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老糊塗了,白秋生你們兄弟倆說話給我注意點,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遜,完全不把幾個長輩放在眼裡,這是忤逆懂嗎?”二爸的話剛說完,幾個三爺爺的後輩就忍不住了,紛紛上前,出言呵斥。
“忤逆?呵呵,我們一再退讓,沒有和你們算賬,沒想到你們卻蹬鼻子上眼,現在還要將我爸的墳遷出祖地,你們居心否測,我們又何必再留有情面,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裡,我爸的墳,就在這裡,誰也動不了,就算是發黴生出蜘蛛網,我們兄弟倆也不要外人來管,更不要你們假意惺惺。今天就算你們說出‘花’來,也動不得這個墳半點。”老爸氣的渾身發抖,被這些人的無恥‘逼’的要發狂,就差動手趕人了。
遷出祖墳這事情他們可真是做絕了,要知道,人死後下葬,埋進地裡講究一個地氣穩,當初他們阻攔我爺爺下葬,就已經錯過了下葬的最好時機,雖然這片地方的風水好,但也不是上上乘,只屬於上乘,畢竟這是在村子裡,我們不可能將好地方一家霸佔了,讓其他村民喝西北風去。另外,爺爺葬下去已經有幾個月,按時間來算剛好算是入土爲安,這時候他們要再一次的啓墳,驚動逝者,這對於子孫後代很不好,更何況是遷出祖地,一棵樹若是離了根,還會有什麼好下場。
更何況一旦遷出祖地,如果以後要遷回來,那麼就得再次啓墳,這樣三搬倆搬的,爺爺的墳肯定會風水散盡,‘波’及到我們後代,他們這樣做明顯是居心不良。
“白林生,我勸你話不要說的太滿,今天我們既然人都來了,那麼就是有備而來,勢必要做出一點什麼的。你要是再執‘迷’不悟,我們可就要強行動手了,到時候你可別說我們事先沒提醒,就算你剛纔說出來那種大逆不道的話,我們還是顧在這份血緣上,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我現在問你,你們到底讓不讓?”軍林大伯開口,嚴詞‘逼’迫,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要動手了。而在他的話剛說完,三爺爺的那倆個子嗣也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和大爺爺的三個兒子站到了一塊。
“好啊,軍林,我沒想到你還當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你們爲了一個葬坑而對我爸的墳下如此手段,讓他死後還不能安寧,如今更是要強行啓墳,把我們遷出祖地,好,好,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動手。”二爸上前,一個跨步從一旁拉過倆柄鐵鍬,遞給我爸一柄,然後自己將一柄橫在身前,擋在了爺爺的墓前。
“媽,你們三個先躲在一旁,別讓這幫喪盡天良的畜生把你們誤傷了。”老爸接過鐵鍬,然後回頭對‘奶’‘奶’三人吩咐道。
“我不走,我就站在這兒,我看這幫人能將我一個老太婆子怎麼樣,要是我今天躺在這兒了,正好和你爸葬在一塊。”‘奶’‘奶’臉‘色’發暗,將手中的柺杖在地上戳個不停,她也是被這些人氣的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只是老爸兄弟二人,就是其他人也是面‘色’發難,那些即將動手的人更是一個個立在當場,看着態度異常堅決的‘奶’‘奶’,皆不敢妄自行動。這要是一個不小心誤傷着‘奶’‘奶’,恐怕她還真就得躺在這兒了。
三爺爺大爺爺面‘色’更是難看,‘奶’‘奶’這招倚老賣老的確讓他們頭疼不已,束手無策。然而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剛過了幾分鐘軍林請來的那個風水師就上前,在軍林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軍林聞言眉頭頓時就舒展了開來,似乎找到了解決之法。
