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石曼清早早的來到醫院幫鬱芷若收拾東西,樸日凡的醫療團隊也忙活着準備路上需要用到的藥品以及器械,一向清冷的整形外科此時是一片繁忙,貝一銘並沒出現,一夜沒睡的他此時在主任辦公室裡的牀上睡得正香,他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鬱芷若的選擇了,貝一銘問心無愧所以他睡得着。
鬱芷若穿着粉色的病號服躺在病牀上發呆,粉色的病號服跟常見的病號服不一樣,類似於睡裙,不是太寬鬆,但也不是太修身,穿在身上不會讓患者的身材顯得臃腫,更不會讓患者感到太緊不舒服,穿在身上哪怕走在醫院裡,因爲顏色、款式以及整形外科裝修風格的原因,根本就不會時時刻刻提想起自己是在醫院。
這樣的病號服是貝一銘設計出來的,他要盡最大可能讓患者忘記是在醫院,盡最大的可能讓患者感覺舒服,感覺是在家裡。
粉色的病號服下露出鬱芷若兩截白皙的小腿,她這樣的明星最在乎的除了臉蛋外還有身材,她經常鍛鍊,並且有自己的私人塑身教練,如此一來鬱芷若那兩截白皙的小腿不但曲線優美,並且有着驚人的彈性,只是大家也只能看到優美的曲線,想去感受彈性目前沒有哪個男人有這福氣。
石曼清一邊收拾一邊道:“芷若你別擔心,你的臉會好的,京城不行,咱們就去韓國,韓國不行,咱們去美國,總之你的臉一定會治好。”
鬱芷若看着牆壁呢喃道:“真的能治好嗎?”
簡單的一句話讓石曼清動作一滯,說實話她心裡也沒底,樸日凡不敢打包票,她找到了其他世界知名的整形醫生諮詢了一下,得到的結果跟樸日凡所說的一樣,石曼清其實心裡知道鬱芷若的臉很可能治不好了,但她卻不願把這殘酷的事實告送鬱芷若。這對於她來說太過殘忍。
石曼清這人是尖酸刻薄,是傲慢無禮,這些是她的缺點,但她也有屬於她的優點。例如她很關心鬱芷若,是真把她當親妹妹看,這些年她爲了幫鬱芷若擋那些達官顯貴,耗費了無數的心神,更是得罪了太多、太多的人。她是真的不想看到鬱芷若跟其他女明星一樣,成爲那些有錢、有勢的男人的玩物。
她只是一個助理,論身份、地位連鬱芷若都比不了,但她卻硬是用自己並不寬厚的肩膀爲鬱芷若擋住了太多的狂風暴雨,爲此她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誰又能想象得出?只有石曼清自己知道這裡邊的心酸與苦楚。
現在鬱芷若的臉毀了,要說最着急的人應該是鬱芷若,但石曼清卻比她更着急,也正是因爲太過擔心,她成了一隻刺蝟,誰敢過來她就扎誰。貝一銘這名不見經傳小醫生首當其衝,被她狠狠的紮了好幾下。
貝一銘厭惡她很正常,但石曼清卻並不感覺自己過分,她所做的這些都是爲了鬱芷若,她不相信貝一銘,生怕他會把鬱芷若的傷越治越嚴重,她有錯,但貝一銘也有錯,他錯就錯在太年輕,錯就錯在沒有名氣。兩點如果他能滿足一點,石曼清也不會對他冷嘲熱諷,甚至是惡語相向。
人有好、有壞,但壞人也不是一無是處。同樣有着他的優點,好人就是完美的嗎?顯然不可能,好人也有他的缺點,人就是這種集優缺點於一身的複雜動物。
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認爲跟你做對的人是壞人、是惡人、是敵人,這無可厚非。誰都有自己的立場,但如果站在對方的立場上,你何嘗又不是個壞人、惡人、敵人?
這是人性,複雜的人性,複雜到沒有任何人能搞清楚人性這種東西。
鬱芷若看石曼清不說話,她突然想起昨夜貝一銘那璀璨如天上星辰的雙眸,在那雙眸子裡她看到了自信,也看到了希望,那個年紀跟他相差不多的英俊男子,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爲她帶來了一縷曙光,籠罩她的黑暗終於被撕開了一角。
昨夜貝一銘的眼神鬱芷若此生都沒辦法忘記,他的雙眸是那麼的明亮,雙眸中的神色是那麼的自信,就彷彿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是他解決不了的。
想到這些鬱芷若側過頭看着石曼清道:“清姐,我不走了,我要在這裡接受貝醫生的治療。”
石曼清手裡的東西“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她側過頭不敢置信的看着鬱芷若道:“你說什麼?你要接受他的治療?芷若你不能犯傻啊,他會什麼?他什麼都不會,他就是個庸醫,他讓你留下是騙你的,他是想借助你的名氣……”
不等石曼清說完鬱芷若打斷她道:“清姐,別說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別在勸了,你知道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他是年輕,他是沒有名氣,但這又怎麼樣?這就能證明他不能治好我的臉嗎?我相信他,我要留下。”
說到這鬱芷若挪動身體下了牀,仰起頭堅定的向貝一銘的辦公室走去,她要跟他說出她的決定。
石曼清愣愣的看着鬱芷若離開的身影久久不會過神來,她要留下?她要接受他的治療?她瘋了?
很快樸日凡也知道鬱芷若要留下的消息,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鬱芷若怎麼會相信那個只會吹牛、沒素質、沒教養的垃圾華夏醫生?
樸日凡坐不住了,邁步就向貝一銘的辦公室衝去,當他進去的時候剛被鬱芷若搖醒的貝一銘正在跟她說後續的治療計劃。
樸日凡顧不得風度,怒吼道:“你說了什麼花言巧語騙了鬱小姐?你根本就不可能治好她的臉。”說到這他對鬱芷若急道:“鬱小姐你別信他的話,他是在欺騙你,你接受他的治療,只會讓你臉上的傷更嚴重,他就是個只會吹牛、欺騙患者的垃圾醫生。”
貝一銘冷冷的看着樸日凡寒聲道:“你給我閉嘴,在這裡你沒說話的資格!”
打定主意的鬱芷若笑道:“樸醫生您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