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桂軍只是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緊接着就駭然地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活動板房中了,而且周圍十分的黑暗。
要知道靈圖空間中是沒有晝夜之分的,他們自從被擄進靈圖空間之後,已經沒有見過天黑的樣子了,哪怕睡覺的時候,外面都是很亮的,所以包桂軍一時間竟然有些不適應。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裡的環境他居然十分的熟悉——當初進入摩德組織,他在巴索科鎮的訓練營經受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魔鬼訓練,對這周邊的環境可以說是刻骨銘心。
“別驚訝了!”夏若飛淡淡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趕緊開始工作吧!”
包桂軍猛地回過頭去,這才發現夏若飛就站在他的身後。
他連忙恭敬地躬身叫道:“主人!”
此時包桂軍是心潮澎湃的,其實在靈圖空間裡生活的這些天,他們就隱隱感覺到了自己所處的地方跟外界似乎是隔絕的,即便那裡除了環境更優美一些,看起來跟外界也沒有什麼不同,甚至還有一望無際的大海,可他們依然能感覺到與外界的一絲不同,比如說那裡根本沒有晝夜之分。
實際上靈圖空間的構建規則肯定是跟外界不一樣的,這畢竟是一個人工製造出來的小空間,而外界則是天地規則的鬼斧神工。只是包桂軍他們都是普通人,長期生活在裡面隱隱有一些感覺,但想要抓住這一絲感覺,準確地表達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而今晚的經歷,也讓包桂軍更加確認了這一點。
自己是在華夏的三山市被抓的,一恍神就到了那個桃源仙境一樣的地方,而再次斗轉星移一番之後,自己就已經到了萬里之外的非洲大陸。
實際上現在包桂軍如果大聲呼喊,一定會引起其他外圍崗哨的警覺,但他心中卻根本生不出一絲這樣的念頭。
因爲他已經背叛了摩德組織,如果再回到組織,將會受到比死還要可怕無數倍的嚴酷懲罰,想一想都會渾身顫抖的那種;而且夏若飛表現出來的種種神奇手段,早已經超越了一個凡人的範疇,讓包桂軍根本生不出一絲的反抗之心。
夏若飛指了指暈倒在地上的兩個黑人,說道:“我會把他們其中一個人喚醒,然後你來幫我問口供!”
包桂軍這才注意到斜靠在一棵樹下的兩個黑人,因爲今晚能見度並不是很高,這兩個人膚色又黑,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包桂軍湊近看了一眼,有些驚訝地叫道:“帕杜?”
夏若飛眉毛一揚,問道:“你認識這兩人?”
包桂軍指着左邊一個黑人哨兵說道:“這個我認識,他叫帕杜,是訓練營的常駐守衛,另外一個應該是學員。我們那會兒在外圍執勤,也是一個守衛帶着一個學員的。”
“你們能交流嗎?”夏若飛問道。
“可以!帕杜是阿魯雷本地人,他們說的土語我能交流!”包桂軍毫不遲疑地說道。
“那太好了!”夏若飛說道。
然後他輕輕拍了拍那個帕杜的頭,帕杜頓時悠悠醒轉。
當然,沒等他反應過來,夏若飛那磅礴的精神力又一次衝擊了過去,他一下子又陷入了渾渾噩噩的狀態當中。
“開始吧!”夏若飛淡淡地說道,“先問他的姓名!”
包桂軍連忙用當地土語問了一句,同時也有些好奇地看着帕杜。
帕杜的這種狀態他再熟悉不過了,當時他們幾個就是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隊友們被夏若飛盤問的,包桂軍等人事後也猜測這應該是十分高級的催眠手法,只是催眠過後,換一個人來問話也會有效果?
包桂軍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帕杜聽了包桂軍的問題之後,沒有絲毫猶豫地就嘰裡咕嚕說了一大段古怪的音節。
夏若飛看了看包桂軍。
包桂軍有些尷尬地說道:“主人,這邊的人名字都特別長,而且發音也很古怪,我們當時都叫他帕杜的。”
夏若飛點了點頭,他在埃塞俄比亞機場遇到的那個“精神華夏人”達卡,名字同樣也是長得要命,想來包桂軍應該不敢說謊。
夏若飛淡淡地說道:“繼續問吧!”
