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語的肩頭被眼淚打溼,她自然內心驚愕,但也想到必然是在葉凡的事情上不順利,她只是默默地充當姐姐的支柱,站着一動不動,肖然始終沒有擡頭,不讓妹妹看到自己的眼淚!
直至心情平復,眼淚終於打住,肖然才擡頭道:“謝謝你,肖語。”
“姐。”
“我幹了一件傻事,這件事差點傷害到葉凡。”
肖語的心差點蹦出來,幸好還聽到“差點”兩個字,也就是說雖然事情性質惡劣,但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看妹妹如釋重負,肖然心頭的懷疑也定下了,長嘆一聲:“果然,你也被他打動了嗎?”
肖語一驚,正要否認,看着肖然眸子裡的傷痛,坦然道:“對不起,姐,在廣北的時候和毫無記憶的葉凡打交道時,我心裡也產生了一絲心動的感覺,莫名地想享受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好,也產生過一絲背叛你的情緒。”
“可你沒有。”
肖語只是笑笑,肖然悽然一笑,把當天晚上的事情講了出來,聽說車子撞倒了葉凡,肖語輕咬嘴脣,這事若有一點差池,葉凡可能會沒命,哪裡只是包紮包紮就能出院?肖然爲愛瘋狂,已經亂了節奏,葉凡是用血的教訓讓她平靜了。
自己前腳剛走,姐姐後腳就失控,真是好險!
“肖然,你罵我吧,我爲了葉凡,做出太多不像自己的事情。”肖然說道:“還要讓你受委屈,連追求自己喜歡的人也不敢,我從來不知道,我在你們心裡是這麼壓迫的人,對你,還有小桐,都太嚴厲了。”
“你是爲了這個家,一直以來你的擔子太重了,但是,其實你沒有必要覺得肩上有責任和義務,我和小桐已經長大,都可以充當你的左右手,小桐最近的進步,你有看到吧,姐。”
看到了吧?肖然苦笑,自己一門心思跟着葉凡跑,這個小弟的變化與進步哪裡在自己的眼裡,現在是時候沉澱下心情,好好看看身邊的人,好好看看自己,就在今天早上,肖然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眉宇間多了幾分戾氣,這讓她嚇了一跳。
自己還化着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濃妝,刻意地帶有林冰的影子,突然發現這一事實,讓肖然大受打擊,自己爲了葉凡已經瘋癲,快被林冰的影子籠罩失去自我,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這陣子對着鏡子的自己居然毫無察覺,更令她恐懼。
“肖語,我給自己的定義太沉重了,從現在起,你好好盯着我,不要再讓我執着了。”肖然說道:“我已經看得明白了,葉凡和林冰,不是我可以拆散的,我連強求都辦不到,不如就此放下,好好活出自我,我還要當回以前自信淡定的肖然。”
“姐!”肖語激動不已,說這樣的話的肖然纔是自己認識的姐姐,“其實也怪我,我當初讓你勇敢一把,慫恿你一把。”
“你讓我勇敢一把,可我走了極端,怎麼能怪你?”
肖然把心境吐露得明白,突然如釋重負,讓肖語把肖桐叫進來,檢查他最近的工作,在他進來前,肖然先去洗手間把臉上的大濃妝去掉了,所謂東施效顰,自己越模仿林冰,越沒有自己的樣子,不如現在清爽。
另一邊,葉凡正在整理行李,護照和簽證也到位,珊妮現在正在聯絡工廠的工程師,湯米和嬌姐步步緊跟,還有七仔盯着那個叫邁克的傢伙,想必是逃不了,他身心輕鬆,爲自己的敏銳力叫好。
畢竟自己就是從種種奇怪的景象裡推斷嬌姐和珊妮的身份不一般,得意洋洋的葉凡聽到叩門聲,打開一看,是蕭蕭。
蕭蕭表情沉重,“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乾妹妹的朋友遇到什麼困難了?”
“不是我……”
蕭蕭勾勾手指,恩恩過來了,大白天她戴着墨鏡,繫着頭巾,把臉蓋住了三分之二,這一看這陣勢,葉凡都懶得問了,自已回去進了虎穴,現在疼了痛了,又跑出來,只怕是反反覆覆,情況不能得到徹底根治。
“葉凡,恩恩又被那個傢伙打了,這次比以前更嚴重,而且就因爲一件小事動手。”
葉凡尋思自己也管不了家暴,再說他們也不是合法夫妻,說家務事都沒有法律基礎,自己再去教訓那個傢伙一通?沒用。
他想到一個人,把許珊珊叫來了。
許珊珊是女警官,更痛恨對女人施暴的事,果然,一看到滿身瘡痍的恩恩,她的脾氣就上來了:“先驗傷,再去找他。”
“驗傷?”
“你們不是夫妻關係,連家務事也稱不上,施暴只要造成一定級別的傷害,我們可以用傷害罪拘留他,但是,最根本的法子是你離開這個男人,天底下兩條腿的男人難道少嗎?非得賴着他?”
恩恩低頭不語,葉凡曉得自己叫對了人,許珊珊耿直正義,是個五好警官,有她,在恩恩的事必定可以處理妥當。
發現葉凡在笑,許珊珊給了他一腳:“良好市民,你管的事情挺多嘛,幫我們抓毒販,現在連小情人暴力事件也管?”
“管不了,真心管不了,所以才勞您老人家大駕。”
“哼,算你識相,走吧,恩恩小姐,去醫院。”
葉凡叫住許珊珊,他有自己的擔心,恩恩看着都是皮肉傷,能鑑定出構成犯罪的傷情嗎?許珊珊不由分說掰開恩恩的嘴,原來恩恩斷了半顆牙齒,“就衝這一點,他跑不了,走吧。”
葉凡放心了,許珊珊前腳剛走,林冰來了,其實兩人在樓上打了個正着,林冰還衝許珊珊點頭示意,弄得許珊珊有些愕然。
“你以後在廣北可以放心了,許珊珊是出名的鐵腕,行事作風雷厲,尤其擅長與夜場的管理人員打交道,弄得他們苦不堪言但也不敢爲所欲爲,對了,你知道許珊珊的出身嗎?”
葉凡正喝飲料,此時楞住了:“許珊珊的出身,不就是一個小警官?”
“一個小警官就能讓元鬆他們對她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