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嚴品的死訊傳來,幾人生出一股恐懼感,沒有誰在靈異事件之中看見同爲馭靈者悄無聲息的死去而不害怕。
“嚴品!嚴品!”嚴德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出現這一變故誰也無法預料的到,張洞此時在思考着嚴品是如何死的,方纔得救之時,雖說氣血很差有惡鬼復甦的跡象,但是也還沒到達惡鬼復甦的極限程度。
嚴品一死,似乎能給張洞帶來一些頭緒,對於那個恐怖的老人,這可能就是他的能力。
這時嚴德宛若瘋狂,雙目欲裂的看着李慶之:“李慶之!你說過會幫助我們的,你怎麼沒有保護好嚴品?是你害死了他,我要殺了你!”
“我可沒說過會保護你們,我只是讓你們擦乾淨你們自己拉屎的屁股。”李慶之不爲所動。
“好好好,既然你不救嚴品,你們都得死。”
嚴德雙眼充滿了瘋狂之色,嚴品的死亡對他打擊尤爲深切,他此時對李慶之的恨更甚於老人,現在的他早就把什麼計劃拋之腦後只想一心弄死李慶之。
只見嚴德停下了對老人的靈異襲擊,轉而朝向李慶之幾人,他臉上的臉皮幾乎將要被鬼臉啃食殆盡。
“嚴德!你在幹什麼?”王峰怒吼。
“嚴德!你該死!”林雪柳眉倒豎怒道。
“你想幹什麼?”李慶之冷冷的問。
“想幹什麼?就憑你不救嚴品都該死,我會讓你們所有人一起陪葬。”嚴德獰笑。
看來嚴德體內的鬼即將復甦,他甚至已經開始喪失人性和理智。
“看來我還是太有人情味了,也罷,以後不能再天真了。”李慶之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嚴德先是一愣,而後笑了起來。
“你還有以後嗎?你放心,到時你們都被那老東西殺完。”嚴德嘴角按耐不住的笑意更甚。
而後他那張帶着腐臭的臉皮整齊滑落,生機消逝,徹底失去臉皮的嚴德已經是一隻惡鬼的模樣了,鬼臉取代了他掛着奇怪的表情,幾人被這滲人的一幕驚訝的忘記行動。
“糟糕,嚴德死了,他的鬼要襲擊過來。”王峰眼皮一跳,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幾人快速的後撤幾米遠,生怕被波及。
這個靈異事件隨着嚴氏兩兄弟的死亡變的更爲棘手,李慶之幾人陷入了困境,前有鬼臉嚴德所化成的鬼,以及那個恐怖的老人,後有嚴品的已經復甦的鬼。
他們變的極爲被動,鬼的數量突增令人頭疼不已。
“現在怎麼辦?組長。”
王峰緊張的開口,這也是他第一次面對數量這麼多鬼。
“沒辦法了,我們先撤。我對付前面的鬼臉,你們兩個負責對付嚴品的鬼,他的鬼好像是可以纏繞壓制別人你們注意。”李慶之連忙開口。
“那,那他做什麼?”王峰指了指張洞。
“他?他只是一個新人,別囉囉嗦嗦的了快動手,等會兒我們都得死在這裡。”李慶之呵斥道。
“是,組長。”
王峰不敢忤逆李慶之,以前做錯事被他體罰的記憶深入靈魂,雖然帶着疑惑但眼下的情景沒有過多的分歧,抓緊時間撤退。
可當王峰和林雪正要去對付嚴品的鬼時,訝異的發現,身後的地面上只有一具冰冷冷的屍體,哪還有什麼鬼。
“組,組長......”
“又有什麼事?你再婆婆媽媽信不信我抽你。”李慶之不耐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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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組長,嚴品的鬼不見了。”
“什麼?”
李慶之眉頭一跳,活生生的鬼就這樣消失了?
