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微微一笑,帶着凌逍進入到了洞府之中。
“他們進入師姐的洞府了!”沉木等人和青蓮的侍女們在遠處竊竊私語,他們一直都在關注凌逍兩個人。
“你說,他們會不會發生什麼?”一個侍女滿面桃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頰比青蓮的紅衣還要紅。
“別亂說,師姐不是那樣的人,唐笑師兄也不是那樣的人!”另一位侍女責怪地敲打着說話侍女的額頭,自己的腦海中卻想着讓人憧憬的畫面。
“我倒是覺得很有這個可能,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嘛,**也不是不可以的。如果是普通人,都已經接親生娃了。”沉木的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猥瑣!”兩個侍女一同鄙視了沉木一眼。
洞府之內,凌逍和青蓮對坐在石凳上,雙方都保持着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向對方開口。
“我...”良久,凌逍和青蓮同時開口,雙目相對的一剎那,又同時低下了頭,洞府繼續迴歸寂靜。
“其實...”兩個人又是同時開口,又是一樣的話,這默契度好似經歷過磨合一樣。
最終,還是凌逍打破了沉寂,說道:“師姐,對不起,我這次是來向你辭行的。”
聽到凌逍的話,青蓮沒有任何言語。現在,幾乎所有強者都已經猜出了凌逍的身份,凌逍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也是情有可原,徐家兩位渡劫老怪擺在那裡,絕不會任由凌逍在陳國境內橫行。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要分開了。”青蓮失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邁動着腳步,走出了洞府,她在思索要如何能夠挽留住凌逍,讓凌逍在綠雲宗多呆上一段時間,她的父親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出關了,在此之前,絕對不能夠讓凌逍離開綠雲宗。
看着青蓮失落的樣子,凌逍真的很難受,他好想將青蓮攬入懷中,告訴她,自己捨不得她,但是凌逍終歸沒有那麼做。那樣,只會害了青蓮,自己是一個浪子,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沒有根基,用朝不保夕來形容自己,即便有些誇大其詞,卻也是恰到好處。
而青蓮不同,她可以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顏明睿可以讓她成爲人上人,成爲所有女子羨慕的對象。在燕國,得知徐家真正的實力之後,凌逍便有了打算,同時也瞭解了一下顏明睿,對於顏明睿的評價,陳晨只有一句話:神靈的寵兒。
自己和顏明睿根本沒有辦法相提並論,即便是陳晨,皇孫的身份,在顏明睿的眼中也不過是一隻螻蟻。
“師姐,是我不好。”凌逍走到了青蓮的身後,沉重地開口,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凌逍不是一個自私的人。
青蓮微笑着轉過了身,一臉愛慕地拉起了凌逍的手:“或許,我們可以和徐家化解恩怨,我們綠雲宗,還不是一個徐家可以動搖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青蓮的骨子裡滲透出前所未有的高傲。感受着青蓮的變化,凌逍突然感覺眼前的師姐很陌生,不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三大宗門,能夠凌駕於十大家族之上,和整個陳國平起平坐,一定有着不爲人知的底蘊!”這一點,凌逍是清楚的,此番戰爭,三大宗門也沒有動用底牌,只是明面上的實力。並且,青墨真人一直都沒有出關。
“我會親自出面,讓徐家止干戈。”青蓮近乎承諾地說道。凌逍看着青蓮認真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嘆息。他知道青蓮做的到,當初在燕國,陳晨也說過類似的話。
雖說,現在凌逍受制於徐家,但是不想和解的人是凌逍,不是徐家。若是爲了一己私利,就此放過徐家,他日回到寒山城,凌逍又有何臉面面對自己的堂兄,以及寒山城的所有人。不說別的,皇爺爺第一個會站出來反對。
寒冰一族的血是冰冷的,行事不需要遵循世人的眼光。爲了唐尊一條命,徐家付出了那麼多,家族都被夷成了平地。在所有人的眼中,是凌逍太過了,雙方的仇怨沒有這麼大。可是,在凌逍的眼中,這份仇恨只有讓徐家完全覆滅,才能夠撫平,唐尊的遺言,作爲弟弟,作爲皇孫,必須義無反顧地去完成。這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如果非要給一個理由,那便是冰雪一族,不可欺!
