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上了出租車,向北洲唯一的五星酒店而去。
“傑哥,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我,以前瞎混,後來爲了一個哥們打了人,就先來這沿海城市裡找點事情做,隨便避避風頭。”
六指說道:“傑哥,離開這裡吧。”
“幹嗎?”
“你今天贏的錢,那幾個莊家是賭場的人,紅姐也佔有股份。”
“哦,難道賭場不許人贏錢走?”
“你是外地人,贏這麼多錢,閃人吧。”
殷傑笑笑:“怎麼?你聽到了什麼風聲?”
“沒有,不過你還是儘快離開這裡的好。”
“我不離開,這裡是片熱土,我喜歡這裡的氛圍,全國各地的人都來這裡找吃,多我一個不多。”
六指說道:“傑哥,你是第一個不要我混回學校讀書的人,其實,我知道出來混並不好,我也知道我們我並不是正常職業,也不長久,我心裡什麼都明白,你是個好人,你快走吧。”
“我不走。要走也要帶你在五星酒店裡享受了一次再說。”殷傑笑道。
“傑哥,紅姐的錢,你帶不走的。”
“爲什麼?因爲我是外地人?我看外地人在賭場裡的也不少啊。”
六指沉默了,扭頭看向窗外。
他還是個學生,他還有單純的一面。
車子到了假日皇宮酒店,立即有服務生拉來車門,恭請兩位入內。
六指略露拘謹,然而殷傑已經大咧咧的走了進去。他的手裡提着一袋透明塑料袋裝着的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些人包括安保,服務員,服務生,前臺迎賓,接待,大堂主管,進出的老外,還有華國的有錢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以複雜的目光看了殷傑一眼,這些眼光中有的輕蔑,有的戲謔,有的鄙視,有的不屑,有的羨慕,有的驚訝,有的火辣,有的平靜,總之,什麼眼神都有,還有六指的不安眼神。
六指跟着殷傑走到櫃檯前,殷傑掏出自己的身份證,再把一袋錢啪的一聲扔在櫃檯上:“小姐,幫我存一下。”
“抱歉,我們——”
“什麼抱歉,這裡是不是五星?貴重錢財之外不能寄存嗎?”
“能,能能能。”大堂經理忙過來,他伸手一招,過來兩名安保,這名經理說道,“先生,我們需要你確認這筆錢的多少,並且要當面點清。”
“好,你們數吧。”殷傑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我要最好最貴的套房,住兩天。”
“好的,先生。”接待服務員冷漠說道。
這裡面的女子,個個都是百裡挑一,形象氣質俱佳。
殷傑肆無忌憚的盯着一個最漂亮的女孩子看,並衝女孩子輕輕的吹響口哨。女孩子裝着認真工作的樣子,但是,她的數錢的手輕微的顫抖,表示她內心要麼是憤怒的,要麼是慌亂的。
殷傑要不是吊兒郎當的,他其實一表人才。
女孩子的眼睛都是有毒的,一個男人有沒有料,有沒有魅力,她們能看穿某些男人的邋遢僞裝。
殷傑其實有一種邪邪的魅力。這種魅力,對女孩子會造成致命吸引力。
他的笑都是壞壞的那種。
聳聳肩膀,攤攤手,都是痞痞的,可是卻又偏偏很有魅力。跟街頭真正的混混的氣質有很大的區別。
殷傑本身就是警察中的流氓,流氓中的警察,這種特有的氣質,很迷人,尤其是年輕的涉世不深的女孩子。這種好人中的壞蛋壞蛋中的好人的氣質,令殷傑在警校的時候也迷倒過不少警花。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大概就是指的殷傑的這種氣質。
錢清點完,一共有二十二萬。
殷傑有從身上拿出八萬,湊夠三十萬,存到了酒店,並讓酒店出了一張憑證。
然後,有專門的服務員帶着兩位進電梯,上樓,進房間,並向看起來是兩個土包子的客人介紹了一下酒店套房裡的一些科技裝置。這其實並不是真正的五星,五星只是打的幌子,不過三星還是夠得上的。因爲這地方的暴發戶很多,就是除了錢突然多了起來外,骨子裡還是賣菜的那個農民並沒有變,這類人卻形成了這酒店的剛需顧客,所以爲了賺暴發戶的錢,酒店什麼客人都敢進的,只要給錢,衣衫不整嚴禁入內的那個牌子就是做擺設的!
靠政策先富起來的這幫人一,越是有錢,越是把低俗玩到了極致,要想蛻變成真正的貴族,門都沒有。貴族,是需要有文化底蘊的,最少也需要學會虛僞的禮儀,懂得喝各種各樣的名酒之類,纔會參加那些虛僞到無聊的社交派對。
華國北洲的本地暴發戶,就是真的暴發戶。這批人的一大特徵,就是能隨便花錢,所以這裡的聲色犬馬的發展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殷傑和六指入住酒店不久,就有很媚的女子打電話進來,說提供上門的按摩服務。上門按摩的這項事業,也就是從南北洲發展起來,最終形成全國一線城市裡高檔會所裡的傳統項目的。
殷傑直接拔了電話線。
六指說道:“傑哥,爲什麼不跟她們聊聊天,很有意思的。”
“你聊過嗎?”殷傑笑道。
“沒有,但我熟悉。”
“你熟悉什麼?你破了身了?”
六指臉微微發紅,點了點頭。
“怎麼破的,說來聽聽?”
六指略微有點不好意思,說道:“虎哥帶我去的,天一黑,我們北洲有街/女一條街,俗稱髮廊街,進去你找不到理髮的。我那天被虎哥叫去,去一個髮廊裡面挑了一個妹子,我一分鐘就完事了,那妹子問我是不是第一次,我說是,她沒收我的錢,還給了我一個紅包,裡面是二十元。”
“嗯哼,所以呢——”
“後來我一個人偷偷的去了好幾次,就只找那個妹子,妹子告訴我,她是不得已纔出來做的,繼父對她不好,老是想佔她的便宜,反正都是陪男人,今後嫁人了也是陪男人,不如出來賺錢養活自己了。後來我再去,妹子不見了,老闆說她跳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後來我問了虎哥,虎哥說這裡的外來妹子一般不敢跳槽的,除非是自己偷偷跟客人跑。”
殷傑一笑。
說話間,六指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紅姐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