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多了一層顧忌。
和周程晨相處這麼久，席斯言很清楚，其實周程晨並不太想去外地上學，雖然她從來沒有明說過，但從一些很細微的地方，還有一些和周齊的聊天中。
席斯言早就得到了這個結論，她喜歡這座城市，縱然她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可她依舊沒有想出去的念頭。
去外面旅遊一下，可以，但是出去長呆，周程晨根本想都沒想過。
所以，Q大！
這是最好的選擇。
以周程晨的成績，Q大理論上是不成問題的。
但有了上一次因爲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導致理綜成績崩盤，從而失去進重點班的機會，這經歷也從側面狠狠的給周程晨上了一課。
那次的事情，固然她能找到理由，但如果她的實力真的足夠強悍，又怎麼會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
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席斯言身上，周程晨相信，他完全不會受到影響。
爲防萬一，周程晨依舊不敢鬆懈，高三的每一天，她都過得很充實。
這種充實，或許很累，但是很幸福。
一學期一晃而過，很快又到了期末。
而今年的B市，從十二月底就開始下雪，到一月中的時候，已經陸陸續續下了三場。
又是一個下雪天，周程晨裹得嚴嚴實實的出門，去參加她的最後一場期末考，和去年一樣，今年他們最後一場的期末考和數學競賽重合。
周程晨坐在車子裡，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因爲下雪，她沒有再向去年那樣早早的去學校和席斯言見一面。
抱着手機，手上戴着席斯言送她的白色毛絨手套，露出半截手指，慢吞吞的打着字。
【加油！】
發送……
猶豫了一下，又找出周齊的號碼，也編輯了一條“加油”發過去。
彼時，周齊和席斯言正坐在大巴車上，相比起去年的試試，今年的大巴上，氣氛明顯沉重得多，去年沒有好成績，那也就算了，可今年要是還沒有，車上的所有人就要重新爲高考備戰。
和一般學生相比，他們可就完全落後了。
畢竟高考，不是隻考數學一門學科。
收到周程晨的短信的兩人，幾乎是同時拿出了手機，周齊臉上露出笑容，低聲嘖嘖：“怎麼？你也收到了程晨的短信了？”
“嗯。”
席斯言一邊回消息，一邊應了一聲，周齊湊頭過來看，頓時“窩草”了一聲：“爲什麼你的比我的多一個感嘆號？”
席斯言已經回完消息把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裡了。
以無比嫌棄的目光看了一眼周齊，那意思是：你幼不幼稚，這種事情也要計較？
目光雖然很嫌棄，但席斯言還是很淡定的開口：“這說明不是羣發的，不好？”
周齊眨了眨眼睛：“也是啊。”
過了兩秒鐘，又跳了起來：“那爲什麼不是我比你多一個感嘆號？”
這一次，席斯言連理都懶得理他了，攏了攏衣服，頭靠着窗戶，閉上眼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