“不,我不會和徐家和解的,要麼我死,要麼徐家滅亡,沒有第三種結局!”凌逍一口回絕,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看着凌逍決絕的樣子,青蓮竟然生出了一絲懼意,那是來自內心深處的冰寒。這樣的凌逍,讓她害怕。一想到自己即將成爲這樣一個人的敵人,恐懼便會遍佈全身。
“師姐,對於你,我只能說一句抱歉,我和徐家的恩怨早已經到了無法化解地地步,他們將會是我畢生的敵人。”凌逍解釋着。
“爲什麼?”青蓮不解,她和所有人的想法一樣,當初的恩怨是徐家惹下的不假,但是徐家爲此付出了數十倍的代價,密林來者,也就是凌逍沒有必要非要你死我活下去。
“爲了信念,爲了種族的榮耀,爲了我體內流淌的血液!”凌逍的目光越來越陰冷,冰寒之氣透體而出,四周的崖壁已經出現了一層寒霜,繚繞的綠雲出現了凝固的徵兆。
青蓮不再言語。
“走吧,去我的洞府,大家已經等急了。”凌逍笑着開口,青蓮點了點頭。
兩個人沉默着向着山下走,沒有肢體的接觸,也沒有言語的交流。兩個人都在想着心事。
凌逍的心裡再掙扎,青蓮的反應讓凌逍心痛。他有些動搖,就這樣離開對於青蓮是不是太殘忍了。這一次見面的每一幕,他都能夠感受到青蓮濃濃地愛意,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覺,他好想將青蓮攬在懷中,告訴她,自己不離開了,永遠陪在她的身邊。
青蓮在遲疑,凌逍身上散發的寒氣讓她心生恐懼,特別是凌逍的身份,不是一個綠雲宗惹得起的,青蓮不得不爲以後考慮。如果真的解決掉了凌逍,那無疑是在給綠雲宗埋禍根,就像徐家一樣,到頭來家破人亡。
“睿哥哥能夠保護我和父親嗎?”青蓮第一次對顏明睿產生了動搖,上古家族和隱世家族很難評判孰強孰弱。青蓮很懷疑,父親打凌逍的算盤到底是不是自掘墳墓。
兩個人沉默地來到了凌逍的洞府,洞府內早已經被香氣填滿,中天峰上的靈獸和凌逍的藥草園可就倒了大黴。只是,這一次對於衆人獵殺中天峰上的靈獸,一衆長老們都沒有出言責怪,副宗主還親自送來了美酒助興。
“狂歡,今夜要徹夜狂歡!”黑銘等人嗷嗷大叫着,在這激動的聲音中卻有着些許落寞,他們都知道,凌逍要離開綠雲宗,離開陳國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能夠成爲綠字輩的弟子,天賦心智都不弱,也都能夠感知到風吹草動,況且,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酒香肉熟,一衆人開始大口飲酒,大口吃肉,好不暢快。希望峰上,幾乎所有人都前來打招呼,蹭吃蹭喝,只是凌逍的庭院太小,很多人都是略坐一會,寒暄一番便離開了,留下的人,要麼是和凌逍親近的人,要麼就是弟子中的強者。
綠雲宗歷經獸谷之行,便已經沒有了派別之爭,副宗主和四長老等人唯大長老馬首是瞻,大長老不在之時,則由副宗主全權打理綠雲宗。
經歷大戰之後,綠雲宗的人心前所未有的齊,至少從表面上看來,沒有人再打小算盤。這樣的結果是凌逍預料之中的,當初在燕國的時候,陳晨便說過,他和大長老都要復仇,大長老本人又無心綠雲宗宗主之位,之前的一切不過是衆人猜測的假象罷了。大長老和副宗主沒有利益衝突。
明月高懸,四周響起了鳥叫蟲鳴之聲,夜已經深了,凌逍等人也是無數美酒下肚,有些昏昏沉沉。酒,這個東西很神奇,可以解愁,也可以生愁,爛醉之下的衆人,反倒沒有了之前的開懷,即便是黑銘炎赫等人也變得沉默起來。
戰場上,讓綠雲宗損失了很多弟子,其中有他們的僕從,也有他們的摯友。雖說勝利了,但是這份生離死別之中縈繞在衆人的心頭,死亡了,便一了百了,煙消雲散再也無法出現。現在,凌逍又要離去,難免不會生出傷感之情。
凌逍來到綠雲宗的時間雖短,爲綠雲宗做的事情卻多,是他終止了綠雲宗的紛爭,還給大家一份寧靜,在所有人的心中,凌逍都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兄,即便是汪鐸,也是發自內心的敬佩凌逍。
在衆人得知凌逍的身份之後,也都知道是誰在獸谷世界救了他們,救命的恩情,在這些少年的心中勝過一切。雖然嘴上沒有說,但是每一個人都願意爲凌逍赴湯蹈火。
在綠雲宗,大長老是旗幟,在弟子之中,凌逍就是那面旗幟,即便日後凌逍離開,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