接着包桂軍充當夏若飛的翻譯,持續不斷地對帕杜發問。
帕杜在這種催眠狀態下,完全就是知無不言,絕對不會有任何保留。
一會兒工夫,夏若飛就把自己想要問的問題都問完了。
接着他又把另外一個黑人也喚醒,如法炮製地完成了盤問。
夏若飛對自己得到的信息總體是比較滿意的,他點點頭說道:“不錯……老包,我希望你沒有騙我。”
“主人,我保證一定是逐字逐句翻譯的,就算是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騙您啊!”包桂軍連忙說道。
夏若飛微微點頭,說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回去之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己掂量掂量。”
說完,心念一動,直接將包桂軍又抓回了空間當中。
包桂軍感到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緊接着他就發現自己回到了活動板房。
乾貴悠等人都睜大眼睛看着他。
包桂軍左右看了看,忍不住驚訝地問道:“黃如覺呢?”
乾貴悠說道:“包桑!剛纔你突然就在房間裡消失了,然後又毫無徵兆地出現在這裡,幾乎同一時間,黃桑又不見了!”
來自棒子國的樸太洙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桂軍哥,你剛剛到哪兒去了?”
包桂軍想到夏若飛最後告誡的話,忍不住心中一凜,連忙說道:“樸太洙,主人的事情是可以隨便問的嗎?”
樸太洙臉色微微一變,急忙說道:“是我失言了!”
活動板房中,大家哪怕心中再好奇,也都不敢再詢問包桂軍剛纔消失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當然,他們也沒有了睡意,都在等待着黃如覺的出現。
黃如覺自然是被夏若飛帶到外界去了。
他雖然覺得包桂軍沒有膽子耍花樣,但生性謹慎的他依然把同樣懂得阿魯雷土語的黃如覺帶到了外界,讓黃如覺承擔翻譯工作,把剛纔的問題又重新問了一遍。
黃如覺和包桂軍事先肯定想不到會有今晚的臨時任務,所以他們是不可能提前竄通的,兩次詢問得到的答案兩相印證,就知道包桂軍有沒有耍花樣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黃如覺詢問得到的答案,和包桂軍給他的答案是幾乎一樣的,有的表述方面略有不同,也只是翻譯思路的問題,但總體意思幾乎是一樣的。
這就說明兩人都沒有撒謊。
夏若飛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同樣告誡了黃如覺一番,然後把他收進了空間中。
靈圖空間山海境,活動板房內。
包桂軍只是略一思索,就明白夏若飛的用意了,好在他剛纔的確沒有耍任何花樣,所以一點兒也不會心虛。
過了一會兒,黃如覺也憑空出現在了活動板房內。
接着,夏若飛的聲音在空間中響了起來:“夏青,包桂軍和黃如覺兩人表現不錯,各獎勵一包香菸。”
夏青是靈傀,他是不需要休息的,把包桂軍等人送入空間牢籠之後,他又重新回到了藥園勞作。
聽到夏若飛的聲音之後,夏青立刻放下鋤頭,微微躬身說道:“好的,主人!”
過了一小會兒,兩包香菸直接從活動板房的窗戶外面飛了進來,來到包桂軍和黃如覺身邊,懸浮在了他們的面前。
包桂軍與黃如覺如獲至寶地將香菸抓在手中,迭聲叫道:“謝謝主人!謝謝夏青主管!”
