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芷若確實緊張,但更多的是羞澀,從小到大,她那赤身裸體的出現在一個男人面前?一時間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也不敢看貝一銘,眼神左右躲閃,更是不說話。
貝一銘猜到了她這個樣子的原因,輕聲安慰道:“一會消毒會讓女醫生來,監控會暫時關閉,鋪好無菌單我纔會進來,不會看到你的。”爲了鬱芷若的手術,手術人員從麻醉師、助手到護士全部是女性,鬱芷若的身份畢竟太特殊,在有她也不可能跟其他患者似的赤身裸體的進行消毒時也開着監控,在這個時候會關閉,手術開始後纔會再次打開。
爲什麼如此小心翼翼,貝一銘也是怕醫院裡有人拿到監控拍攝下來的視頻發到網上去,那可是赤身裸體的鬱芷若,一旦這樣的視頻發佈到網上去,雖然不是什麼色情視頻,但鬱芷若多年苦心經營的玉女形象頃刻間就會毀於一旦。
聽貝一銘這麼說,鬱芷若總算不那麼害羞了,輕聲的發出“嗯”的一聲。
貝一銘安慰的拍拍她的手道:“手術一定會成功的。”說完他衝麻醉師以及護士點點頭邁步出去刷手了。
這次是臉部植皮,貝一銘選擇了全麻,當他在進去的時候鬱芷若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身上鋪着綠色的無菌單,只暴漏出了一塊平坦小腹,這是貝一銘要取皮的位置。
術前他已經對鬱芷若做了全身評估,當時鬱芷若就穿着**站在貝一銘面前,被他摸了一個遍,這不是貝一銘要站鬱芷若的便宜,而是他要評估鬱芷若的皮膚,選擇一塊最接近臉上皮膚顏色的皮膚,最終他選擇了鬱芷若腹部的皮膚,因爲鬱芷若經常鍛鍊的原因,這裡的皮膚彈性更好,顏色也十分接近臉上的皮膚。
當時鬱芷若真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全身上下的白皙的皮膚一片通紅,顏色跟剛煮熟的螃蟹一樣。
取皮的辦法有三種,分別是取皮刀取皮移植法,滾軸取皮植皮法,最後是鼓式取皮機取皮法。
世界上任何醫生做植皮術的時候都是先對受皮區進行清創,說白了就是刮下一層已經癒合的組織,讓供皮區域有新鮮出血的肉芽,然後在供皮區取下皮膚植入受皮區,帶有新鮮血液的肉芽組織會跟植入的皮膚逐漸連在一起,建立新的血管網,爲植入的皮膚供應養分,保證植入皮膚的存活率。
貝一銘第一步也是清創,手法很熟練,但在樸日凡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樣的清創別說他了,就算是他剛收沒多久的幾個學生也能做出來,但很快樸日凡的臉色就變了。
因爲貝一銘沒有按照常規的手術方案去取皮,而是用止血鉗不斷的遊離創面,駱子恆看變了臉色的樸日凡道:“樸醫生是不是手術出了什麼問題?”
樸日凡皺着眉頭又仔細看了一會道:“他在遊離肌肉內的動靜脈毛細血管,他瘋了嗎?難道他想在植皮的時候把這些遊離出來的毛細血管與供皮的毛細血管相連?那可是毛細血管,不是主要動靜脈,細如頭髮的毛細血管就算他給電子顯微鏡他也別想吻合上
。”
植皮術最怕的就是因爲血管網在術後不能儘快建立,造成供皮壞死,很多醫生都知道如果能儘量遊離植皮區域的一些毛細血管,與供皮的毛細血管做血管吻合術會大大的提高供皮的成活率。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毛細血管太細,細得跟頭絲似的,甚至還可能更細,細到肉眼都看不清楚的地步,如此細小的毛細血管怎麼進行血管吻合術?
但貝一銘竟然想挑戰如此精密到連最精密的機器都沒辦法做到的事,他不是瘋了又是什麼?
石曼清急道:“他在胡搞,我立刻讓他停下。”仍下這句話她就要走。
樸日凡冷笑道:“你別去了,他這麼做確實是在瞎胡鬧,但不會對鬱小姐造成太大的傷害,並且手術同意書鬱小姐都簽了,你阻止不了了。”
樸日凡說到這哼了一聲心道:“真是狂妄,竟然想吻合毛細血管,你當你的眼睛是顯微鏡?你當你的手是世界上最緊密的機械臂嗎?”
石曼清擔憂的看着貝一銘,喬子坤也是不解貝一銘遊離毛細血管要幹什麼,難道真如喬子坤所說吻合這些比髮絲還要細的毛細血管,這也太扯了吧?
手術室裡很靜,靜得只能聽到心電監護儀不時發出“滴滴”的聲音,貝一銘的助手從產科調來的蔣纖艾看了半天終於是忍不住了:“貝主任你到底要幹什麼?不是真要吻合這些毛細血管吧?”
貝一銘沒擡頭,一邊用止血鉗很仔細的遊離出肌肉中一根根細得不能在細的毛細血管,一邊道:“對,只有吻合這些毛細血管,在最短的時間建立血管網絡,儘量恢復植皮區域的血運,才能讓她的臉儘快恢復。”
蔣纖艾聽到這句話手裡握着的止血鉗“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貝一銘瘋了嗎?吻合這些毛細血管,這怎麼可能?
貝一銘自然知道此時沒人相信他能吻合這些毛細血管,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手術操作。
樸日凡是冷笑連連,坐等看貝一銘的笑話,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想吻合臉部的毛細血管,當自己的手是上帝之手嗎?狂妄無知。
手術依舊在繼續,鬱芷若臉上傷出已經遊離出了很多的毛細血管,貝一銘並沒阻斷這些血管,而是繼續遊離着,他需要更多的毛細血管,爲供皮建立完善的血液循環系統。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就過了兩個小時,貝一銘終於停止了遊離毛細血管,他站直腰長長呼出一口氣,下一步就是取皮了。
樸日凡以爲貝一銘會採取鼓式取皮機取皮法,這種取皮法可根據創面需要,切取厚度和形狀符合創面要求的皮片,但誰想貝一銘並沒選擇這種取皮法,也沒有選擇其他的取皮方式,而是採用了一種讓樸日凡感到荒誕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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