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娘娘點了點頭,“但說無妨!”
“鬥戰勝佛究竟能不能躲過殺劫,現在還是未知之數,但五色神石並非只有鬥戰勝佛一家,鬥戰勝佛神通了得,一心證道,習練斬三尸法門,成就不小,斬出善屍,便是神瑛侍者,貧道已將神瑛侍者帶往極光幻境,遠離殺劫,只要神瑛侍者不死,五色神石便可保全,豈不是更好?”
女媧娘娘沒想到喬然還有這樣的計較,喬然救下神瑛侍者,這件事自然瞞不過女媧娘娘的耳目,也正因爲如此,喬然在紫霄宮中請女媧娘娘救下青丘狐一族,她也沒有拒絕。
女媧暗自思忖,悟空因果深重,西天取經路上,師徒四人,如今白龍馬已經化作飛灰,唐三藏和悟能悟淨兩弟子也上了封神榜,以齊天大聖重情重義的性子,恐怕難以割捨,倒是捅出大簍子,就算自己也救不了他,更何況元始天尊盯緊了鬥戰勝佛,如果要力保鬥戰勝佛,不知要想元始天尊做出多大的讓步,自己雖然答應了喬然的請求,但喬然投桃報李,已經作了安排,如果鬥戰勝佛執念太重,便只有依從喬然所說了。
女媧娘娘畢竟是先天聖人,本來就沒有太多的牽扯,雖然有心袒護鬥戰勝佛,但如果真的無法保全,她也拿得起放得下,喬然的回答雖然沒有讓女媧娘娘十分滿意,但也不失爲一個可行的辦法。
不過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女媧娘娘哼了一聲,“拙道友,你這法子實在是下下之策,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可起這樣的念頭,卻要以保全悟空的性命爲先!”
喬然已經猜到女媧娘娘的心思,心中暗笑,女媧畢竟還是好面子,嘴上卻是不肯服軟,不過喬然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會多說。
兩位聖人默坐片刻,卻是各懷心思,喬然看女媧娘娘沒有其他要緊事,卻是起身告辭,女媧娘娘雖然還有計較,但眼下卻不願多說,並不挽留。
喬然出了女媧宮,卻不再去想鬥戰勝佛之事,如今他已證道成聖,三界衆生在他眼中不過螻蟻一般,聖人無情無私,喬然並未斬卻三尸,卻以無上功德證道成聖,與太清聖人等人又有不同。
鬥戰勝佛不過是喬然拿來和女媧娘娘交換的籌碼,鬥戰勝佛因果深重,殺劫之中,恐怕難逃,不過能以鬥戰勝佛換下蘇淺的性命,喬然這筆買賣還是十分划算。
應了通天教爨主邀請,喬然自是前往碧遊宮,到的宮外,早有水火童子在外迎候,“老師特命弟子前來恭迎拙聖人!”
喬然笑了笑,“我與通天道友交情甚篤,何須這些客套禮節,前面帶路便是!”
水火童子不敢多話,喬然來碧遊宮已非一次兩次,卻是輕車熟路,徑直來到雲牀之前,見通天教爨主正閉目煉神,卻也不去打攪,只在一旁坐下,默然運轉體內的玄法。
喬然得了三清烙印,本身也是盤爨古所化,卻是一物之兩面,同爲盤爨古正宗,但喬然對心法的參悟竟是另有一番妙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通天教爨主緩緩睜開雙目,“拙道友可是來了許久?”
“無妨,貧道看通天道友正在靜養,卻是不便打攪。”
“女媧師妹要見拙道友,想必是爲了那五色神石的緣故?”
通天教爨主雖然性情激烈,但絕不是愚笨之人,他也是三清之一,縱然沒有先天靈寶鎮爨壓氣運,一身神通也不在衆聖之下,卻是聞絃歌而知雅意,女媧娘娘邀請喬然去她宮中做客,通天教爨主便大約猜到了其中緣由。
喬然笑了笑,“果然瞞不過通天道友,正是如此!”
“女媧師妹卻是着相了,我等既爲聖人,自該循天道行爨事,她費盡心思,只爲保全五色神石,卻是生了執念,並不爲我所取!”
喬然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只是女媧娘娘畢竟是女兒身,五色神石又是她補天所留,終究不忍,卻是要盡全力挽回,“女媧娘娘一番苦心,只怕靈明石猴恐怕未必能領會。”
“不去管他,自有定數,縱然女媧師妹說動道友,也是於事無補。”通天教爨主根本沒有將鬥戰勝佛的生死放在心上,他與元始天尊都是一般念頭,當年齊天大聖大鬧天宮,種種糾葛,卻是難以解釋的清楚,最好的法子,便是快刀斬亂麻,又何必爲了區區一人阻撓天數?
喬然只笑笑也不說話,他卻是不好開口,雖然喬然也不願讓準提道人得逞,但他已經允諾女媧娘娘,聖人一諾,非同小可,又怎麼能出爾反爾。
“道友如今既已證道成聖,凡俗之處並非道友久居之地,便在這三十三天之上另闢一處所在,開闢道場,豈不是好?”
通天教爨主這番話正對了喬然的心思,喬然笑着點頭,“正要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兩人飛身出了碧遊宮,以他二人的修爲,就算是遨遊三十三天,也不過眨眼即到,六聖證道比喬然早了不知道多少個元會,卻是早就爲他們自己挑選了修煉的極佳所在,太清聖人淡泊無爲,八景宮中雖然靈氣充沛,卻是個偏僻所在。
唯有元始天尊與通天教爨主,二人一立闡教,一立截教,同爲教爨主,玉虛宮與碧遊宮自然是氣派非凡,那西方二聖卻也了得,西方極樂世界雷音寶剎也是不俗,至於女媧宮,喬然早就見識過,自有一番高貴。
“此處正可爲我容身之處!”
喬然看前方碧波粼粼,卻是一方鏡湖,清瑩透徹,湖邊茂林修竹,倒是個好去處,通天教爨主看了幾眼,輕輕點頭,“倒也去得,只是未免小氣了一些!”
喬然哈哈大笑,“道友過獎了,貧道這個羅羅教不過是應景罷了,又是個喜靜不喜動的性子,卻是正好!”
兩人一同出手,片刻間一座宮殿平地拔起,喬然伸手一指,宮殿之上赫然多了三個大字,“養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