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起的時候,錢利軍正在帶着夏若飛參觀他家的鐵皮石斛培植基地,他拿出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見是自己父親打過來的,連忙接了起來:“爸!”
錢老闆一邊開車一邊問道:“利軍,你在哪兒?”
“我在公司啊!”錢利軍笑着問道,“怎麼了?”
“你戰友跟你在一起嗎?”錢老闆遲疑了一下問道。
“在啊!我帶着參觀公司呢!”錢利軍說道。
“哦,知道了。”錢老闆說道,“我馬上回來,你們別出門……”
說完錢老闆就掛了電話。
這邊錢利軍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怎麼突然打這麼一通電話。
一旁的夏若飛見錢利軍這個表情,忍不住笑着問道:“利軍?你爸找你有事兒?”
“不知道啊……”錢利軍說道,“我爸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感覺他有點魂不守舍,說話也沒頭沒尾的……”
接着錢利軍又笑道:“算了,不管他了!走,我帶你去我們製作鐵皮楓斗的地方看看……”
錢利軍領着夏若飛繼續參觀,而錢老闆則驅車快速地往回趕。
過了一會兒,正在參觀的夏若飛聽到了短信提示音,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
是銀行的餘額變動提醒。
短信顯示,他的銀行賬戶內匯入了2046萬元華夏幣。
夏若飛露出了一絲笑容來,心說這林大哥動作還挺快的,半天時間不到就已經把錢轉進來了。
雖然夏若飛自從得到靈圖畫卷以來,基本上就沒有爲錢的事情發過愁,偶爾資金短缺也是因爲要搞建設,但一下子進賬兩千多萬華夏幣,他的心裡還是微微有些激動的。
更何況將來這將會成爲一筆固定收入,每隔一兩個月就能進賬一筆。
而且現在鼎豐酒廠那邊形勢也一片大好,等各個檔次的酒依次上市,每個月形成良性循環之後,他每月從酒廠那邊分得的紅利也能達到一千兩百多萬元。
這樣加起來,不算桃源農場和澳洲仙境農場的收入,夏若飛每個月固定都能進賬三千萬左右。
這可是一般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啊!
錢利軍見夏若飛看着手機傻笑,忍不住問道:“若飛,怎麼啦?媳婦給你發短信啦?”
夏若飛回過神來,將手機收了起來,笑着說道:“沒有沒有,這不昨天我把這次製作的鐵皮楓鬥都運到錢塘的同仁堂出售嗎?剛剛貨款到賬了。”
一聽是這事兒,錢利軍倒也不好多問了,雖然兩人關係好,但這畢竟是夏若飛的商業秘密。
如果錢利軍知道夏若飛一次性就賺了兩千多萬,而且基本上都是純利潤的話,恐怕會驚訝得下巴都掉下來。
要知道,他們錢氏鐵皮石斛培植基地雖然規模也不小,但是每一年的產量也就幾百公斤,而且受限於原料的品質,自然是不可能全部都是特等品的,鐵皮楓鬥分級之後,那些品相差的其實也賣不了多少錢。
更可況即便全是特等品,也遠遠達不到夏若飛出售的鐵皮楓鬥那般高的價格。
再加上他們還要養那麼多的工人,平時還要養護鐵皮石斛,各方面的支出都很大,利潤更是進一步攤薄了。
錢利軍沒有多問,繼續帶着夏若飛參觀。
沒走幾步,夏若飛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這回是同仁堂的林總打過來的。
於是夏若飛跟錢利軍示意了一下,便拿起電話走到一旁接聽起來:“林大哥!”
“夏老弟,這次的貨款我們這邊已經打過去了!”林總爽朗地笑着說道。
“我已經收到短信提醒了。”夏若飛微笑說道。
“哈哈,那就好。”林總說道,“夏老弟,關於我們同仁堂與你們桃源公司合作的事情,我今天也請示了總店的領導……”
“哦?怎麼說呢?”
“夏老弟,我把昨天的檢驗報告傳真了一份到京城總店,上面的領導一看,二話沒說就同意了!”林總哈哈一笑說道,“我們領導說了,這種極品的鐵皮楓鬥,只有在我們同仁堂售賣,才能顯示出它的不凡嘛!高品質的藥材和我們百年老店,那叫相得益彰!哈哈……”
“既然你們那邊沒問題,我自然也會信守承諾。”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鐵皮楓鬥和野山人蔘我會獨家授權給你們!”
