
“好,相信木村警官一定能秉公執法,幫助山本財團走出困境的。”
孫家還向警方提出建議,希望能爲阿部三郎一家提供特別證人安全屋,實際上就是由警方給他軟禁起來。
當然,這一點也被警方拒絕了,他所牽連的不過是“中井工業案”,雖然鬧得滿城風雨,但畢竟不過是知識產權侵權案件,不是重大刑事案件,而且就算山本繪子真的是新垣香,頂多也是繳納鉅額罰款了事。
警方高層也不認爲山本家會鬧出買兇殺人的事兒來,那太愚蠢了。
因此,孫仲文就堂而皇之的派出了自己的人馬——他的安保公司,有一支自己的特別調查組。這些人的主要目的就是監視和保護阿部三郎。
林小虎那邊的調查,也有了初步結果。
那名把工作委託給阿部三郎的老律師,名叫石川坊,在三年前確診患上了老年癡呆症,去年病情加重,開始陸陸續續把自己代理的一些顧問工作轉交給其他律師。
而且——他的轉託行爲,也得到了“山本繪子”的認可,在他和阿部三郎那裡,各有一份“山本繪子”簽名的許可書和委託書。
這兩個人一定見過那個所謂的“山本繪子”,簽名可以僞造,人也可以用易容術假冒,但是,一定有某些細節,證明彼繪子非此繪子。
可惜的是,那名老律師兩個月前已經去世了,火化後骨灰撒海,而且他的很多電子通信、律師業務、個人金錢往來等的信息,都已經在警方覈准後註銷,沒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林小虎試着恢復了他的一部分信息,也沒查到什麼可疑的信息。
甚至,就連阿部三郎,他的通信、金錢往來,都乾淨的跟白紙一樣。
林小虎發了一條加密信息給謝靈嫣。
林小虎侵入了日本警方的數據庫,卻沒有發現關於阿部三郎的問詢筆錄,沒有文字版,沒有音頻和視頻文件,甚至,就連幾個警員和木村海的個人電腦裡都沒有。
林小虎希望憑藉謝靈嫣的經驗和關係,找到那份筆錄,或者找到有關石川坊、阿部三郎和那個冒牌山本繪子見面時的情報,哪怕只有一個時間地點也好。
謝靈嫣當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一般問詢證人都會有一份手寫筆錄,音頻文件,如果條件允許還會有一份視頻文件,記錄當時的問詢過程。
警局問詢室裡必然會配備監控視頻,而且會和一臺電腦連接在一起,視頻會自動上傳。
現在網絡數據庫中什麼都資料都沒有,很可能,警方是主動到他家中或者辦公室做的筆錄,畢竟阿部三郎也是上流人物,用的便攜式攝像機,不會自動上傳到數據庫中。
有人把手寫筆錄、錄音筆和手提攝像機的儲存卡秘密收藏了。
這種情況在實際刑偵工作中倒也是被允許的,畢竟侵入警方網絡對於某些犯罪分子來說不是難事。
信息時代就是這樣,一些高明的黑客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小到平民電腦,大到五角大樓,如入無人之境。
回到現實,他們就是一羣坐在電腦前,吃着漢堡,喝着可樂的萌宅少年,隔壁班女孩兒的日記本里寫了什麼,他都看不到。
當然,謝靈嫣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到,但她知道在哪兒能找到。
審訊偵查期間的文件允許線下秘密封藏,不代表辦事警員就可以隨便放到哪個銀行保險櫃或者自己家的密碼箱裡。
在警察本部會有專門的房間來存放這些文件,存放文件的保險櫃是電子密碼鎖和傳統機械鎖二合一的,要想在沒有密碼和鑰匙的情況下開鎖,得需要一名電腦黑客和傳統開鎖高手同時操作才行。
