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縣長途汽車站招待所307。
大潮龔平和眼哥都坐在牀上,門反鎖了,門口牀頭上放了幾把刀和木棍。這些武器都是眼哥準備的。
今天下午的血性陣仗,令眼哥有了早早離開這裡的心思。
龔平擰起一個袋子,把袋子裡的錢倒在牀上。錢都是用膠圈捆紮成疊數。
“這是我的一萬三。”
眼哥也拿出口袋,倒出錢,說道:“這是我的七千。”
“現金兩萬,欠賬兩萬,按照規矩,我拿五成,一萬,你們有沒有問題?”龔平說道。
“沒有!”大潮愜意的樣子抽着煙,噴出一個大煙圈。
眼哥笑道:“平哥,你老爸那五千呢?”
大潮眼睛一睖:“四眼,爛賭龔押注賺的錢跟我們的佈局無關,怎麼,你還想分爛賭龔的五千啊?”
眼哥嘿嘿笑道:“不是不是,我就隨口一說!”
龔平也不去怪眼哥,這小子見錢眼開,今天要不是雷凌約架失控出了幺蛾子,龔平借勢發揮,逼着笑面虎張哥愣把眼哥的賬給硬攬了下來,否則的話,他這三萬,要想拿走,門都沒有。那押注的三千本錢都要虧進去。眼哥太貪,如果繼續去外面找場子出千,他出事是遲早的。
老千,技術再高,別貪婪。貪婪必出事!真正的高手,贏錢絕對要慢,不是要快。這個東西,講究一個控制力。
龔平扔出兩萬欠條在牀上:“明天,我和大潮負責去要賬,要到了錢,我們再分。”
眼哥笑道:“平哥,我一早就離開w回遂南了,車票已經買好。”
“你什麼意思?”大潮已經對眼哥很反感了。
“平哥,潮哥,你們看能不能這樣,剩下的兩萬,我該分五千,你們現在給我四千,一人兩千,我明天一早走,你們收到兩萬的欠賬後,一個人多分五百。”
“不行!”龔平說道,“收到多少按照規矩分。”
眼哥笑道:“平哥,你和大潮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我看昨天雷凌場子裡那麼多混子都不敢動,看着你和大潮就好像看着英雄似的。”
“別雞-巴-廢話,我們萬一要收不到錢還被砍了呢?”大潮睖起眼睛說道。
眼哥訕訕笑道:“大潮哥說笑了,怎麼可能呢,現在在w這地頭,你們兩個,那就是舵爺。”
“舵爺個毛,雷凌的大哥雷飛和老爸雷神都去省城裡辦事去了,不在,他們遲早就會回來,這事情後面還有手尾,你倒好,拿到錢一溜了事,我和大潮還得在這裡頂住。”龔平淡淡說道,眼睛亮亮的瞅眼哥。
眼哥笑道:“平哥,這事情雷凌自己惹出來的,他雷家要是亂來,他們賭場的事情也基本就廢了。”
“賭場廢不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錢,明兒還得留一天。等明兒晚上,我們依舊在這裡碰頭分錢,如果不想要錢,想三十六計走爲上計,那你的這份,我和大潮就對半分了。”龔平淡淡說道。
眼哥笑道:“行行行,平哥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眼仔絕對聽你的,絕不含糊!”
龔平實在不想跟眼哥再多說話,站起來,對大潮說道:“大潮,出去喝一杯!”
大潮看一眼眼哥,眼哥的臉頓時就紅了。龔平沒有喊他一起,明顯就是看不起他,不想跟他說話了。
大潮說道:“平哥,要不眼哥一起吧。”
“不了不了,真的,我很困了,想早點休息,你們去吧,小心一點,別被雷家的人釣線了。”眼哥笑道。他這一點倒還識趣!
龔平說道:“大潮,眼哥困了,我們走吧。”
兩個下到二樓,並不從大廳裡進去,而是從二樓的走廊窗戶直接跳進後園,再翻旅社的後園出去。
他們進出翻院子窗戶,但不是怕雷家的人看見,而是怕雷家的人看見他們和眼哥是一夥的。
這些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出來外面街道,兩人走在街道的樹蔭裡面,縣城路燈稀疏,到處都是黑暗的,正適合晚上出來殺人放火。
龔平道:“大潮,晚上別回那旅社了,萬一被人看見你和眼哥一起的,今後說出去始終不好。我已經給你另外找了個旅社,縣醫院招待所。”
“不喝酒了?”大潮說道。
“不喝酒,今天下午纔出了大事,晚上就喝醉不好,萬一出啥事情呢?”
“好,聽你的!”
龔平和大潮來到縣醫院招待所,依然不從大門進,走院牆,翻窗戶,直接上二樓。龔平在縣招待所五樓租了個雙人間,兩人進了房間,龔平到窗戶邊向下面四周看了一會,確認沒有任何異常,他拉上窗簾,從自己的一萬元裡掏出三疊錢扔在牀上:“大潮,這是你的三千。”
“啥意思啊?”大潮懵了。
“你我一起賺的錢,一人一半。”
“不是說好你拿五成,然後剩下的我和眼哥對半分嗎?我的錢在我口袋裡啊!”
“那時候你還不是我的兄弟,我跟你們合作做事我拿一半是規矩。現在你是我兄弟了,你我佈局的錢,我拿一萬,你纔拿五千,這他-媽-的什麼兄弟啊。從今後,你我兄弟賺的錢,一人一半,這纔是規矩。”龔平說道。
大潮心中一熱:“平哥,你要當我是兄弟,今後出去做事,你就該拿五成!”他對錢其實很無所謂,關鍵是龔平把他當做了兄弟,他激動。
龔平看着大潮激動得發紅的臉,笑道:“你小子,別跟我爭了,錢就是爛-婊-子,你我兄弟一人操一次,公平合理。你今天把雷凌給幹倒,就不怕大雷子雷飛和他老爸雷神回來找你麻煩?”
大潮嘿嘿傻笑:“平哥,老實說,我當時就氣不過雷凌這麼沒操行,男子漢嘛,輸了就認輸,捱打要站穩,他那德性,威脅你老爸,要讓你下跪磕頭,我忍無可忍。就算今天大雷子和雷神在,我也一樣的出手揍雷凌。”
龔平微微一笑:“大潮,我還有個兄弟,過幾天有時間介紹給你認識。”
“誰啊?老千?還是打仔?”
“一個從不敢跟人打架的乖學生,趙小個!”
大潮噗的一聲吐出口大氣:“平哥,你開什麼玩笑?”
“我不開玩笑。好了,不說趙小個了。大潮,看看那牀下我爲你準備了什麼東西。”
“啥!”大潮彎腰拉出一個紙箱,疑惑打開,眼睛都發出綠光,一紙箱沒有開封的新撲克。
“你不是要我教你撲克瀑布技法和飛a牌絕技嗎?”
“是啊!”大潮興奮得發抖。
“我現在就教你最基本的完美洗牌法。”龔平拿起兩疊撲克,“你把這一紙箱撲克全部練廢了,下一步,才能學拉瀑布和單手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