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艦隊進入現實宇宙後,艦橋再度變得繁忙和喧鬧。
帝國官員,風暴戰士,靈能者,導航員都在發號施令,完成自己部門的工作。
通訊彙報從各艘艦船傳來,嘟嘟作響的數據流從算力矩陣的提示器上發出來,通訊頻道里面全都是聲音。
冷卻系統的低語,系統通知的漸進式啓動,齒輪和數據線軸的響聲,生命循環系統的閃動,指示燈組的點擊聲,除了人類之外,機械之靈們也正在合力協奏美妙的樂章,維護艦隊的航行。
散落在虛空的艦隊很快就按照標準作戰隊形整頓好,這個步驟是必不可少的。
燈塔和神皇的存在,緩解了亞空間風暴,但超光速航行依舊會有一些波動,沒有任何一支艦隊能夠陣形完好地從亞空間裡面出來,都需要在現實空間進行整頓,才能以戰鬥陣形迎接敵人。
實體引擎轟鳴着啓動,震顫着地板,噴薄的等離子光束如同恆星那般明亮,縱然間隔億萬公里也能看得很清晰,它們就如同星辰那樣閃耀,絕不會被忽視。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繁忙的人羣給走過來的王賁讓開了一條道路,並向他行禮。
第一軍團的連長們跟在他的身後,艦隊的拆分命令已經下達,但軍團的拆分命令仍需要王賁進行最後的確認,所以連長們還待在聖裁號上,等待着軍團長簽署的文書。
這個星系的剿滅戰役將有可能是第一軍團最後的一戰,當戰役結束,他們就要各奔東西,成爲新的軍團,加入新的遠征軍。
連長級的戰士都會被調派到其他遠征軍去的,組建屬於自己的新軍團,所以在王賁身後的連長們的步伐都十分沉重,他們對已經不可避免地分離有一些不捨和抗拒。
在這些年的戰鬥中,他們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將彼此視爲可以託付生命的生死兄弟。
現如今卻要分別,被浩瀚的星海阻隔,若是稍有意外,這一次分別便有可能是永別。
銀河遠征從起航到現今,已經進行了幾十年,這期間多少人已經去世,又有多少新面孔加入這場偉大的事業中。
很多夫妻和兄弟一旦告別,就可能是今生無緣再見。
漫長的遠征歲月讓很多人都已經遺忘了自己的家鄉,忘記了那些方言應該怎麼說,忘記那些從黑暗時代繼承下來的習俗傳統。
他們的孩子從未見過自由城,也從未見過帝國的崛起之地。
軒轅星對很多人來說只存在於帝國日報的記者和從事藝術工作的作者書寫的文章裡面。
銀河過於浩瀚了,浩瀚到人類的心智和情感都無法容納。
王賁徑直地走到埃爾莎的旁邊,埃爾莎沒有回頭,仍在審視着懸浮在她面前的信息屏幕。
多年的默契合作,讓她對自己的同伴異常地熟悉,能夠分辨出不同的腳步聲,甚至從腳步的節奏聽出對方的情緒。
“你來了。”埃爾莎一邊注視着屏幕,一邊說道。
“埃爾莎,這是一場屬於我們的戰鬥,我肯定要來。就算是勝券在握,也要小心謹慎。”王賁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充滿軍人的威嚴和力量,“偵測的情況怎麼樣?”