“二孃,你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軍林忽然開口,向我‘奶’‘奶’問道。
‘奶’‘奶’驚疑,但什麼也沒說。
“今天是二爸的立碑日。”軍林大伯開口,似乎有些得意:“立碑日第一大忌諱,就是家屬見血,第二大忌諱,日落碑不落,第三大忌諱,碑倒。如果二孃一定要呆在這裡,那麼林生和秋生二人就一定要見血,而且這樣把時間耗下去,趕到日落的時候碑肯定立不下去,這三條忌諱要是犯了倆條可是大凶啊,爲了一個位子而搞成這樣,不是得不償失了麼。”
軍林開口,咄咄‘逼’人,拿爺爺的立碑日相要挾。
立碑日,是在人死後選一個時間正式立碑,這其中有三條忌諱,就是軍林方纔嘴裡所說的,他們特意選了今天來鬧事,想必也是提前規劃好的。
“媽的,這羣王八蛋,肯定早就想好了。”老爸氣的直想拿手中的鐵鍬扣在軍林的腦袋上,將那得意洋洋的臉砍個稀巴爛。但是現在問題橫在眼前,他們不得不讓步,否則將會有大麻煩。
二爸更是被這羣人‘逼’的雙眼冒火,額生青筋。
“立碑日不能出大問題,否則咱們可真就是糊塗了,我們先讓開,讓他們動,他們今天這麼做,一定會遭報應的。等到那倆個老傢伙下葬的時候,我這個老婆子要是沒死,他倆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葬下去。”‘奶’‘奶’發言,並且當先向一旁走開,當前除了容忍,別無他法。
軍林等人大喜,頓時招呼一干人等上前準備開挖,經過‘奶’‘奶’身邊的時候軍林還特意嘟囔了一句:“早幹嘛去了,要是一早就乖乖的讓開,我們就不會打這立碑日的主意了,真不識擡舉。”
“你個王八蛋說什麼?”他這話一出口,二爸再也忍不住,一拳就揮了上去,直直的打在了軍林的鼻樑上,軍林猝不及防,慘叫一聲,瞬間就向一旁倒去。
“白秋生你敢動手?”軍林的幾個兄弟頓時就齊齊上陣,衝上前來要抓二爸。
老爸見此也是不再忍着,直接抄起鐵鍬一鐵鍬就衝軍林的倆個兄弟和三爺爺的倆個兒子颳了過去,幾人大驚,沒想到我老爸居然敢動武器,當時便有倆個因爲反應不及而沒能躲過去,鐵鍬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們胳膊上,倆人痛呼一聲,同時捂住手臂向後退去,面‘色’驚懼,大驚失‘色’。
其他幾個人也是被老爸嚇了一跳,急忙後退,被二爸打倒在地的軍林更是就勢一個打滾避開老爸的鐵鍬,滾到後面去拿武器,準備相抗。但是老爸和二爸以及得逞便立即收手,當下不再動手,得了便宜就收手,將鐵鍬丟在一旁,繼續扶着‘奶’‘奶’走向一旁。
“你們打了人就想走?哪有這麼容易的事,給我攔住。”軍林大吼一聲,抄着幾根啓棺材用的鐵柱就奔了過來,大吼讓幾個勞工擋住了我們前面的路,他鼻子紅彤彤的,已經流血。
那倆個被老爸一鐵鍬坎中的叔叔伯伯,胳膊上已經見血,被劃掉了一層皮,此時正被媳‘婦’扶着站在一旁,驚怒不已。
“你們倆個人瘋了麼,對自己的兄弟動
手。”扶着三爺爺兒子的一箇中年‘婦’‘女’大怒,回頭看着老爸二人,眼睛瞪得像塊鵝卵石似的。這被砍中的倆個人,一個是三爺爺的子嗣,另一個是大爺爺的子嗣,軍林的弟弟,加上軍林,已經有三個人受傷。
老爸二人什麼也沒說,但臉上卻是一副好爽的表情。
“行了,軍林,軍孝,正事要緊,這些事情以後來日方長慢慢算。”大爺爺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看着老爸二人,咬牙切齒的說到。
軍林等人聞言,雖臉有不甘,但也只能作罷,狠狠的將老爸二人盯了一會兒之後,他們才又招呼人馬,準備繼續啓墳。
“我看誰敢動我爺爺的墳。”
也就在這時,我們幾人終於趕到,我剛轉了個彎到祖墳就看見軍林等人氣勢洶洶的拿着鐵鍬要去掘墳,當下一腔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