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市的某條街道上,張洞三人正在尋找酒店住宿,這裡的街頭十分熱鬧,一羣小孩童圍着一小販好奇的看着他賣的泥人,小販則以打量的目光看向張洞他們。
顯然是看到了生面孔而充滿疑惑,不過他倒是不在意,這裡車水馬龍經常會有外鄉人來訪。
張洞發現這裡的人們精神面貌不錯,但還是有不少人穿的衣服打補丁,既有穿長袍的,也有穿中山裝的。
而且這裡的人喜愛泡茶,大街小巷都能看到一些老舊的茶館,裡面賓客滿堂,這裡的人喜歡坐着竹椅,聚衆喝茶嘮嗑,人們的日子,似乎過得還不錯。
再過一條街道。
大川市的街頭已經流行那種流動書攤了,看來,這裡的人均受教育程度還不錯。
這時,他們還看到街頭的一家美食店,從桌面上的菜餚來看,酒菜真的是相當豐盛了,桌面上擺放着雞鴨肉以及掛着豬網油,不知是要烹飪何種美食用的。
一旁更是擺放着琳琅滿目的青紅辣椒以及一些常見的蔥薑蒜之類的配料。
看門頭也是有段歷史了,張洞猜測這店的老闆手藝應該會相當好。
這時幾個拉着黃包車的精壯小夥笑嘻嘻的靠近張洞他們。
“幾位爺,這是要去哪,小人可以拉你們到目的地,嘿嘿不貴。”小夥訕笑道。
“我們想到最近的酒店。”
“喲,那你們就找對人了,我們可以拉你們到最近的酒店,只需一塊大洋,童叟無欺。”小夥笑呵呵的搓着手說道。
“一塊大洋?夠黑的啊,不過算了,走吧。”張洞淡淡的說道。
按大漢市的物價,拉三個人即使三輛黃包車也不過十幾文錢,這裡竟然要收他們一塊大洋?要知一塊大洋可以買幾十斤到一百斤的大米了,大川市物價這麼貴的麼。
不過人在異鄉張洞並不計較這些,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嘿嘿這位爺闊氣,一看就是大老闆,哥幾個手腳快點把這幾位爺送到酒店。”小夥聽到張洞的話後雙眼瞬間放光。
看來今天可以釣到一條大魚,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揚。
於是連忙招呼一起的幾個小弟拉起張洞三人趕往街道的某個方向。
沒過多久。
幾輛黃包車出現在一條小巷上。
“我說小夥,這似乎不是去酒店的路吧?”張洞問道。
“這位爺,你有所不知,這是去酒店的捷近只有我們本地人懂,你放心好了不會有錯的。”小夥越跑的越起勁,彷彿打了雞血一般。
“但是這裡都是衚衕,你繞來繞去確定沒有走錯麼?”
“那當然了,我從小便在這裡大街小巷溜達,熟的不得了。”小夥喘着粗氣,不知是累還是興奮。
“可前面都沒路了,你確定?”
“確定,當然確定。”
小夥一邊說着一邊還提速了,周圍的環境也從有商鋪,小販變的人煙稀少,甚至連窗戶,大門都沒有,只剩下一道道圍牆。
忽的。
黃包車的速度緩緩的減了下來,車也停在死衚衕的角落。
隨着他們進入死衚衕,身後衚衕口不知何時圍了一些人影上來,慢慢的跟着進入到衚衕內。
“桀桀桀,幺兒今天帶來幾條大魚啊。”
爲首的男子高高瘦瘦,穿着帶有補丁的粗布衣,樣貌看上去有些狡詐。
“嘿嘿陳哥,今天運氣好,釣到幾個外地人。
”拉着張洞的小夥得意的說道。
“不錯,待會兒有賞,先不說了,先處理我們的大魚,桀桀桀。”
說罷一副吃定張洞他們三人的神情走着六親不認的步伐靠近過來。
張洞問道:“什麼意思?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搶劫啦,小子,我們也不想傷害你,識趣的把身上的錢財掏出來,要怪就怪你們出門不看黃曆了。”
“哦?你就這麼肯定能吃定我們了?不怕陰溝翻船?我很能打哦。”張洞繼續開口。
聽聞張洞的話語後,爲首的陳哥發出一陣大笑,身後的小弟也紛紛跟着附和,捂着肚子大笑不止。
這一幕被別人看到還以爲他們在抽風似的。
笑了一陣過後,陳哥臉上依舊掛着忍耐的笑容,時不時嘴角抽一下。
“你很能打嗎?能打有個屁用啊,出來混是要講勢力,講背景的,你們混哪個道上的?”