“數據已經處理過了,沒有虛空部隊,應該是都逃了。有一些被活化的空間站和要塞,但威脅並不大。”埃爾莎一邊說,一邊伸手打開全息界面,“預計一個小時,就能將它們盡數清除掉。”
一個大型全息投影出現在王賁的面前,裡面展示着目標星系的行星和它們的附屬衛星,巨大的恆星懸浮在全息立體投影的中心位置,就像是一個大火球,緩慢地自轉並噴薄出洶涌的火焰,爲整個星系提供着光和熱。
全息投影的上方,還不斷地流過繁複的數據流和文字,它們被王賁的雙眼捕捉,並在那超凡的大腦裡面解析,重塑成他可以理解的信息。
目標星系名爲山墾,標準的東方式命名,是一個單恆星的穩定星系。
這個星系擁有了八個兒女,圍繞這些兒女的衛星很多,若是按照能建立殖民地的標準來挑選,也擁有上千個衛星符合標準。
除了這些自然信息之外,還有一些人類聯盟時代留下來的記載。
在人類聯盟期間,山墾星系極度發達,人口衆多,商業經濟繁茂,是一個標準的科技高度發達,人文高度發達,精神領域也碩果累累的先進世界。
偵測信息構成的全息圖像上面,還標識出了一些永夜時代遺留下來,沒有被污染的空間站和破碎戰艦。它們數量很多,可以猜測出這個星系曾經的星際貿易肯定很發達。
小行星帶和衛星上都有停止運行的採礦機械和工廠,沒有任何的能量輻射,很顯然是被廢棄了很久,但結構都還是完整的,並未遭到嚴重破壞,稍加維修,就能正常運行起來。
這些信息快速在王賁的心中勾勒出了一個發達且富強的人類文明,若是沒有遭遇永夜危機,克拉寄生體未必能侵佔這個星系。
靈能很神秘,也很強大,也依舊改變不了靈能者在鉅艦火炮面前是螻蟻的事實。
一輪齊射的光矛打過去,就算是半神級靈能者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低級一點的靈能者瞬間就會被挫骨揚灰。
克拉寄生體的完全體很強,藉助獻祭儀式和亞空間生靈的幫助,撬動恆星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可若是單槍匹馬地面對一支全副武裝的人類艦隊,其結局必然是飲恨虛空。
“他們的抵抗力量都集中在這裡。”埃爾莎伸手指出了標記爲SK04號星球的光點,在嗡鳴的機械聲中,光點被擴大,展示出了星球的細節。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縱橫交錯的羣山,它們被板塊運動扭曲變成破碎的線。凹陷下去的盆地,被藍綠色覆蓋着,代表河流的細線從羣山和盆地間穿過,沿途留下數以千計的湖泊,隨後便是遼闊的平原和海洋。
白色的雲漂浮在天空,成爲了整個世界的點綴,它被氣流捲動着,時而會形成短暫無形的風暴,或是黑色的積雲,讓整個投影看上去有了一點靈動的生機。
除了這些自然的景象之外,SK04號星球還是一個被污染的星球,大地的裂痕中長出了一個個蠕動的巨型肉團,覆蓋了那些山脈,甚至自己形成了一條山脈。
有些山脈被扭曲成顱骨的模樣,就算是在投影裡面也有自我意識,當被人注視的時候,便咧嘴笑了起來。
王賁對這些褻瀆的場景早已習以爲常,他目睹過更加可怕的東西,這些東西已經不能讓他有絲毫的震驚。
“他們都集中在這裡了嗎?”