乾貴悠等人都十分羨慕地看着包桂軍與黃如覺,尤其是同樣懂得一些阿魯雷土語的棒子國人樸太洙,心裡更是相當的悔恨,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能獲得獎勵,剛纔他就應該第一個站出來啊!現在說啥都晚了……
夏若飛自然無暇理會空間中各人的小心思,他擡手看了看錶,然後直接把帕杜和另外一個黑人給收進了空間中。
剛纔在詢問口供的時候,夏若飛專門提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手中有沒有人命,有沒有殺害無辜或者其他行兇作惡行爲。
答案自然都是肯定的,尤其是訓練營守衛帕杜,在巴索科鎮這麼多年,手裡頭已經有好幾條人命了,有一次甚至因爲覬覦一個學員的錢財,偷偷找機會把這個學員幹掉了。
另外一個黑人同樣也揹負人命,他同樣是阿魯雷本地人,正是因爲殺了人,所以才跑到這邊來當傭兵的。
所以,夏若飛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直接就把兩個人收進了空間。
夏若飛專門劃定了一個範圍不小的空間牢籠,用來關押這次行動抓來的免費勞動力,就這樣,帕杜和另外一個黑人學員,成了這個空間牢籠的前兩位“住戶”。
收了兩個黑人之後,夏若飛並沒有急着繼續往鎮上潛入。
根據剛剛獲得的口供,夏若飛知道他們的換崗時間是晚上十二點,然後是四個小時一班崗,到凌晨四點會有人過來再次替換。
夏若飛決定等制服下一撥哨兵之後,再開始潛入行動。
因爲在凌晨兩三點的時候,一般是睡得最熟的,警惕性也會變得很低,這樣行動的成功率自然就更高了。
夏若飛的耐心是很足的,他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躲在大樹的陰影后面,不時地擡手看看錶,同時精神力也會隔一會兒就往外掃一遍。
很快時間就接近零點了。
爲了防止漏過目標,夏若飛的精神力也開始不間斷地實施查探了。
一會兒之後,兩個揹着長槍的人影出現在了夏若飛精神力的探查範圍之內,而且離這邊越來越近,顯然是過來換崗的。
夏若飛精神一振,從地上起來,輕鬆地拍了拍褲子上的土,然後伏低身子,在草叢中一動不動地盯着越來越近的兩個獵物。
他的聽力超乎常人,所以兩人還在很遠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兩個人的聊天聲音,這回他們用的是英語。
“怎麼沒看到帕杜?咱們這個哨位今晚的活動區域就在這邊啊!”
“估計是在前邊巡邏吧!我們再走過去一些看看!”
“這小子該不會是帶着學員一起脫崗,跑回去睡覺了吧?”
……
兩個人毫無察覺,一邊小聲地說着話,一邊朝着夏若飛的方向走來。
夏若飛也悄悄地屏住了呼吸,等這兩人從自己身邊不遠處毫無察覺地走過,他就一下子從草叢中躍了出來。
依然是乾淨利落的兩記手刀,這兩個哨兵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已經軟倒在了地上。
夏若飛一手一個把他們拎到路邊,然後就是熟悉的逼問口供環節了。
這回這兩個人懂得英語,夏若飛也就不需要翻譯的幫助了,直接上去就能問。
一會兒工夫,夏若飛就問完了話,心念微微一動,將兩人收進了空間中,和前面那兩個黑兄弟關在同一個空間牢籠裡。
夏若飛得手之後,立刻沿着小路往西北方向飛快移動——現在小鎮外圍的各個點位應該都已經完成換崗了,夏若飛要開始大清理了。
悄無聲息的夜色裡,夏若飛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
他差不多花了一個小時左右,就把巴索科鎮外圍的大大小小十幾個哨兵全都給制服了。
每抓住一個,他都會先問口供,碰到不會英語的,就讓包桂軍和黃如覺幫助翻譯,如果既不會說英語,也不會阿魯雷土語的,那就直接收進空間中——反正冤枉人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計。悄無聲息的夜色裡,夏若飛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
他差不多花了一個小時左右,就把巴索科鎮外圍的大大小小十幾個哨兵全都給制服了。
每抓住一個,他都會先問口供,碰到不會英語的,就讓包桂軍和黃如覺幫助翻譯,如果既不會說英語,也不會阿魯雷土語的,那就直接收進空間中——反正冤枉人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計。悄無聲息的夜色裡,夏若飛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
他差不多花了一個小時左右,就把巴索科鎮外圍的大大小小十幾個哨兵全都給制服了。
每抓住一個,他都會先問口供,碰到不會英語的,就讓包桂軍和黃如覺幫助翻譯,如果既不會說英語,也不會阿魯雷土語的,那就直接收進空間中——反正冤枉人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