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酒是王八蛋,但有些時候酒是個好東西,最少在此時的秋詩雅看來它就是個好東西,傷身卻不傷心,兩杯下去,她不會感覺到那麼難受,更不會感覺到自己就是個婊—子,所以說在此時酒對於她是個好東西,能緩解她心靈上痛苦的好東西。
而沒喝酒的貝一銘卻是如坐鍼氈,貝長峰買的羊肉是好羊肉,絕不是摻雜了老鼠肉的劣質羊肉,鍋底是楊思嘉按照網上的教學調製出來的老湯,涮菜隨不是太新鮮,在冰箱裡仿製了有些時間,但這頓涮鍋依舊可以稱得上是美味,只是此時的貝一銘一點胃口都沒。
他無奈的看着秋詩雅大口、大口喝酒,她爲什麼這樣貝一銘可以理解,他很清楚秋詩雅需要一個承諾,或者一個安慰,但是這個承諾他給不了,在這個前提下,他的安慰也是蒼白無力,所以他沒道理、也沒理由阻止她繼續喝下去,只能無助而希翼的看着她,希望她能理解自己,體諒自己。
但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就算她有千般算計、百般計較,當她付出第一次的時候她依舊希望這個男人是喜歡她的、是愛她的,是可以把她擁入懷中給她安慰,給她一個寬厚懷抱的,是可以給她一個承諾的,但這些貝一銘一個都給不了。
所以秋詩雅痛苦,爲自己的虛榮痛苦,爲自己的莽撞後悔,爲自己的未來擔憂,她迷茫而無助,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她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茫然四顧,卻不知道該往那裡走,這種無助跟茫然讓她倍感焦急。所以她需要酒,讓酒精來麻醉自己,讓自己能在酒精的麻醉下渾然不知的選向左或者向右。
她沒想過會不會因爲在喝醉下選擇的路會不會讓她後悔。她只知道此時此刻她需要酒讓她做出一個選擇,一個無比艱難的選擇。此時的秋詩雅是無助的,是可憐的,也是可恨的。
這就是人,會犯錯的人,會不知所措的人,跟你、跟我、跟他一樣的人,但又是最真實的人。
兩杯酒下肚,秋詩雅醉了。她醉眼朦朧的看向貝一銘突然道:“能放點音樂嘛?我不喜歡寒風呼嘯的聲音,難聽、刺耳,讓我心裡不舒服。”
貝一銘家是貝長峰裝修的,他們這一代人或許有的喜歡莫扎特、貝多芬,但這些人中絕對沒有貝長峰,他們已經被生活壓彎了脊樑,是絕對沒有這份小資情調的,所以哪怕有錢了,他們依舊不會向蘇振峰這些喊着金鑰匙出生的人一般沒事聽什麼鋼琴曲,所以貝一銘家沒有音響。一切的一切都是爲生活所服務。
貝一銘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隨即他掏出手機道:“你想聽什麼?”此時在貝一銘看來。他更希望秋詩雅聽音樂而不是繼續喝酒,所以他拿出了手機,希望用這樣的方式能轉移她的注意力,別在借酒澆愁了。
秋詩雅嫣然一笑道:“就porunacabeza好了!”
這首華麗而高貴動人的探戈名曲,出現在衆多電影配樂中是阿根廷探戈舞曲的極致代表,也是全世界樂迷所最爲熟知而深深愛上探戈旋律.
阿根廷史上最負盛名的探戈歌手卡洛斯葛戴爾(carlosgardel)所作,別於近代阿根廷探戈音樂大師艾斯特皮耶左拉(astorpiazzola)將探戈與西方古典、爵士音樂結合而創造出新現代的探戈組曲.
卡洛斯?葛戴爾作品所代表的意義是將探戈音樂歌曲化、將這個流傳於阿根廷的民間音樂成功的推向巴黎及紐約等城市上流社會國際舞臺的第一人,也是探戈音樂全盛成熟時期開始的代表人物,英俊瀟灑的他更深受歐美地區國家的樂迷所熱愛。是阿根廷探戈音樂世界裡的貓王!
創作出衆多經典探戈名曲的卡洛斯葛戴爾擁有百張以上的唱片錄音在全世界發行,即便在逝世的多年後的今天。他仍是阿根廷的音樂傳奇,廣受全世界樂迷的尊崇與喜愛!
但是不幸的是貝一銘卻並不知道這首歌。他一臉茫然的看着秋詩雅,有些不知所措,秋詩雅伸出手從茫然的貝一銘手中接過他的手機,擺弄幾下這首porunacabeza高貴動人探戈名曲的音符便傳入貝一銘跟秋詩雅的兒中。
秋詩雅“咯咯”的笑着,看似歡快,但這份笑容中卻有遮擋不住的哀愁與落寞,那是屬於一個女人的哀愁、落寞,是男人沒辦法理解的哀愁、落寞。
秋詩雅一口把杯中剩餘的酒喝乾後癡癡的笑着,她看着貝一銘醉眼朦朧道:“你是不是感覺我很下賤?”
貝一銘連忙搖頭道:“昨天只是個誤會,我們都喝多了。”
秋詩雅悽然一笑道:“沒有,不對,你喝多了,但是我沒喝多,一切都是我算計好的,把你灌醉,然後我爬上你的牀,讓你對我負,這樣我就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我這麼做不過是爲了你的錢而已。”
貝一銘只感覺頭“嗡”的一聲,他怎麼也想不到他跟秋詩雅發生關係是因爲這種原因,他相信秋詩雅說的話,但卻不想相信,他寧願相信那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有時候真相就是這麼的讓人難以接受,但你還不得不接受,因爲這是真相。
秋詩雅自嘲一笑道:“我是不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綠茶婊?又或者是其他的婊—子?對不對?貝一銘你很看不起我吧?沒有關係,我自己都特麼的看不起我自己。”
貝一銘面色複雜的看着秋詩雅不解道:“爲什麼跟我說實話?”
秋詩雅低下頭,任由兩滴晶瑩的淚珠滑落,她突然仰起頭悽然道:“因爲我後悔了,我不想當婊—子,但說什麼都晚了,我還是幹了婊—子的事,我就特麼的是個婊—子。”
說到這秋詩雅站起來神情而溫柔的看着貝一銘道:“對不起,但……但我真的喜歡你,我走了,別去找我,永遠。”
防盜門被飛快的拉開,然後又飛快的發出“哐當”一聲,房間裡一下靜了下來,那首歌還在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