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哥!”江悅有些擔心地叫道。
鹿悠也皺了皺眉頭說道:“夏若飛,幹嘛答應跟他比啊?這蘭花本來就是我的,而且也一直都是我跟悅悅在照料,我們自己就能決定!”
彭輝在一旁假惺惺地笑道:“鹿悠,你該不會是對夏專家沒有信心吧?他自己都答應了呢!再說人多力量大,我這也是爲了咱們園藝社着想不是嗎?”
鹿悠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彭輝。
一旁的尤俊則充滿敵意地看着夏若飛,譏諷道:“夏專家,你如果不敢的話,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反正有美女護着你……”
夏若飛淡淡地瞥了尤俊和彭輝一眼,這種低級的激將在夏若飛看來無比的幼稚,他甚至連回應的興致都沒有。
這幾個人都只是在校大學生而已,而夏若飛卻是在戰場上經歷過生死考驗,又得過絕症,整個人的心態跟這些象牙塔裡的溫室花朵自然完全不一樣,更何況他跟宋老、田慧蘭等政界高官以及馬雄、唐鶴這些商界大佬都能談笑風生,所以雖然他只是比彭輝等人大了幾歲,但在他眼中,這些人就跟小孩子差不多。
陳鬆見夏若飛沒有反悔,就傲然地看了夏若飛一眼,說道:“夏先生,剛纔我已經仔細查看過這盆蘭花了,現在我們留一些時間給你,你也好好看一看吧!”
夏若飛走到那盆蘭花前,隨意地看了一眼之後就說道:“可以了,你先說吧!”
陳鬆不禁一陣愕然,說道:“你……你看好了?”
夏若飛點了點頭。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陳鬆皺眉說道,“這盆蘭花的病情很複雜,你這麼掃一眼就全都看明白了?”
“這是我的事兒。”夏若飛淡淡地說道,“你既然想要比試,就先說說你的意見好了。”
陳鬆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拋磚引玉了!”
他說完之後,清了清嗓子,指着那盆墨蘭說道:“很顯然,這盆蘭花是墨蘭,雖然墨蘭是一種比較常見的蘭花品種,但是這盆墨蘭卻很不一般,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墨蘭十大奇花之一的‘玉獅子’,大家看,它的花朵形狀像青獅向上昂揚之雄風,這正是玉獅子的顯著特徵。”
夏若飛聽了依舊是一副淡然的神色,彭輝和尤俊兩人本是一臉得色地看着夏若飛,見到夏若飛雲淡風輕的樣子,兩人也頓感無趣,不約而同地挪開了目光。
鹿悠則皺眉說道:“這盆墨蘭是什麼品種就不需要多說了,我們園藝社每一個人都很清楚的。”
鹿悠的言下之意,自然是彭輝與尤俊提前跟陳鬆說過了。
陳鬆神色微微一滯,很快又接着說道:“那我們就說說這盆玉獅子的情況吧!我認爲這是葉枯病,你們看,葉片上有明顯的灰褐色病斑,而且病斑範圍很大,有的葉片已經枯死脫落了,顯然病情十分嚴重。”
陳鬆說到這,看了看神色如常的夏若飛,才繼續說道:“至於處理的意見,首先這蘭花要停止澆水,並且噴灑75%百菌清可溼性粉劑600倍液,每隔十天左右1次,連續噴灑兩到三次!另外爲了防止病情蔓延,旁邊的這幾盆蘭花也要噴灑1:100的波爾多液。”
“我說完了,夏專家,下面該你談談意見了!”陳鬆看着夏若飛說道。
尤俊在一旁立刻大聲說道:“看到沒?陳師兄分析的非常有道理,而且還有可行性的治療方案,人家這才叫專業!某些人自封專家,我看恐怕連這墨蘭得了什麼病都看不出來吧!”
彭輝也語帶譏諷地說道:“夏專家,你要是實在不會的話,就照着陳師兄的話再說一遍吧!”
夏若飛還沒開口說話,鹿悠就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瞥了兩人一眼。
然後鹿悠就說道:“你們說完了?難道你們不覺得這位陳師兄說的東西很耳熟嗎?”
彭輝和尤俊兩人都楞了一下。
“什麼意思?”陳鬆微微皺眉問道。
站在鹿悠身旁的江悅也反應過來了,她立刻大聲說道:“我想起來了!這和前些天生物工程學院的劉老師分析的幾乎一模一樣!而且我們也用了什麼百菌清,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彭輝臉色微微一變,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江悅說的果然沒錯,剛纔陳鬆的分析和處理意見,跟前幾天那個劉老師說的幾乎是一樣的。
更要命的是,園藝社已經按照劉老師的辦法去做,也就是噴灑百菌清,但是這墨蘭非但沒有恢復健康,反而好像變得更加嚴重了。
那也就是說,根本不用夏若飛開口,就已經表明陳鬆的分析和處理意見,都是錯誤的!
怎麼會這樣?彭輝在心裡叫道。
這時尤俊也冷哼了一聲,說道:“就算一樣又怎麼樣?陳師兄和劉老師都是專業學這個的,他們的判斷相近也很正常嘛!倒是某位專家,到現在都還沒有發表高見呢!”
鹿悠對彭輝請來的這個農林大學高材生十分失望,原本聽了彭輝的介紹,鹿悠心中還隱隱有那麼一絲期待的,沒想到陳鬆卻根本沒有提出行之有效的辦法,反而是說了一些已經驗證過失敗的辦法。
鹿悠的目光不禁也投向了夏若飛。
只見夏若飛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那盆墨蘭說道:“我沒有這位同學那麼長篇大論,我只有一句話:這墨蘭的病我能治!”
什麼?彭輝三人面面相覷。
這就是專家?什麼分析都沒有,就一句話:我能治!
他該不是街上賣大力丸的吧!包治百病?這也太兒戲了吧!
陳鬆忍不住質疑道:“夏先生,你倒是說說看要怎麼治啊!光一句你能治就完事兒啦?”
夏若飛聳了聳肩說道:“不然咧?分析來分析去不就是爲了給這盆墨蘭治病嗎?我都說了我能治啊!”
陳鬆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看你是在吹牛皮吧!連我專業學這個的都沒看出這盆蘭花真正的癥結在哪兒,你就那麼掃一眼,就能知道?既然你知道了,那爲什麼不敢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夏若飛微笑不語,對於陳鬆的質疑他根本就不想回應。
“我是上屆東南省高校花卉博覽會的金獎獲得者!”陳鬆說道,“請問你得過什麼獎項嗎?”
“這盆墨蘭的病我能治。”
“我是園林專業的優秀畢業生,今年保送研究生,我的導師也是栽培蘭花的專家!”
“這盆墨蘭的病我能治。”
“我處理過好幾次大規模的蘭花病蟲害,而且每次都成功了!”
“這盆墨蘭的病我能治。”
“你能不能換一句?你只會說這句話嗎?”陳鬆有一種暴走的衝動。
“我能治好這盆墨蘭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