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淡淡一笑,沒有理會杜文興。
天色漸漸暗了,二人在一家裝修奢華的酒樓前停下。
杜文興一停車,門口的服務生就立馬走上前爲二人拉開車門,下車後,杜文興把鑰匙遞給服務生讓他去停車。
那年輕服務生接過鑰匙,還沒有行動,只見他伸出一隻手,直勾勾的看着杜文興,彷彿是在索要什麼。
杜文興裝作是沒看見一般,和張曉直直向酒樓主門走去。
只剩下服務生待在原地,他嘀咕道:“來這兒吃飯還這麼摳啊。”
張曉二人一進門就有迎賓小姐招待二人。
“請問您有預約嗎?”迎賓小姐問道。
杜文興看着迎賓小姐那雙長腿,嚥了一口口水,幸好張曉用胳膊杵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
“奧,有,那個春風廳。”
“請您跟我來。”那迎賓小姐帶着職業微笑對二人說道。
張曉似乎都能看都對方眼底對於剛纔杜文興眼神的一些惱怒。
那迎賓小姐帶着二人上了五樓,來到了春風廳。
這春風廳還在這第五層的最深處,看起來應該是最大的包間之一。
二人一進門,就看到了十幾個人影,都是熟悉的面孔,大部分都是不常說話的人,還有幾個張曉完全不認識的人。
他們要麼圍坐在飯桌前相互寒暄,要麼幾個人站在一起說着悄悄話。
這包間還真是大,有真皮沙發,檯球桌,電視,十幾個人還沒有用到一半的空間,絲毫沒有擁擠的感覺。
見張曉二人進來,原本有些嘈雜的包間瞬間安靜下來。
沉默沒過多久,就有幾個青年聲音熱切的說道:“這不是我曉哥嗎。”
包間內又熱鬧起來。
張曉扭頭看去,是大學時幾個關係一般的同學,屬於是那種在班上能說上兩句話的人,但在其他地方几乎就是陌生人的關係,畢業後就沒有了聯繫。
這幾個青年走過來和張曉二人熱情的寒暄了幾句,又說着話轉身離開了。
估計是看着張曉麻木的表情有些滲人,幾乎就是杜文興在和他們說話。
張曉看到大學時期的班長孫正也在,孫正向着他們走了過來。
“呦,張曉、文興,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孫正向二人問道。
“還活着。”張曉道。
孫正:“......”
杜文興:“......”
張曉淡淡的聲音傳來,杜文興尷尬的笑了兩聲向孫正說道:“最近還湊活,以前沒見曉哥這麼喜歡開玩笑。”
“對了,季校花還沒來嗎?”杜文興問道。
孫正道:“應該快要到了,說是路上有點事耽擱了,你們來的也不算晚,還有一些人沒到呢,本來這次同學聚會是季玲玲主辦的,她主要是拜託我來組織一下。”
杜文興和張曉點點頭。
“你們找地方坐吧,好不容易能聚一次,這次大家要好好聊聊。”孫正說道。
張曉和杜文興來到沙發這裡找了個地方坐下,幾個衣着光鮮的青年向他們走來,站在了張曉旁邊的沙發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這些人就是屬於張曉不認識的那一部分。
爲首一人向張曉伸出右手,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韋天齊,是玲玲的同學。”
張曉瞥了他一眼沒有去握手。
韋天齊似乎也不生氣,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我以爲你不會來,
我知道你和玲玲的事,那個時候似乎鬧得挺不愉快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糾纏玲玲。”
“說完沒有,說完就滾。”張曉沉聲道。
韋天齊驚訝的看了一眼張曉,露出一絲微笑,以爲張曉被戳中了痛處惱羞成怒了,轉身帶着另外幾個人離開了。
張曉覺得他們要是再不離開,自己怕是會忍不住想要開槍殺人。
從成爲馭鬼者開始,張曉就一直覺得自己又時候的思想越來越不正常。
走在大街上,看着那人頭攢動的人羣,張曉心底總是會涌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那就是掏出槍將這些人一一開槍殺掉。
一有過這種想法,張曉就意識到了,自己是被厲鬼影響了,自身也越來越偏向一個厲鬼,最後徹徹底底的變成一隻厲鬼。
那麼多駕馭厲鬼的人,說好聽一點,叫做馭鬼者,說的難聽一點,那就是一隻可怕,令人厭惡、恐懼的厲鬼。
張曉也不想被厲鬼影響,一直強行壓制着這種厲鬼本能,但如果這個傢伙再來挑釁的話,一定就會被他當場開槍殺掉。
既然都已經成爲馭鬼者了,沒幾個日子好活了,還用受這種氣?
杜文興看着韋天齊的背影,悄悄對張曉說道:“這就是那個叫韋天齊的傢伙啊,他是玉恆集團的長子,和曉哥你差不多,難怪敢上來和你這麼說話。 ”
杜文興繼續說道:“我說這些人怎麼不過來跟你打個招呼,原來是這傢伙搞的鬼。”
要是一個普通的同學聚會,一定會有很曾經的同學過來和張曉攀附兩句,好歹混上個關係,以好讓自己有一個強壯的大腿。
今天一反杜文興所想,根本就沒有人來,都是在和自己上學時關係好的幾個在一起說着悄悄話。
他們還是可以覺得今天的同學聚會有一點不太尋常,有韋天齊這麼一個人物,他們還是選擇誰也不惹誰,誰也不去得罪。
較勁的事還是交給這兩個大腿吧。
張曉面無表情的道:“這樣最好。”
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又有七八個同學來了。
張曉突然聽到包間安靜下來,隨後又歡呼起來,他擡眼望去,從包間門外走近一個穿着雪白色連衣裙,面容姣好,看起來文靜優雅的女孩。
是季玲玲。
張曉又收回了目光。
“季校花來嘍!”又是之前的跟張曉一進門打招呼的那幾個人在歡呼着,充當着氣氛組,將整個包間的氣氛給帶動了起來。
包間裡,又想起一陣掌聲,是給季玲玲的,似乎是在感謝她發起了這一次同學聚會。
季玲玲一邁進門,彷彿是降臨人間的仙子。
面對着整個包間人們的掌聲,她想衆人微微一笑,隨後目光灼灼的在人頭只見來回穿梭,似乎是在找什麼人。
終於在沙發上茶几旁,她的目光定格住了。
那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