黑客麼,林小虎就是。
開鎖匠就不好找了,隨着電子貨幣取代實體貨幣,小偷都瀕臨滅絕了,敢去偷日本警局的小偷就更少了。
謝靈嫣在搜索欄中輸入“神偷”之類的字眼兒,隨意瀏覽起來,近期關於偷盜的新聞實在不多,她把時限擴展到五年以內,總算有了幾條看得入眼的新聞。
“小盜龍”渡邊太保外就醫,八十歲神偷獄外新生。
兩年前一條舊聞映入眼簾,謝靈嫣掃了一眼標題,隨即點了進去。
渡邊太,聽說過。剛加入警隊時,他的生平和犯罪行爲曾經作爲反面案例來學習。
這個人五歲時,父母在一場車禍中喪生,一位好心的鄰居收養他,成了他的養父。
他的養父是一位技藝精湛的鎖匠,一個老實巴交的好心人,經常爲人欺凌,也常受鄰人憐憫。
渡邊太性格內向,卻很聰明,跟着老鎖匠學了不少制鎖開鎖的本事,父子二人過着相依爲命的艱辛生活。
就在他十歲那年,命運再次捉弄了可憐的渡邊。
一夥兒幫派分子在火併中得到兩具保險箱,是那種有自毀裝置的高級貨。幫派分子找到了老鎖匠,並以渡邊的性命做威脅,要他開鎖。
鎖匠打開了保險箱,救下了渡邊的命,卻因爲自己的不義之舉,深深的陷入了羞愧和悲憤之中,從此再也不爲人開鎖,半年後抑鬱而終。
此後,渡邊太性情大變,放棄學業,成了職業偷盜少年,並放出豪言,要開遍世界上所有的鎖。
他先是找到了那夥逼死養父的人,幾乎每天光顧他們的公司、私宅、汽車,把能打開的鎖全都打開,把能丟到街上的東西全都丟掉。
他晚上出來作案,白天就溜進公安局裡,躲在消防樓梯裡睡上一天,那些幫派分子也拿他沒辦法。
就這樣過了一年多,那個幫派竟然被他搞垮了。
渡邊太因而名聲大振。
他是個獨行俠,曾有幫派想要拉他入夥,結果那幫派也被他開遍了鎖,無奈之下只好將他驅逐。
很快,他就成了警方眼裡的頭號“紅人”,一生八次被捕,八次成功越獄。
在他六十多歲的時候,忽然主動到警局自首,不再越獄,併成爲警界的特別顧問,在許多安保設施的設計開發上提供了有效意見。
謝靈嫣馬上召集了孫仲文、林小虎、鬼五郎,把自己瞭解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你想找他幫忙開鎖?”孫仲文第一個問道。
“怎麼樣?你是做安保的,認識他嗎?”謝靈嫣反問。
“恩,請他做過幾場培訓,這個人的確沒什麼道德觀念可言,只要是鎖,他就會開,不過,自打那次他自首以後,就再沒開過誰家鎖了,想請他出山,未必可行。”孫仲文解釋道。
“是啊,既然他還跟警方合作過,沒準兒前腳答應你,後腳就把你出賣了。”林小虎附和道。
“我倒是有個線人也是開鎖高手,只是他人在國內,遠水解不了近渴,哎,你們有認識這方面的人才嗎?介紹介紹。”謝靈嫣鼓動道。
“嘁,哪有介紹朋友去開警局的鎖的,這可跟黑人家系統不一樣。”林小虎一聽謝靈嫣這話,嘻嘻哈哈的調侃起來。
“謝警官,你是不是覺得開日本警局的鎖,就沒什麼心理負擔啊?”孫仲文也跟着打趣兒。
“呃,好像是哦,好像是沒什麼心理負擔,幹嘛?此處還需要有心理負擔嗎?”謝靈嫣撇撇嘴,不再說話。
一直沉默的的鬼五郎,忽然問起來:“謝姑娘,你是打算親自潛入警察本部,去拿那份東西麼?”
“恩,這種事,總不好拖累別人。”
“也許,有個辦法可行。”鬼五郎淡然而謹慎的說道。
“什麼辦法?”
“就是讓你成爲一名開鎖高手啊。”鬼五郎慢悠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