張洞淡淡的回答:“我叫張洞,你可以叫我洞哥或者大哥,別人都是這樣稱呼我的。”
“原來是小癟三,既然你們不配合的話就不能怪我了,兄弟幾個下手給我重一點,尤其是這個什麼洞哥的給我重點關照。”
陳哥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不屑的搖了搖頭,當下吩咐小弟們動手,他不想夜長夢多,趕緊收拾他們拿到錢今晚還要去怡紅院喝花酒。
下一刻。
陳哥的神情從不以爲然再到震驚無比,最後是驚嚇到連連後退摔倒在地上,身體在發抖。
只見方纔他招呼的小弟還沒靠近三人時,那個名叫張洞的年輕人一拳一腳便解決掉了身旁的兩個小弟。
更爲恐怖的是張洞身後的那個大個子,渾身隆起像刀工雕刻出來的結實肌肉一手擡着一個小弟甩了出去。
一聲巨響,被李慶之拋出去的小弟從陳哥左右兩側飛過,重重的砸在他兩側的幾名手下身上,幾人瞬間摔倒在地滾出去十米遠,這簡直不是人類的力量。
被擊倒在地小弟們不停的狼嚎鬼叫,身上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損傷,骨折。
“洞哥,跟這些混混廢話這麼多幹什麼,浪費我們時間。”
李慶之不爽,把氣都撒在這些想打劫他們的倒黴蛋身上。
“我這不是在給他們機會麼,哪知道他們不懂珍惜。”張洞搖了搖頭。
這種打家劫舍的人他看的太多了,在這個動亂的年代能有口飯吃都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只不過自己還是善意的願意給別人一些機會,不過張洞也納悶,爲什麼每次給機會他們都不中用,難道是自己長的看起來像很好欺負的人麼?
還是李慶之看起來不好惹,想着想着盯着李慶之那魁梧的身型點了點頭。
摔倒在地上的陳哥急忙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首。
“大.......大哥,大哥,洞哥,求求您,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饒恕我一次。”
“媽個巴子,洞哥也是你配叫的?”
李慶之怒的一下抓起他的衣領,陳哥整個人像孩童一樣被他提了起來。
“是是是,我錯了這位爺,饒過我,求求您饒我一命,是我小人不識泰山。”
陳哥心中懊惱不已,他媽的今天踢到鋼板了,要是給我一個重來的機會我絕對乖乖送他們到目的地並且給他們擦鞋。
“算了,李慶之放過他吧。”張洞拉了下李慶之的手臂。
李慶之這才消氣的把陳哥像丟垃圾一樣丟在地上。
“哼,今天是洞哥給你求情,放平時我的脾氣,早就一槍斃了你,還不多謝洞哥?”
“是是是,多謝,多謝洞......多謝大哥求情,大哥乃大善人,菩薩在世。”
陳哥差點脫口而出也跟着喊洞哥,他可記得這個大個子的警告。
心中一萬個不願意此刻也得低頭, 技不如人還不求饒那就是找死。
於是陳哥目光左右晃動,腦筋一轉,立馬把倒在地上的小弟拉扯起來。
“你們死了沒有?沒死的快起來給幾位爺帶路,否則大爺放過你們我都不放過你們。”
連打帶踹把小弟們招呼起身,一個個緊張的站直了身子。
而後陳哥搓着手,一臉諂媚的說道:“幾位爺要到酒店是麼,我知道從哪去最近,由我來拉您去吧。”
他沒辦法啊,不討好這幾尊大佛他們今天可能要交代在這。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陳哥冒犯他們在先,不過也得到了應有的教訓,張洞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
“可是剛纔你的手下也是說知道一條捷近就把我們帶到這裡來了,我怎麼能信任你真的帶我們到酒店?”張洞淡淡的說道。
“啊,這,這這......剛纔是誤會,這次請您放心,我親自拉您還有您的朋友一起到酒店。”陳哥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證。
“那就姑且相信你這一次吧,再有貓膩,我兄弟的脾氣你也看到了。”
“是是是,小人一定帶到。”
聽到張洞提到李慶之,陳哥心有餘悸,不敢跟李慶之對視。
羅千一直都處於一位看客的身份,剛纔的情況根本無需他出手,經過這件事情他對張洞又增添幾分瞭解。
他一直是一個孤僻之人,自從父親過世後都是一個人生活,哪怕是在靈異之地也是一個人過去。
羅千其實一直都挺羨慕張洞,能有李慶之這位過命之交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