“謝謝你啊,夏老弟!”林總熱切地說道,“具體的合作條款,我們什麼時候見個面先初步談一談?要不我今天就到甌越市來吧!”
夏若飛想了想說道:“林總,我看這樣吧……我在甌越市也不會停留太長時間,最多兩天就回去了,要不咱們就三天後在三山見面?你也要給我一個盡地主之誼的機會嘛!”
其實夏若飛是又想要偷懶了,這些具體事情,等回去之後他只要交給馮婧就行了,他自己只需要提一個大方向、大原則。
談判這種事情,夏若飛相信馮婧一定比自己做得好。
林總沉吟片刻之後就說道:“那也行!我先把機票定了。夏老弟,那咱們就三天後見?”
“三天後見!”
就在夏若飛在一旁打電話的時候,錢老闆開着車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他一見到錢利軍,立刻就問道:“利軍,夏老闆呢?”
錢利軍指了指不遠處說道:“喏!在那打電話呢!爸,你這着急忙慌的到底是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嗎?”
錢老闆還沒開口說話,那邊夏若飛已經打完電話了,他一邊把手機往褲兜裡放,一邊朝着錢利軍這邊走了過來。
錢老闆沒有心思跟錢利軍說太多,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錢利軍搞得一頭霧水,也只好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錢老闆來到夏若飛面前,神色微微有些古怪地看了看夏若飛,然後帶着一絲拘謹說道:“夏先生……”
夏若飛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錢叔叔,你……你怎麼突然這麼客氣了?”
錢利軍也忍不住說道:“爸,你到底怎麼了?”
今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對夏若飛還是一口一個“若飛”叫得十分親切,怎麼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變得這麼拘謹了?錢利軍也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錢老闆回頭瞪了錢利軍一眼,然後又說道:“夏……”
“錢叔叔,您還是叫我若飛吧!”夏若飛笑着說道,“你這樣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錢老闆老臉一紅,問道:“好,好……若……飛,你……是不是在湘南省那邊有朋友啊?”
夏若飛一聽,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他本來還擔心錢老闆這是怎麼了呢!現在猜出了前因後果,他反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夏若飛笑了笑說道:“錢叔叔,看來您已經收到那筆被騙走的錢了?”
錢老闆聞言頓時渾身一震,睜大了眼睛說道:“若飛,真的是你幫我追回了這筆錢!”
錢利軍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爸、若飛,你們打什麼啞謎啊?到底在說什麼呢?”
錢老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錢利軍說道:“利軍,上午劉金生跑過來找我,主動把他騙走的八千多萬還給了我……”
“什麼?那個老王八蛋居然還錢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錢利軍下意識地叫道,然後緊着着神色一滯,說道,“等等!爸,你……你剛剛說是若飛?”
說到這,錢利軍一臉不可思議地望向了夏若飛,而錢老闆的目光也相當的熱切。
夏若飛見狀,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錢叔叔,利軍,我也是無意中知道了你們家前幾年被這個劉金生騙了不少錢,剛好我有個朋友在湘南省還算是有點影響力,所以我就自作主張,請他嘗試着幫你們追一下債,沒想到他效率還挺高的……”
錢利軍整個人都如同石化了一般。而錢老闆在來之前心中已經有所猜測,所以他的表現還好,但是心中依然是無比震驚的。
他沒想到自己兒子的戰友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
這麼些年,錢老闆也沒少去追債,每次到了湘南省之後都是阻力重重,甚至還受到一些當地社會上混的人威脅。
所以他知道劉金生在湘南省還是挺有勢力的,至少一般的角色根本奈何不了劉金生,跟別說讓劉金生嚇得跟孫子一樣,就連錢還了都不敢離開甌越,非要夏若飛發話才行了。
錢老闆這兩年甚至都差不多死心了,覺得這些錢一輩子都不可能追回來了,沒想到卻被兒子的這個戰友輕描淡寫就解決了。
他心中的震撼真的是無以復加。
半晌,錢利軍纔回過神來,喃喃說道:“若飛,你小子不聲不響的,現在居然這麼牛了……”
錢老闆也連忙說道:“若飛啊!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叔叔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了,爲了這筆錢我打了那麼多場官司,而且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湘南省,都……”
夏若飛笑着擺了擺手說道:“錢叔叔,我跟利軍是兄弟,而且是上了戰場可以互相擋子彈的戰友!所以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我也是剛好認識個朋友能幫上忙,不然光靠我自己,也是無能爲力的。”
錢利軍聽了夏若飛的話,眼睛也微微有些溼潤,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那直線加方塊的綠色軍營,回到了那片曾經揮汗如雨的訓練場,回到了自己曾經的青春歲月……
錢老闆聞言則連忙說道:“對了,若飛你提醒了我!你的那個朋友幫了我這麼大忙,我得好好感謝他一番才行啊!”
