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盧長安眼神迷離,手向着陣中伸去,卻還未等碰到那個虛幻的人兒陣眼之中的人便煙消雲散,一如那天她盛裝而行,以身祭陣。
盧長安眼中露出痛苦,卻也清醒了。他看着眼前的七星陣靜默良久,隨即才召喚出魔種。
魔種剛一出現明顯歡快不已,整個屋子所充斥的魔氣也都在魔種出現的一瞬間被魔種吸收了去。
盧長安盤腿坐進陣法之中,雙手翻動,魔種便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託了起來一般漂浮在與盧長安視線平齊的地方。
看着那由外面不斷涌入,最後被魔種所吞噬掉的魔氣,盧長安挑了挑眉毛,卻也沒有理會。他左手食指和中指併攏,灌入真氣,又攤開右手手掌,用左手形成的指刀在右手手心劃了一道血痕出來。
隨即盧長安立馬攥緊右手,讓右手流出的血液可以按照同一個方向流淌,最後滴進身下的七星陣法之中。
七星陣原本散發着金色的光芒,在融入盧長安紅色的血液之中竟然由金色變成了紅光。紅光乍起,更添肅殺之氣。
盧長安的血液流變整個陣法的每一處,陣法突然運轉起來,同時剛剛魔種所吸收的魔氣都化作一股強大的力量跟隨着盧長安的血液灌入陣法之中以支持陣法的運轉。
魔種簡直苦逼了。他辛辛苦苦這麼些年的力量被盧長安這個怪咖吸收壓制了不說,好不容易外界魔氣充裕可以讓自己補充一些回來,竟然又要以更多的力量來支撐陣法?
陣法的光芒緩緩而起,直至將處於陣眼之中的盧長安全部都給包圍住。這時盧長安才鬆開自己攥緊的手掌,緩緩攤開。陣法的光芒便一點一點聚集在盧長安的右手掌心之上。
就在這時,一股精純的魔氣突然如千斤巨石一般從盧長安的頭頂砸了下來,盧長安一驚,連忙翻身滾出陣法,同時收服陣法被打斷的盧長安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那股精純的魔氣一擊未中,落地後竟然隱隱的化作人形想要再次發動攻擊,但是魔氣終究是魔氣,到底還是有些支撐不住,全然潰散,只能化作大補之物進了魔種的肚子,但是盧長安被打斷和陣法結契,所受的內傷倒是不輕。
蘇淺墨醒了之後聽聞盧長安在嘗試和七星陣締結血契,不由得強撐着身子想要來看看。到達這裡的時候便看見盧長安一身鮮血的靠坐在一旁,而七星陣之中還殘留着一些散逸的魔氣。
“盧少俠,你怎麼樣?”蘇淺墨一驚,連忙上前扶起盧長安。
盧長安雖說沒有被那個魔氣擊中,但是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所以此時內傷要比所看到的重的多。要不是蘇淺墨此時過來扶起了他,他現在靠着自己是完全沒有力氣動彈的。
“還好,我療一下傷,你幫我護法一下。”盧長安沒有力氣和蘇淺墨多說,連忙就着蘇淺墨的氣力盤腿入定,用自己體內所剩不多的真氣修復着受損的經脈。
同時,他的右手手掌是受傷最重的地方,原本就因爲放血有着傷口。他契約七星陣也是打算將七星陣先暫存右手掌心的,結果被這股魔氣一阻攔,直接就造成了七星陣的一個反噬。
還好這個魔氣不是在他已經契約一半的時候出現,不然那個時候若遭反噬盧長安就必死無疑了,哪還會等到蘇淺墨過來。
盧長安閉目調息,真氣運轉,良久調養完畢。等到盧長安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經多了個焦急的清虛。
還不等蘇淺墨開口說什麼,清虛道長便先上前兩步抓住盧長安的手腕查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內傷雖重卻並沒傷及肺腑和經脈,多調養一陣就能大好了。”
盧長安點點頭,他自己的身體他自然知道。那魔氣根本就傷害不了他,他受的傷大部分都是七星陣反噬的而已。但是他很好奇那股魔氣是怎麼來的,魔氣的出現時間也太過巧合了些,讓他不由得不懷疑。
“師祖,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突然被七星陣反噬?”清虛長老問出了自己也是蘇淺墨心中的疑惑。
蘇淺墨也跟着點點頭,看向盧長安,“對啊,盧少俠。既然你體內已經有魔種的力量了,那魔種灌入陣法之中的力量應該是可以對你產生幫助的,怎麼會被反噬呢?”
蘇淺墨來的時候,那股精純的魔氣還在空中散逸着一些,所以蘇淺墨只覺得便以爲那魔氣是陣法反噬盧長安之後,魔種先前灌入其中的力量便也都潰散了出來,所以纔會有此一問。
盧長安搖搖頭,“並不是魔種的問題,我體內的魔種除了剛剛收服的時候對我產生了一些影響之外,和我的力量倒是融合的非常順利。”
“那是什麼原因?”兩人不解。
“我剛剛契約陣法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魔種的力量也毫無意外的爲我所用,但是在我準備工作做完,即將開始和七星陣達成血契的時候一股精純強大的魔氣從我的頭頂砸下來,我是爲了躲避這個魔氣才中斷了血契導致被七星陣反噬的。”
盧長安說着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過隨即又正色道,“這股魔氣力量太過於強大,甚至我隱隱的在其中感覺到了遠古魔神的氣息,絕對不是一般的魔氣可以比擬的,就是我之前找到的那幾塊魔骨和他比起來都有些遜色。”
清虛道長聽到盧長安的話隱隱的想起了什麼,卻有些有些不太確定,倒是蘇淺墨好奇的問道,“什麼魔骨?”
盧長安從乾坤袋之中拿出先前所尋到的魔骨其中的一塊遞給了蘇淺墨道,“今日門中好多道心不穩的弟子都受到了禁魔窟溢出來的魔氣的影響,但是那魔族看來是並不滿意這個效果,所以將這魔骨分散在天衍宗各處以達到影響弟子道心的目的。”
“先前就連門中的長老都受到了這魔骨的影響,對長老和弟子大打出手,不過好在發現的及時,所以其他的我都已經尋了出來。”
蘇淺墨拿着手裡的骨頭細細鑽研,又聽着盧長安的話不由得眉頭輕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