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市是一個典型的亞熱帶城市,八月底了,天氣還是熱的嚇人。大街上隨處可以看到吊帶短裙黑絲套裝的女孩子,朱子明嚥了咽口水,他常常遺憾自己沒有出生在這美好的年代。如今他已經是一位四十多,有家有口的男人了,更重要的是他還有一份體面的工作,使得他不可能尋花問柳,否則家裡肯定會有河東獅吼。
今天他接到了頭給他電話,讓他回隊裡去,應該有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他。
他回到了警隊了之後,放好車,就直接上了七樓,頭的辦公室。敲響了辦公室的門,裡面就傳來了頭的聲音。
“進來吧!”
朱子明推門進去了。在頭的辦公室裡,不僅有頭一人,還有局長。
朱子明立刻給這兩個人敬了一個禮,說道:“朱子明前來報道,局長大人,還有隊長大人有什麼吩咐?”
他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嬉皮笑臉的,對於這兩個人來說,朱子明這嬉皮笑臉的,他們早就習慣了。
“朱子明,現在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隊長說着就將一份文件扔給了他。
他接過文件了之後,看了一下,然後吃驚地說道:“不是吧?讓我下去當隊長?頭,你這決定太突然間了,我一點準備也沒有啊。”
“沒辦法。我們刑警隊裡,就你的資歷最老了,而且破了不少大案,你是應該有一個機遇的。我看,這次讓你去當這縣城裡的刑警隊的隊長,是最合適你的。你現在就去上任吧!有一個案子需要你處理。”隊長對朱子明說道。
“等一下,隊長,我記得葉安民不是那個縣刑警隊長嗎?他怎麼了?”朱子明問道。葉安民是他的學弟,也是他的朋友,他記得這個正義感爆棚的傢伙因爲太過鐵面無私了,做事情太分得清楚了,以至於他一直被埋沒在這樣的一個小縣城當刑警隊長,而沒有被調上市裡來工作。
“他被調到市裡來負責8。13案件了。因此他的崗位就由你來代替了。”隊長說道。
“不是吧……”朱子明無奈地說道,他心裡真的很不想去,儘管表面上他是升遷成爲隊長了,可是那是在縣城裡當隊長,他寧可留在市裡當隊員啊。別人是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他是寧做鳳尾不做雞頭。
“朱子明同志,這次組織決定將你調到縣城裡擔任刑警隊的隊長的工作,並不是隨隨便便做出來的決定,而是根據你的個人工作經歷,還有你這些年來立下的功勞,纔給予你這樣的考驗。這次你到哪裡之後,一定要努力地完成好組織交給你的任務,當好這個刑警隊長!”這個時候,局長開口說道。
“是,朱子明領命!”朱子明說完這話之後,想了想說道:“領導,能不能等多幾天我纔去上任?再過一些天,就要開學了,我家的寶兒要升高中了,我得……”
“不行。你現在就要去上任!立即!”
“這麼急……”
等朱子明驅車來到縣城的刑警大隊之後,看到縣第一中學發生的那起824的案卷的時候,他終於知道爲什麼領導像趕鴨子上架一樣將自己趕下來了。
這個案子絕對不簡單,又是一個靈異案件,和813案子一樣。案發現場有超過二十個目擊者,而且所有的目擊者的證詞都是一樣的,都是看到死者直接從樓上跳下來死亡的,但是在跳下來的過程當中,都離奇地消失在半空中,消失的時間大約十秒,最後都會砸在是死者怨恨的人的身上。
更重要的是,這個死者在跳樓之前,還會對天發出詛咒的誓言,更重要的是這誓言和813的案子是如出一轍的。
朱子明看完案卷了之後,感覺到了太陽穴傳來隱隱的作痛。
這個時候,他的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門外馬上傳來了一個女聲問道:“隊長,我剛剛整理了一下高帥的證詞,你要看嗎?”