埃爾莎點點頭,“是的,都集中了起來,這應該是他們的艦隊在撤離前爲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克拉寄生體的艦隊規模不足以將所有克拉寄生體帶走,所以有一些克拉寄生體選擇留下來抵抗我們。還有一件事,通過掃描人類的生物信號,這個星球也集中了最多的人類,佔據這個星系倖存人類的百分之六十。”
“寧爲玉碎嗎!!”王賁流露出輕蔑的語氣,“那他們得到的只會是死亡和絕望,第一軍團將會發起突襲,打開他們護盾的缺口,然後是地面部隊的全面進攻,屆時,我們會屠殺每一頭克拉寄生體,徹底地斬草除根。”
“那些人類怎麼辦?”埃爾莎問道。
“我們會盡可能地拯救那些人。”王賁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他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就給出了很明確的回覆,“可要是他們因爲這場戰爭而失去生命,我們除了表示歉意,以及讓克拉寄生體流更多的血作爲報復之外,也沒辦法做得更多。遠征軍服從於更大的利益,註定了沒辦法拯救所有人。”
埃爾莎聽完點點頭,並沒有覺得王賁的說法有什麼不妥。
銀河遠征的根本目的是解救人類這個種族,讓人類恢復榮光,若是遇到有人類的星球,則不能使用滅絕性打擊,只能打地面戰役。
但神皇也沒有要求遠征軍一定要讓當地的人類全須全尾地活下來。
只要不是故意屠殺,故意害死那些無辜之人,基本不會有任何的問題,連問責的人都不會有。
由於敵人的艦隊已經全都跑完了,虛空的控制權很順利就被帝國得到。
靠近SK04號星球的時候,艦隊遭遇了活化空間站和一座活化要塞的攻擊。
它們很頑強,可在黑船和帝國重型戰艦的配合下,敗局是早已被註定的事情。
控制空間站和要塞的蠕動血肉在炮火和反靈能力場的雙重打擊下,變得支離破碎後,直接在虛空化爲了灰燼。
至於沒有遭受多少破壞的空間站和要塞也被帝國給直接給佔領,等戰爭結束後,就會進行維修和淨化。
確認沒問題,可以正常使用後,就會重新投入使用。
人類聯盟時代的遺產大部分都是要回收使用的,並不會直接拋棄,從頭建造新的。
這樣的做法能夠讓當地快速地恢復星際航行的能力,不需要帝國過多的投入。
結束了這簡短的戰鬥後,龐大的聖裁號緩緩地靠近SK04號星球,就算是有堪比巨型山嶽的力場維護器緩解天體引力,支撐時空結構,但它的靠近,依舊讓SK04號星球上掀起了短暫的風暴和海嘯。
等到這座龐大的戰爭天體進入預定的位置,王賁打開了通訊頻道,面向全艦隊講話,“敵方所有的虛空力量都已經被摧毀了,前往地面的通道已經打開,帝國的將士們,是時候清掃這個世界了,神皇期待着我們爲祂獻上這件禮物。”
歡呼聲在聖裁號的各處響起,風暴戰士們用手敲打自己的胸甲,發泄心中的興奮,其他部隊也面露興奮,期待着登陸戰。
這是一場前所未見的天地浩劫,那些逃到這個世界的仙人和修行者帶來很多可怕的消息。
在邪魔的猛烈攻勢下,至高天界已經淪陷,古老的仙人力戰而死,戰火很快就要燒到這個世界了。
不要有任何的僥倖想法,因爲到目前爲止,已經有很多個世界淪陷。
邪魔們每奪取一個世界,就會燒殺劫掠,已經害死了不計其數的生靈。
那些淪陷的世界基本都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大地上全都是白茫茫的骨頭。
那些淪陷的世界都變成了煉獄,連風中的聲音都夾雜着無數死者的淒厲尖叫。
諸如此類的消息不斷從各大宗門流出來,一個版本比一個版本慘烈,讓人們十分地不安。
他們並沒有接觸虛空的能力,無法考察這個消息的真假。只能從那些慌張不安的修行者身上確定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場可怕的災難正在逼近。