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錢叔叔,不用不用,這對他來說也就是打幾個電話的事兒,再說我跟他關係特別好,不用這麼見外的。”
“那怎麼行呢?”錢老闆搓着手說道,神情微微有些不安。
的確是這樣,換成誰平白受了人家這麼大的恩惠,如果一點兒表示都沒有的話,心中確實是會過不去的。
錢利軍也在一旁說道:“若飛,要不你就讓我們表達一下謝意吧!不管禮物輕重,總歸是我們的一番心意嘛!”
錢老闆也連忙說道:“對對對,若飛,你的那個朋友在什麼地方?我跟利軍一定要登門感謝的!”
夏若飛無奈地說道:“錢叔叔,真不用……我朋友他不在意這些的……要不這樣吧!我這就給他打個電話,轉達一下你們的謝意就是了……”
說完,夏若飛也不等錢老闆和錢利軍說話,直接掏出手機來,找出宋睿的電話撥了過去。
錢老闆和錢利軍對視了一眼,識趣地往旁邊避開了一些。
“若飛!”電話接通後就傳來了宋睿大大咧咧的聲音。
“宋大少,謝謝你啊!”夏若飛笑嘻嘻地說道,“我朋友已經收到被騙走的錢了,你小子這次效率不錯,值得表揚!”
宋睿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他問道:“事兒已經辦好啦?”
“敢情你自己都不知道啊?”夏若飛哭笑不得。
“嗨!我打完電話就沒管這事兒了!”宋睿不以爲意地說道,“一個老騙子而已,難不成我還要親自回湘南會一會他?”
夏若飛想想也是,以宋睿的身份,要整治劉金生這種老無賴,不得有上百種不重樣的辦法?他隨意打幾個招呼,劉金生不死都要脫層皮了。
“不管怎麼說,這事兒多虧你了!”夏若飛正色說道,“我朋友他們家也都非常的感謝你,一定要我打電話轉達他們的謝意。”
“我這是看你的面子,幫你辦事……”宋睿翻了翻白眼說道,“要謝就讓他們謝你好了!”
夏若飛也知道宋睿大大咧咧的性子,聞言笑着問道:“對了,你辦這事兒有沒有花錢啊?需要我報銷費用嗎?”
“你丫打我臉呢!”宋睿立刻叫道,“這種小事兒還用花錢?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那沒有隨意動用你父親的人幫你辦這事兒吧?”夏若飛不放心又追問了一句,接着又笑嘻嘻地說道,“別到時候因爲給哥們辦事兒,你還被宋伯伯懟一頓,那哥們真會良心不安哪!”
“沒有!沒有!”宋睿說道,“我就給幾個熟悉的朋友打了聲招呼而已!若飛,你要沒別的事兒我掛了啊!一會兒我還要參加集團的一個會議呢!”
“嘿!你小子裝乖寶寶還真是裝上癮了呀!”夏若飛說道,“得!那不打擾你了,拜拜!”
掛了電話之後,夏若飛就笑眯眯地朝着錢老闆父子走過去。
其實錢老闆和錢利軍並沒有避開太遠,而夏若飛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他們雖然無意偷聽,但還是有隻言片語鑽進了他們的耳朵。
比如說夏若飛稱呼對方“宋大少”,隱約間似乎還提到了這個“宋大少”的父親。
錢老闆也在心裡十分好奇地猜測着這位“宋大少”的身份,聽起來這位貴人八成是個高官子弟,而湘南省姓宋的大領導並不多,其中最牛的無疑就是省-長宋正平了……
難道夏若飛的朋友是宋-省-長的公子?
錢老闆心中也是掀起了軒然大波,他轉念想想,似乎也只有這個身份的貴人,才能把劉金生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那位“宋大少”就算不是宋省-長的公子,那身份也一定是相當的尊貴,否則絕無可能這麼輕鬆隨意就把事情辦得如此漂亮、如此完美的。
想到這,錢老闆再望向正笑眯眯地朝自己走來的夏若飛,目光又多了幾分不同,還下意識地產生了一絲隱隱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