一種未知的恐懼佔據幾人心頭,看到惡鬼還好,看不見惡鬼亦或者神秘消失的惡鬼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張洞冷靜的開口:“方纔我似乎看見屍體旁出現兩個腳印,而後就沒注意到了。”
“腳印?莫非是田真?”林雪驚呼。
不過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田真是可以藏匿真身,可是他似乎不具備關押惡鬼的能力。
張洞又開口:“我想不是那個什麼田真,應該是一隻靈異能力比嚴品的鬼更爲恐怖的存在,換句話說拿走嚴品的惡鬼有可能就是一隻......鬼。”
冷靜的分析下,幾人的頭皮都發麻了,耳朵彷彿在嗡嗡作響。
“天啊,這,到底有多少隻鬼啊?”林雪驚嚇到花容失色。
王峰呆若木雞,宛若一個木頭,唯有李慶之稍微冷靜,但也是額頭不停的冒冷汗。
交談之間,一個臉上佩戴着一張詭異鬼臉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那鬼臉的五官漸漸地變形,竟然神奇的往內凹陷進去,宛如一個漆黑的洞口。
陰冷的感覺撲面而來,李慶之的手臂上居然開始脫落皮屑,準確的來說是手臂上的皮不受控制的開始蠕動好像要自己撕裂一般掉落離體。
“媽的。”
說罷,他腳下漸漸浮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李慶之腳下的鬼影現在如一團濃墨一樣逐漸擴散開來,開始覆蓋這片地方。
他操控鬼影覆蓋到全身,唯有一雙蒼白的眸子裸露在外,手臂上那種被扒皮的感覺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鬼影手臂上浮現了一些黑色的血跡滴落在地面上。
那黑色的血液腥臭無比,就像一塊腐肉放置很長時間變質了一般。
恐怖的鬼臉詛咒還在繼續,李慶之果斷的抽出腰間一把老舊柴刀,他的眼裡立馬浮現而出許許多多不一樣的人影。
唯獨有一道身影距離他最近,就直直站在他的身前。
這道身影外輪廓跟一個人很像,仔細一看還可以分辨的出是嚴德的模樣。
抽出柴刀的時候,王峰眼睛一亮,似乎對李慶之組長這件武器充滿好奇,只見李慶之朝着空氣揮砍了一刀,動作有點滑稽不過這個時候沒人會笑出來。
下一刻,附着在嚴德屍體上的鬼臉像是被什麼砍了一樣,從中間整齊的裂開成兩半掉落在地上,失去靈異之力支撐的屍體也隨着傾倒。
“什麼!”王峰驚訝的叫了出來。
面對已經復甦的鬼臉,他的組長李慶之一下子就解決了?這就是組長的實力麼?
林雪也被這一幕驚心連連。
如果沒猜錯的話,鬼臉應該是被李慶之手中的那邊鏽跡斑斑詭異的老柴刀劈成兩半的。
沒過多久,李慶之臉上包裹的鬼影像是受到了傷害一樣脫落而下,像一隻受驚的小貓咪龜縮於體內。
李慶之的整個頭顱暴露出來,唯有身上一片漆黑,那是鬼影的附着。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臉上傳來,鬼影已經阻擋了絕大部分柴刀的詛咒,陷入短暫的不受控制。
他強咬着牙齒,眉頭不停的獰動。
鬼影配合這把鏽跡斑斑的柴刀顯得相得益彰,簡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鬼影覆蓋附近的腳印作爲媒介,以及抵擋柴刀的詛咒反噬,柴刀無視一切的肢解目標。
“媽的,早知道砍這鬼臉這麼痛,我早一拳轟飛它算了。”
李慶之發誓再也不拿柴刀砍別人的臉了,痛,太特麼痛了。
被砍落在地上的鬼臉寂靜幾分鐘後,竟然開始緩緩蠕動起來,兩半分別相互奔赴要融合在一起。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撤啊,你們想留下來陪那位和藹可親的老爺爺嗎?”
李慶之一聲打斷了還處於震驚的王峰和林雪。
他身上的鬼影頭部剛纔被柴刀詛咒反噬的部分也逐漸甦醒過來,如墨的鬼影隱入李慶之的影子之中。
即使是這樣,李慶之幾人沒有絲毫放下警惕,因爲周圍似乎還徘徊着一個看不見的恐怖惡鬼。
奇怪的是那個恐怖的老人竟然沒有追來,看來是衆人並沒有觸發他的殺人規則,這對於幾人來說是唯一值得慶幸的好消息。
沒有人會作死去挑逗那個老爺爺打破現在的平衡,除非是嫌命長,嚴氏兩兄弟疑是悄無聲息的死在他手裡。
這時張洞開口了:“我們先到村口吧,我不確定那隻看不見的惡鬼會不會跟着我們。”
李慶之點了點頭,帶頭撤退,幾人先後朝着村口的方向奔走。
他們走後沒多久,地上被李慶之砍成兩半的鬼臉奇蹟般融合在一起,那張臉孔上沒有絲毫的傷口,隨後它依附在早已死去的嚴德的臉上。
它恢復了行動,操控着嚴德的屍體像一隻漫無目的的流浪狗一樣徘徊在村子裡。
老人看似呆呆的站在原地。
倏地。
猛然朝着距離他不遠處的側方擡手一抓,看起來像是對着空氣抓到了什麼東西似得。
一個穿着粗布衣的中年農民緩緩顯現而出,他被老人無情的拎在半空之中,雙手之下居然爬出另一雙手,這時李慶之幾人在的話一定會認得這手臂,正是嚴品體內的那隻鬼。
面對惡鬼的纏繞以及中年農民那恐怖的靈異下,老人不爲所動,手像鷹爪一般死死的扣住中年農民的脖子壓制着,靈異碰撞下,中年農民雙手自然的下垂陷入沉寂,毫無動靜。
恐怖還在持續,老人的目光看向村口方向,隔着一公里外的距離像是能看見什麼一樣,就這樣舉着中年農民僵硬的行走。
直到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