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開着車在前面帶路,車上坐着秦怡。
秦怡本來是準備自己開車的,但黎姿特意邀請她坐自己的車,秦怡自然答應了。
沈初夏則是載着李樂筠跟在黎姿車後。
而佟雲、鍾書南及另兩個老闆共坐一臺車。
跟在最後面的是一車保鏢:許館長、馮兵,以及林振和羅輝。
這四人還是第一次以保鏢的身份碰面,難免有些興奮,特別是林振和羅輝兩人,一上車就詢問起許館長近況。
“館長,快和兄弟們說說,最近過得怎麼樣?”
“就那樣唄,吃喝拉撒,該睡覺的時候睡覺,該起牀的時候起牀。”許館長淡淡笑道。
“少忽悠兄弟們了,這才一個多月不見,你渾身氣質都變了,剛纔我看到你,差點沒認出來,還以爲你是哪位老闆。”
“是嗎?我還真沒感覺,不過,我剛纔見到馮兵這小子的時候,也差點看走了眼。”
許館長瞥了開車的馮兵一眼,感慨道:“說實在的,這些日子真的讓我大開眼界,黎姿,佩服啊,打我出孃胎起,我還是第一次佩服一個女人。”
“那老闆呢?”馮兵古怪說了一句。
許館長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那還用說嗎,別說我了,就是黎總提起老闆,那都是一臉無奈兼無語的表情,我琢磨着整個商業圈裡,能讓黎總產生這種表情的人,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那沈初夏可以和黎總湊一堆了,雖然我至今還不知道老闆和沈總是什麼情況,但能讓沈初夏整天恍恍惚惚的人,估計也難找出第二個。”
頓了頓,馮兵又說道:“最逗的是那譚元九,每天一副雲淡風輕、成事在胸的樣子,結果,今天摔慘了吧。”
“活該,他這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受。”
剛說完,許館長又苦笑道:“當初我倆不也是一樣,如果那時老闆真要和我們計較,那我倆的下場……想都不敢想啊。對了,李錦程後來怎麼樣了?”
“他!?”馮兵冷笑了一下:“後來他又對沈初夏做了一件蠢事,結果,沒了。”
“……”
不同人的世界,有不同的話題,就像現在四輛車上,聊的就各不一樣,比如四個大鱷所坐的車上。
四人上車後,各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鍾書南打破沉默,挑起話題:
“幾位,譚元九的事情,你們怎麼看?”
鍾書南問的是“怎麼看?”,但其他三人哪會不知道其中的意思,都心知鍾書南問的是:準備怎麼做?
“老話一句,朋友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敵人。”佟雲淡淡應道。
後座的一位大鱷隨即接話道:“我跟佟總的看法一樣,既然是敵人,要麼不動他,一旦動他,就要讓他永遠翻不起身來。”
“我贊同,這些年黎總幫我賺了不少,拿幾十億出來不是問題。”
“那好,既然幾位和我是一個心思,那就一起把這事做了,佟總對it界最熟悉,就由佟總當總指揮,我們三人協助配合,所有費用最後均攤,人力、財力和關係網都開綠色通道,爭取在一年之內,讓譚元九消失在商業圈。”
“沒問題。”
“沒問題。”
“沒問題。”
短短的幾句對話,已經敲定譚元九的未來,也把他們的狼性和殺伐果斷的性格體現得淋漓盡致,正如其中一位所說:要麼不動他,一旦動他,就要讓他永遠翻不起身來。
四位巨鱷聯手,譚元九能支撐多久!?
而沈初夏車上。
李樂筠像只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誹謗着吳天的不是。
沈初夏終於抓住一個機會插話道:“樂樂,我等會見着他,要說什麼?”
李樂筠一愣,眨了眨後,眯着眼笑道:“當然是說:親愛的,我之前做錯了,你不要生我氣哦,我以後保證聽你的,嗯,我們明天去辦結婚證吧。”
沈初夏渾身一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樂樂,我跟你說正事呢,你能不能別胡鬧。”
“我哪胡鬧了,你本來就做錯了,就應該和吳天道謙,然後,再撒個嬌,保證萬事大吉,什麼事都ok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初夏,你要相信我,論起愛情方面的經驗……雖然我也沒談過戀愛,但在這方面,絕對比你利害得不止丁點半點,而且,吳天很心疼你的,只要你說兩句服軟的話,保證他乖得像個寶寶一樣。”
“……”
若是吳天聽到這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經過一番天人交戰的掙扎後,沈初夏彆扭且難爲情道:“可是…可是我不會撒嬌。”
李樂筠眼裡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興奮搓着雙手道:“這個好辦,我現在教你,首先呢,表情要到位,要裝作委屈可憐的樣子,低着頭,偷偷的瞄他……”
沈初夏身上的雞皮疙瘩像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但她鼓着眼睛努力聽着,似乎已經準備採用李樂筠的建議了。
哈,也不知道到時會不會讓吳天軟成一個乖寶寶。
黎姿車上。
她直奔主題,詢問道:“秦總,沈初夏和吳天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她邀請秦怡上車的目的,雖然她斷斷續續的知道一些吳天和沈初夏的事,但介於某些原則,一直沒有仔細打聽過,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以及吳天和沈初夏之間的某種微妙關係,讓她不得不放心上了。
當然,並不是吃醋和嫉妒那種,而是純粹對吳天的關心。
秦怡微微嘆了一口氣,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如實告訴了黎姿,這其中包括沈初夏的病情,以及最近吳天和沈初夏之間發生的種種。
黎姿聽完後,滿臉詫異,萬沒料到沈初夏身上有這種病情。
“你的意思是,沈初夏怕連累吳天,然後故意冷落他,故意拉開距離嗎?”
“嗯,是這樣的。”
頓了頓後,秦怡微嘆道:“這事也怪不得初夏,若是我,說不定也會這樣做,或者,我會直接消失。”
“……那現在怎麼辦?”
“我哪知道。”秦怡苦笑道:“除非能找到救沈初夏的方法,不然,這就是一個死結,到最後,總有一個人會受傷的,要麼是初夏,要麼是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