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傑一陣頭大:“你明白什麼?”
“我什麼都明白。”六指笑道,“傑哥,你這錢不用給我了,你要用於公事的,我知道——要是你還是混的,身份沒有被我知道,這錢,我還是上山打獵,見者一份。”
“那你賊笑什麼?”
“我沒有賊笑。”
“沒有賊笑,你看看你的眼睛。”
“我看不見我的眼睛,我只能看見你的眼睛。”
殷傑說道:“好吧,隨便你怎麼想,總之,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吶,這是你的五萬,但我暫時不會給你,你去讀書,我就把這筆錢給你——”
“不用這麼麻煩,我家也不缺這幾萬,雖然沒有紅姐家有錢,但我家幾百萬也是有的。原住民賣了地,都有錢。再說了,只要我回去讀書,我要錢,一句話的事,五萬十萬的,我老媽老爸都會給我。”
殷傑的嘴巴張成了大寫的o行。
六指笑道:“在我們這,萬元戶是貧困戶,十萬元戶沒起步,百萬元戶是小戶,起眼一看滿到處,千萬元戶不算富,億萬元戶邁大步。我家賣地的後的那兩年,我一個月零花錢都是好幾萬,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們這一代人,好多都不讀書了,都去做生意搞建築開公司買車買房,這些錢,我不要,你都留着辦公事吧!”
殷傑說不出話來了,他的口才一直是一流的,這次詞窮了。
六指拍拍殷傑的肩膀:“傑哥,我們這裡的人,窮得就只剩下了錢。你看看,這麼多外來人都來我們這裡找食吃,我們本地人,土生土長,自然是最先富起來的那批人。”
殷傑說道:“所以呢,你不讀書了,就混社會?”
“那倒不是,主要是大家都不讀書了,我要去讀書,會被人恥笑的。混社會,是最威水的。”
“威水個毛!”殷傑一巴掌打在六指頭上,“好了,我自尊心被你傷了,你可以回去了。”
“現在就走?”
“現在就走。”殷傑舉起茶几上的菸灰缸。
六指忙站起來溜到大門口:“傑哥,我們有錢,也只是一部分人,大部分人還是——”
殷傑直接把菸灰缸衝六指扔了過去。
呯!
菸灰缸砸在了門上。
一步就閃到門外並拉上了門的六指在大門外喊道:“傑哥,你的手機電話號碼是多少?”
“不知道。”
“那——你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傑哥,你在這裡缺錢啥的,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只要回去讀書,就有——”
殷傑三步兩步衝到門邊,嘩啦一聲拉開門,六指已經老鼠一般逃到樓梯口,叫道:“傑哥,我的電話號碼是13503097823.你記住了沒?”
“我沒有記住。”殷傑說道。
殷傑在五星酒店裡吃飽喝足,睡覺。睡醒,已經是夜晚8點。他下樓,經過前臺,被美女接待員叫住:“劉先生,你的包!”
殷傑一看,乖乖,一個好漂亮的男生揹包,新的,但並不是他的。
他走過去,打開包,包裡面全部是他的東西,都是在紅姐的旅社裡的東西,有人專門爲他拿了過來。還爲他換了個包,他的舊包在新的包裡裝着,疊得很好。
殷傑把包丟在櫃檯上,說道:“我知道了,等會上樓來拿。”
“是,劉先生。”
殷傑走出酒店門口,一輛小車開過來,停在他身邊,車門打開,劉虎和兩個兄弟下車。
劉虎的胳膊吊在脖子上,笑道:“傑哥,我在這裡等候你很久了,傑哥要去哪?如果方便,送傑哥去。”
殷傑上車:“去紅姐的地下賭場。”
劉虎把煙遞過來:“傑哥,你今天大殺紅姐的賭場,今晚再去,不太好吧。”
聽劉虎的說話,紅姐並沒有透露殷傑的‘特殊身份’,看樣子紅姐也只是告訴了劉虎不能動劉傑,劉傑是個有來頭的人,具體什麼來頭,紅姐本就不知道,她也不敢說。這種模糊的說法最容易讓人產生擴張的聯想,估計就是因爲這,劉虎來這裡侯殷傑,是來拉親近關係了。
殷傑說道:“除了紅姐的場子,還能有什麼場子?”
“有個場子,傑哥,就怕你不敢去。”劉虎說道。
殷傑道:“帶我去。”
劉虎說道:“傑哥,我怕你去吃虧就不好了。”
“我能吃什麼虧,不過就是輸點錢。”
“既然傑哥不在乎輸錢,那就去吧。”劉虎說道,“不過,傑哥,萬一你要是輸急眼了,不帶埋怨我的。”
另一個兄弟說道:“虎哥,傑哥,還是換個地方去賭錢吧,紅姐那不去,是因爲紅姐是自己人,我們去輸了對我們不好,贏了對紅姐不好;虎哥說的那地,圈子裡有點本事的兄弟都不敢去,那裡只能硬砸鐵,要說到技術,誰能勝過他們?”
殷傑說道:“就去最厲害的那地。”
劉虎說道:“傑哥,聽紅姐說你是個有身份的大人物,我也不想害你,還是別去了,兄弟帶你去個地方,先爽兩把再說。”
“爽兩把,就是玩女人吧。”殷傑說道。
劉虎笑道:“男人不玩女人,活着還有啥意思?晚上就該玩女人去,走起。”
殷傑說道:“賭錢兩個小時,然後出來玩女人。”
“行,去賭場。”劉虎拍拍司機的肩膀。
殷傑說道:“去最厲害的那個賭場。”
劉虎說道:“傑哥,那你要是輸了嗎?”
“輸了就輸了罷,誰還能保證賭錢只贏不輸?我又不是賭神。”
“可你今天下午贏了紅姐二十多萬。”劉虎笑道,“我還沒從醫院裡出來,就聽說了你的事兒。”
“贏二十幾萬算根毛嗎?你們這裡都是富得流油的地方,輸贏上千萬纔是正常的好吧。”
劉虎說道:“傑哥,輸贏上千萬那可是高等賭局,一般人都進不去。”
“你也進不去?”
“我一個小癟三,進不去。”
“紅姐呢?”
“紅姐當然能行,不過那樣的場合,都是清水塘子,陌生人也只是看看,不能下場的。”
司機說道:“紅姐的場子裡是最乾淨的,沒有老千,硬砸鐵。兄弟們都喜歡去紅姐賭場玩幾把。”
殷傑說道:“既然如此,我要去,爲何不許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