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你個兒很高嗎?”
山本繪子氣的罵起來,她坐着,兩個大男人貼身站在那裡,一股令人厭惡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啊呀——”
白狐剛想再說什麼,只覺得膝蓋一陣劇痛,差點跌倒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衆人一時驚詫,卻見謝靈嫣得意的笑個不停,挑着眉毛罵起來:“老孃最他媽討厭人家在我坐着的時候站我背後了,嘁。”
“哈哈哈哈,”山本繪子知道是謝靈嫣幫自己出氣,也跟着樂起來:“你這個辦法好,下次啊,就踢斷他的狗腿,哼。”
猿之助和白狐哪會料到,兩個女人家家會在這種場合出手啊,倆人一時都沒注意,白狐被踢了個作作實實。
再聽兩個女人一陣奚落,白狐霍地站了起來,怒不可遏的再次衝了過來。
白狐再次吃了一憋。
山本繪子仍是沒給他開口的機會,一轉身站起來,把手機舉在了他面前,差一點就啪在了他蒼白的臉上。
是一個社交媒體的網頁,上面貼滿了網友拍到的照片,正是關於早些時候某公園裡三王會人多勢衆,追殺一位女士的場面。
網友的配文正是如此——三王會人多勢衆,正在圍堵一位受傷的女性。
“這個答案,你們還滿意嗎?”山本繪子肆意的嘲諷着。
白狐和猿之助看到上面的信息,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糗到無地自容。
雙方尷尬的對峙着。
山本瞳一見忙起來打圓場:“繪子,你誤會了,他們確實在追什麼人,跟我來看你沒關係的。”
“姑姑——你不知道,這些天,他們一直在監視我。”山本繪子怨了一句,怪她不該在這個時候還替他人說話。
山本瞳看看繪子,又瞅瞅猿之助和白狐,終於露出一些強硬的態勢:“你們回去吧,就跟先生說我要多陪繪子一會兒。”
猿之助馬上陪上一副笑臉,看起來他們並不懼怕山本瞳,只是礙於她是老大的女人,纔給了幾分面子。
猿之助給白狐使了個眼色,恭敬的同山本瞳和山本繪子道別,緊接着又來到謝靈嫣的身邊。
“謝警官,多日不見,謝警官更加漂亮了。”
猿之助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中國話,禮貌性的伸出來手,他要同謝靈嫣握手道別。
謝靈嫣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利落的起身邁步站在甬道上,笑着迴應了對方一個莊重的握手禮。
猿之助笑了笑,衝白狐一努嘴,二人急匆匆走了。
“聽說謝警官是爲了山本家的事纔到日本的,真是有勞了。”
山本瞳優雅的舉起咖啡杯,向謝靈嫣致意。
“您太客氣了,我這算是公幹,公事公辦,其實都是千手和木村警官在忙,我只是負責調停,擔心萬一有中國公民牽涉進來。”
“是說衛青雲吧?都在傳謝警官是他的好朋友。”
“是的,孫耀儒方面透露消息,說是會請衛青雲來,然後——你們山本家的人,都懷疑孫家是請他來潛入那顆丟失的大腦,都是些捕風捉影的猜測,弄得大家都不得安生。”
“委屈謝警官了,他們聯繫到衛先生了嗎?”
“據說是在暗網聯繫上了他的代理人,酬勞談的不是很愉快。”
“呵呵,雖說我們跟孫家不是很合得來,但孫耀儒確實是個謹慎自律的人,從來不招惹是非之人,怎麼偏偏想起請衛青雲來,哦,對不起啊,實在抱歉,恕我口不擇言,抱歉。”
“哈哈,沒什麼,他本來就是個喜歡惹是生非的傢伙,不然,他師父怎麼會把他清理了門戶呢。”
“謝警官,也沒他的消息嗎?”
謝靈嫣苦笑起來,搖頭道:“我們打小就認識,都快二十年了,這麼多年了,我都沒抓住他,何況這十天半月的。”
謝靈嫣一語雙關,說的山本繪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山本瞳看在眼裡,曖昧的笑了笑:“他確實是個令人着迷的男人,當初他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就已經令人念念不忘了呢,現在的話,恐怕沒幾個女人能抵擋住他魅力吧。”
山本繪子知道山本瞳在調侃自己,也耍起貧嘴來:“哎呀,姑姑原來最喜歡的男人是衛青雲啊,是因爲得不到,才自甘墮落嫁給那個北野嗎?”
“是我嘛?當初是誰跑來跟我打聽那個男孩子的下落呢?”
三個女人嘻嘻哈哈聊起來,忽地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停止了這個話題,一個有婦之夫,兩個懷春少女,談論一個青春正盛的男人,多少還是有些不合時宜。
“姑姑,他再欺負你,你就搬回來住哇。”山本繪子關切的說道。
山本瞳沒接茬兒,轉移話題又閒扯了幾句,忽然接到一通電話,急匆匆離開了。
戲演完了,謝靈嫣二人回到山本繪子的車裡,臉上豆大的汗珠登時淌了下來。
“沒事吧,幹嘛要踢那一腳?”山本繪子趕忙扶她坐好,幫她擦起汗來。
“戲不演真點兒,他們怎麼會信,要是被他們文火慢熬一直僵持下去,我更難受。”
“那接下來怎麼辦?你得看醫生啊?”
“嗯,送我回酒店,孫仲文會安排的。”
“都怪我,你都是爲了我才受這麼重的傷的,哎,都是我沒用,以前還總跟人嘲笑孫仲文是個紈絝子弟,真是諷刺。”
“你不用太自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都有自己的價值。”
“可我現在就是一點用都沒有嘛,說什麼山本家族的大小姐,身邊卻沒幾個能幫助自己的人。”
“你可以做衛青雲的煮飯婆啊。”謝靈嫣嬉笑道。
“你——”山本繪子一時接不上話了。
她沒想到謝靈嫣會突然這麼說,被她弄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說的好像你要把他讓給我一樣。”繪子羞着臉貧了一句。
“他就是個孫猴子,你抓到就是你的了。”
“你呀,還是少說話吧。”
謝靈嫣閉目養神起來,剛纔確實耗費了太多體力和元氣,現在終於撐不下去了。
先說謝靈嫣這邊,她剛回到酒店,便發現孫仲文早已安排好一切,他還真是個細心的男人。
孫仲文在謝靈嫣房間的同樓層,找了一間隱蔽的房間,改成了手術室,裡面各種手術、護理設備一應俱全。
不僅如此,他還特意找了個身高體型同謝靈嫣相仿的人,代替謝靈嫣住進她的房間裡,拉着窗簾,以迷惑對面窗子裡監視的人。
能在如此倉促的時間內完成這項工作,他的調度統籌能力確實令人刮目相看。
謝靈嫣躺在簡易手術檯上,望着孫仲文從容不迫的一個接一個打着電話,鼻子一酸,眼角淌下一股熱流。
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麻藥起效,謝靈嫣昏睡過去。
當她醒來時,已是下午五點,她的傷未及內臟,倒也算幸運,醫生爲她植皮縫合了傷口,效果很好。
孫仲文安慰叮囑了一番,便派人把她送回了房間,爲了免得引起懷疑,她的藥會有專人以客房服務的名義特別送到,不會擺在她自己的房間裡。
謝靈嫣感激的點點頭,早上的事兒,木村海一定早有預謀,沒有抓到人,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不其然,就在謝靈嫣吃晚飯的時候,木村海急匆匆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