“進來吧!”朱子明說道。這個女聲,他很熟悉,他到刑警隊來了之後,縱觀全隊就找到了這麼一個女的,長得還很漂亮,是一個養眼的存在。
李珮推開門了,從外面拿着厚厚的一打文件進來了,她將文件放在了桌面上,然後從中拿出了高帥的證詞放到了朱子明的面前說道:“這就是高帥的證詞。事發之後,這個高帥是幾乎被嚇傻了,到今天早上他才緩過神來,我們才能夠對他錄取證詞的。”
“除了高帥之外,我們還找到了事發的時候,另外一名姓白的老師和一個姓陳的男同學,也給他們錄取了證詞。不過,這兩個人的證詞有些怪異,隊長你……”李珮心裡有些忐忑地說道,“只是這個姓白的老師,曾經幫過我們破過幾個案子,我覺得他的證詞還是可以採信的。”
“放下來,我會看的,你出去吧!”朱子明說道。
李珮點了點頭,不由放下文件就出去了。
朱子明看完了高帥的證詞,然後就在衆多文件當中,找到了死者提到的日記本的複印件,然後拿出複印件看了一遍。這日記本最後確實是在死者的家裡找到的,原件保存在了證物室,他看到的是原件的複印件。
看完了日記之後,朱子明忍不住搖頭說道:“又是一場愛情的悲劇。這個高帥確實太過無恥了。可憐的陳瑤,爲了保護心愛的人的名節不受損害,一再二,二在三地妥協,最終被逼死了,真的太可憐了。”
他放下了日記本的複印本之後,接下來就去查看了白俊文的證詞,看到白俊文的證詞之後,朱子明的嘴巴張得足可以塞進一隻鴨蛋。這麼離譜,這麼玄幻,這麼充滿神話色彩的證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李珮是幹什麼的,這樣的證詞還採納拿回來給自己看,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朱子明放下了白俊文的證詞之後,轉而看向了那個叫做陳林的證詞。
這個證詞和白俊文的如出一轍,不,還更加玄幻,更加離譜。
看了一下這兩個人,都是第一中學的,這白俊文還是一個老師,一個數學老師,這腦子怎麼會那麼神棍呢?這叫做陳林的男生也是的,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也虧他說得出來。這樣的證詞拿出去,肯定會被人誤會是瘋子的。
朱子明放下這兩個人的證詞之後,拿起了旁邊的電話,就要給李珮打電話,將她叫到辦公室裡來罵一頓。不過他打電話打到一半,就放下了話筒了。
因爲他想起了李珮最後的那句:“只是這個姓白的老師,曾經幫過我們破過幾個案子,我覺得他的證詞還是可以採信的。”
這個神棍一樣的老師竟然還幫他們破過好幾個案子?這麼看來,這個神棍的話,也許還是有那麼一些道理的?
等等,自己是怎麼了?自己可是唯物主義的忠實擁護者,這些神啊,鬼啊,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怎麼會去相信呢?
朱子明內心強烈地鬥爭了一番,最終他還是拿起了旁邊的電話,撥打起來電話,不過這個電話他不是打給李珮的,而是打給調離了這裡的葉安民的。
電話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了葉安民的聲音:“你好,我是葉安民!”
“你好,老葉啊,是我,我是朱子明啊。呵呵,你這一走啊,可是苦了我了。”朱子明馬上笑着說道。他忍不住抱怨了幾句,這個傢伙走就走了,留下一個那麼難纏的案子給自己,只怕自己會被這個案子搞死的。
“是不是小輝和李珮他們幾個不認真做事情,如果是的話,我替你批評一下他們。這些人怎麼回事?竟然不聽從你這位朱大隊長的話!”葉安民自然明白朱子明說的是什麼案子,不過他故意裝傻充愣地說道。
他接到命令走後的第二天,縣裡就發生了那樣一個詭異的案子,作爲刑警隊的老人李珮和劉輝等人都將案子告訴了他。
朱子明馬上說道:“沒有,沒有,他們都很認真做事情。呵呵,你的隊員沒話說。”
“是爲了8。24那個案子吧!那個案子我已經讓劉輝他們打報告報告給市裡了,我估計這個案子會和8。13這個案子合併成爲一個案子處理。他們應該會將這個案子報上去的,可能上面還會派人調查的。你不用太擔心,你只需要做好接下來的取證工作就可以了。”葉安民忍不住說道。
朱子明的心終於變得安心了許多,點頭連聲說道:“恩,恩……”
突然間朱子明想到了,他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不由說道:“是這樣的,老葉啊,我呢,有一件事情想問你。發生824這個案子的第一中學,有一個叫做白俊文的老師,是幫你們隊裡破過幾個案件,是不是真的?”
葉安民也明白了朱子明爲什麼打這個電話了,這八成是看到了白俊文的證詞,心裡生出懷疑纔給他打的電話。說來,他第一次看到白俊文的證詞的時候,也和朱子明一樣,彷彿是看到了神經病在描述一件神神叨叨的事情,對白俊文的證詞不理解,甚至不相信。不過後來,他發現白俊文的證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