在這樣的危難關頭,修行界無數宗門聖地摒棄前嫌團結了起來,力爭戰勝邪魔,捍衛此界的安寧。
修行者們以皓日宗的十萬大山爲陣地,將諸多聖地和大宗門的守護大陣全都加持在了這裡,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那些逃到此地的仙人和修行者也帶來了其他世界的普通人,美曰其名是爲了守護蒼生,不讓邪魔趕盡殺絕。這樣的說法讓很多被帶到這個世界的凡人覺得幸運,慶幸自己不用像那些沒被選上的倒黴蛋那樣扔在家鄉等死。
在十萬大山內,修行者們還專門劃出了一片區域,給這些凡人居住,不過如此之多的凡人住在一起,其衛生條件和食物都是一個大問題,只能由修行者管控和分發食物。
縱然營地的環境很惡劣,缺水少糧,但人們依舊對仙人和修行者心懷感激,要不是他們,只怕自己早就被那些入侵的邪魔給害死了。
一些人也抓住機會,大肆宣揚仙人和修行者的好,號召人們團結起來,一起爲對抗邪魔而出力。
“爲了捍衛我們的世界,我們每個人都必須團結起來,幫助那些修行者,戰勝那些邪惡的入侵者。”一個男人在人羣中振臂高呼,“不然我們都將淪爲那些魔族的血食,成爲被他們圈養的奴隸。這個世界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讓我們團結起來。”
男人的聲音極具蠱惑性,讓衣衫襤褸的人羣沸騰了起來,在這一刻,他們感覺胸膛涌動着力量,有一種崇高的使命感。
爲了保護家鄉,爲了保護這個世界,他們將萬衆一心,他們將無懼生死。
人羣裡面的鐘辰看到人羣的反應,搖了搖頭。
身爲神皇救世派的教徒,他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神皇正在崛起,他的力量正通過那些忠誠的將士朝着浩瀚的星空輻射,所到之處,克拉寄生體便節節敗退,現如今不過是被逼入了絕境,無處可逃而已。
那些保衛世界,保衛家園的富貴花,不過是爲了欺騙那些無知的愚蠢之人說出的無恥言論。
“他在撒謊,根本沒有什麼天魔。”有人跳了出來反駁了男人的說法,“是我們的同胞正在試圖拯救我們,那些修行者纔是異類。他們都是.。”
男人還沒說完,一把飛劍從高空浮現,帶着一道華光,瞬間就穿過了那個男人的咽喉,將整個腦袋給削了下來。
殷紅的鮮血噴薄而出,濺射到旁邊的人身上,引起了尖叫聲。
男人的頭顱在地面滾了好幾圈,頭髮染上血泥而變得凌亂,最終撞在一個女人的腳上,才停了下來。
跳出來的男人已經死了,但他依舊怒睜着眼睛,臉龐上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一位背後長着翅膀,有着九個半蛇半人腦袋的,後面會有一條捲曲尾巴的修行者憑空浮現在半空中,背後還有淡淡的光華浮現,空氣中也迴響着大道之音。
剛纔的飛劍就是他放出來,斬殺那個意圖說出真相的男人。
“凡是妖言惑衆,充當邪魔爪牙者,殺無赦。”
留下這句話後,這位修行者再度緩緩隱身,在世人的面前,消失不見了。
鍾辰和人羣裡面一些知道內情的人紛紛緊握了拳頭,但理性還是讓他們壓下了心中的憤怒。
他們還有任務要去完成,現在還不算清算這些異族的時候。
而在此時,愚昧無知的人羣裡面,卻出現了一些讓鍾辰等人覺得格外刺耳的聲音。
“死得好,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哈哈,對,看看誰還敢當叛徒,統統都要死。”
“災難面前,既然還這麼愚蠢,試圖用這些低劣的謊言來欺騙別人,幸虧仙長出手果斷,才讓他們沒機會妖言惑衆。”
“說得太對了。”
“殺,殺,這些叛徒都該死。”
“.”
