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揚突然握手裡的槍，幾乎是下意識地，葉凡側身，戰天揚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確定戰天揚離開這裡，葉凡才扯開襯衫，露出裡面的龍鱗甲！
防人之心不可無，進入特工組，葉凡已經學會懷疑人，哪怕昔時的教官！
葉凡剛纔放出漏洞給了戰天揚開槍的時機，這是最好的檢驗方法，可一較真假！
現在，葉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但願戰天揚還是以前的毒蛇，現在看來，九成還是吧。
或許，葉凡苦笑，這其中摻雜了自己濃厚的個人情感，只是一廂情願的相信！
葉凡披着夜色悄然離開，離去前確認附近沒有多餘的“眼睛”，當他回到家時，推開客廳，暗影裡的影子嚇了他一大跳：“我去，臭婆娘，你怎麼沒睡？”
人嚇人，嚇死人！
“我睡不着，你出去散步，時間夠久的。”林冰抱着熱騰騰的朱古力，慢悠悠地說道：“整整一個半小時。”
“這麼關心我？”葉凡嘻嘻哈哈地湊過去。
“去你的，我餓了。”
說也奇怪，林冰並沒有特意節食，但身材保持得極好，不輸給安妮，再看安妮，似乎也沒有特意地控制身材，以前聽說的種種女明星如何虐待自己，種種摳喉，清水煮青菜。
更甚者，有些女明星割掉自己的胃，就求食量少一些，聽多了，葉凡已經把她們徹底妖魔化，沒想到，安妮和林冰刷新了自己的認識。
林冰喝完朱古力安心去睡，葉凡回到房間，滿腦子都是和戰天揚的過去，在軍營作爲新兵蛋子中的佼佼者，成功進入特選訓練營，無數過去的影子在腦子裡晃！
天亮時，葉凡是被林冰叫醒的，他還有些暈乎。
安妮從洗手間出來，已經畫好妝，妝容淡淡的剛剛好，正適合像安妮這麼大的女孩子。
“好看嗎？葉凡哥哥。”
“妝挺好的。”
安妮的臉變了，跺腳道：“我纔不是指妝呢？我是指我的頭髮，你看看，有什麼變化？”
天曉得，這些女人的頭髮在葉凡的眼裡都差不多，無非是綁着或放下來的區別。
葉凡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要命啊！
“還沒看出來？”安妮眼淚汪汪：“冰姐，你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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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跡線改變了。”
葉凡無言，蒼天大地，女人的點太奇怪了，發跡線在左邊變成在右邊，哪門子的變化？
林冰噗嗤笑了，不怪得葉凡看不出來，大部分直男細心不到這個份上，見安妮還在生氣，林冰訓斥道：“不要胡鬧，趕緊收拾好，一會兒助理來接你，還有兩名保鏢。”
“真陪着我上課？”
“那個惡霸雖然被勒令退學，手續沒辦，萬一他尋思報復，你完全沒有防備，太吃虧。”
“好吧，好吧，聽你們的，我走了，冰姐，葉凡哥哥，再見。”
腹黑姐妹花，葉凡給她們起了一個稱號，林冰是大頭子，安妮小跟班，兩人一同腹黑，天王老子也受不住！
除去昨晚的插曲，葉凡一如平常地陪林冰上上班，偶爾被白詩詩揪住騷擾一番，也能全身而退，閒不過的時候去曲濤辦公室幫他整理畫稿，打打下手。
以前對漫畫一無所知的葉凡也學到了一些漫畫的基本知識，曲濤雖然面上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但他低頭繪畫的時候，泡麪頭也像漫畫裡的主人公，充滿魅力。
隔了一天，葉凡再公司拿到當天的報紙時，在報紙的角落裡看到一則認屍啓事。
屍體沒有任何身份，無名無姓，只有身材特徵與估算的年齡，耳朵殘缺！
葉凡的心墜入深淵，掉進寒窯！
戰天揚！
葉凡的思緒飛了，林冰叫了他好幾聲，他站在一樓大廳，一動不動！
“葉凡，你想什麼呢？”
葉凡的耳邊嗡嗡直響，終於，他默默地放下報紙，壓着心裡的氣血，“沒想什麼。”
“上去吧。”
葉凡看一眼報紙，喉間涌動：“好。”
電梯裡，葉凡面無表情，林冰略顯愕然“你今天怎麼了，很不對勁的樣子。”
“頭有點暈。”
葉凡的確頭暈，進入辦公室後，不管不顧地躺在沙發上，緊閉雙眼！
報紙上的屍體照片打了面部的馬賽克，但葉凡認得！認得清清楚楚，就是戰天揚！
耳朵殘缺，身高和自己一般，就連衣服也和前天晚上一模一樣！
戰天揚死了，毒蛇死了，葉凡藉着頭暈的藉口，臉朝着沙發，默默地任由心內驚濤駭浪。
“葉凡，恭喜你，存活。”
“謝謝教官！”
“謝我什麼？第一天沒把你掃地出門？軍人要有血性殺伐果斷對敵人，但是，我希望自己的學生還能有憐憫之心，分清善惡，以後，靠你自己的造化了。”
“是，教官！”
“走吧。”
“這就讓我走了？我接下來去哪？”
“天狼星。”
“嗚……”葉凡悲憤出聲，林冰擡頭，只看到趴在沙發上的葉凡肩膀聳動，她立刻走過去，小心翼翼地說道：“葉凡，是不是不舒服？”
林冰難得溫柔，但葉凡現在沒有體會溫柔的時間，悲，憤，怒，哀，已經將他包圍！
“葉凡，你到底怎麼了？”
葉凡將臉死死地埋在沙發上，林冰坐下：“葉凡？”
“葉凡，有件事情通知你，你的教官戰天揚去世了。”
“怎麼可能？”
“他退役後在老家生活，最近因爲一樁意外去世，死亡證明都開出來了，還有假？”
“教官身體重強健，反應也快，到底什麼意外？”
“醉酒後摔入河裡，溺斃。”
葉凡心潮起伏，曾經以爲的永別只是假死，想來假死是爲了接近霸王蜂的人，忍辱負重，讓雙手沾滿鮮血，戰天揚忍受了多少苦痛與寂寞，葉凡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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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凡更不願意想，戰天揚潛伏在暗處，執槍在瞄準鏡裡看到自己的心情！
他的手指是否曾經顫抖，是否有如天人交戰？
一切已經不可考，他的手下留情讓早就對他有所懷疑的霸王蜂心生殺意！
這一次，真的永別了，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