人們越說就越是慷慨激昂,不知道誰突然大喊了一聲,撕碎這個叛徒,那具被切下頭顱的屍體,就被憤怒的人們淹沒。
無頭的屍體被硬生生撕扯成了碎片,就連腸子都被拉了出來,掛在樹上,腦袋被人拿石頭砸得稀碎,當真是死無全屍。
“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看看那屍體,這就是叛徒的下場。那些要入侵我們的就是窮兇極惡的叛徒,不折不扣的魔頭,我們必須要團結一致,不能被謊言欺騙。大家也要睜亮眼睛,絕不能讓叛徒欺騙和蠱惑了。”
男人再度大喊了起來,那些人也跟着大喊了起來,要保衛家園,要清算叛徒。
懸浮在高空的那位仙長看着地面的狂熱,九個腦袋同時流露出了冷笑,真是愚蠢的人類,蠢到讓他都心生憐憫了。
想到這些,這位仙長又擡頭看向高空,九個腦袋都沒有了笑容,反而還流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
爲什麼同樣是人類,下面這幫傢伙如此地愚笨,三言兩語就被蠱惑,充當他們的炮灰,甚至還主動獻祭。
那些從星空來的傢伙卻如此地狡詐和殘忍,屠殺了他們數之不盡的族人,現如今還要斬草除根,將克拉寄生體從銀河徹底抹去。
兩者的所作所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一個種族。
這個時候,九個腦袋的仙長看到天空上出現了點點的光亮,它們如同星辰那樣閃耀。
他的心中頓時涌現不安的情緒,傳聞那是不祥的徵兆,預示着那些代表着毀滅和死亡的人類已經到來。
此時,聖地內的號角聲也響起,洪亮無比,在十萬大山的每一個角落裡面迴響着,讓無數的克拉寄生體意識到了不妙。
那些強大的克拉寄生體擡頭看向天空,越是強大的個體,看到的東西就越是清晰,他們的臉上流露出驚恐的神色,那些曾讓他們先祖恐懼的東西回來了,爲了毀滅他們而回來。
大陣被開啓了,那些用珍稀材料塑造而成的高塔閃耀着光芒,洶涌的靈能被調動了起來,在十萬大山的上空交織,形成了一個紫色爲主體,夾雜着黑色和紅色的護盾。
這個護盾如同一個倒扣的大碗將十萬大山給籠罩了起來,所有的修行者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那些凡人也被分批次,驅趕到了獻祭高臺。
在這個過程中,凡人和克拉寄生體都目睹了那些星星一點點地變大,最終變成一個巨大的世界。
這個世界就懸掛在他們的頭頂,塞滿了整個天空,人們甚至能夠看到那宏偉的高塔和連綿不絕,閃爍着微光的建築。
它靠得太近,近到好像只要跑到地平線的盡頭就能伸手觸摸到它,近到它好像是被那些高聳的高峰和山脈支撐起來的那樣。
當然這只是一種幻覺,只有那些高等級的克拉寄生體才知道那個世界距離它們並不近,只有完全成熟的個體才能越過那漫長的距離和虛空,抵達那個世界。
只是它太龐大,所以看起來就很近。
有某種現實宇宙的力量正保護着那個世界,讓它不至於被天體的引力撕碎或是讓兩個世界撞在一起。
這個龐然大物的到來,在地表造成了巨大的災難,失控的風暴在靈能護盾之外的世界肆虐着,將古老的樹木和扭曲的生物盡數掀飛到高空,讓山河崩斷。
在遙遠的海邊,數千米的巨浪激盪而起,拍打着沿岸的一切,以摧枯拉朽之勢毀滅一切。
幸運的是那些地方已經沒人,不然肯定會有很多人死於那可怕的浪潮之中。
風暴和海浪都沒有持續多久,當那個龐然大物停止前進,那些高塔或是奇怪的建築覆蓋電弧和閃光的時候,一切就恢復正常了。
兩個龐大無比的世界之間的天體引力像是被某種東西消弭了一般,沒有對彼此造成任何的干擾和傷害。
無數人注視着這樣的龐然大物,不計其數的鋼鐵造物從那個靠近的世界裡面飛出來,衝向他們。
和那個塞滿天空的龐然大物相比,它們顯得很渺小,就像是成羣結隊的昆蟲,數量龐大,難以計數。
恐懼在所有克拉寄生體和那些叫囂着要保衛家園的人們心中滋生出不安和恐懼。
面對這樣的敵人,他們真的能贏嗎?
當第一發炮彈被靈能護盾擋住,並掀起巨型蘑菇雲,釋放出可怕的衝擊波和光芒的時候,他們的恐懼就達到了頂峰。
但恐懼改變不了任何東西,密集的轟炸擊打在厚實的靈能護盾上,使其掀起一陣陣漣漪和震盪。
那些龐大的金屬造物也越過兩個世界的距離,落在了地面上,覆蓋着裝甲的艙門打開,從其中跳出了那些體型龐大,造成無數世界毀滅的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