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睡得太晚，幾乎是到了今天早上才睡的，周程晨接電話的時候眼睛都睜不開，隨手在枕頭下摸索了一下，勉強睜開一隻眼睛按下了接聽鍵：“喂？”
“周程晨，是我，劉小宇。”
周程晨差點兒又睡過去了，那邊的人卻似乎沒有意識到她的睏意似的，接着說道：“不好意思，短信我剛剛纔看見，你中午有空嗎？我們一起吃個飯？”
周程晨混沌的腦子終於稍微清醒了一點兒，撐着身子坐起來：“嗯，好。”
簡單應了一聲，周程晨就掛斷了電話，而後又是在牀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爬起來，洗漱換衣服，約定地點，出門。
這次約見的地方是私密性比較好的家常菜餐廳，四人小包間裡，劉小宇已經到了。
穿着墨綠色T恤和一條不知道有多少個口袋的半截褲，典型程序員的打扮。
他的臉色不太好，眼睛下方更是烏黑烏黑的兩團，周程晨皺了皺眉：“你昨晚打劫去了？”
劉小宇這明擺着就是熬夜通宵了的模樣，精神狀態那叫一個萎靡。
劉小宇“嘿嘿”笑了兩聲：“昨晚工作上遇到點兒麻煩，通宵了。”
周程晨沒有多問，她知道劉小宇現在和朋友一起搞公司，但這個朋友是誰，她沒問，具體做什麼她也沒問。
劉小宇那晚醉酒之後，第二天一早就被人叫起，公司的系統出了問題，全公司上下都在加班，而他作爲技術部的核心，更是忙了一天一夜，晚上都直接在公司的。
直到今天凌晨五點多才終於搞定，整個人倒在公司沙發上，連動都沒有力氣動一下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卻不料從沙發上摔了下來，這才醒過來，看見周程晨的短信，於是纔給她打了電話。
點完菜，劉小宇顯得有些侷促，周程晨卻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他耗下去，她今天晚上的飛機要回英國，現在都已經十二點了。
“你那天說你對不起我，是什麼意思？”
這話她聽見了，只是沒當回事，但是昨天想着想着又覺得似乎應該問一問。
劉小宇低頭喝了口水，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了一眼周程晨，嘆了口氣：“大神本來不讓我和你說的，但我真的覺得我欠你們一句對不起。”
周程晨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欠他們……他們……她和席斯言嗎？
“什麼意思？”
劉小宇抿了抿脣，他本就靦腆，又是理科生，不擅長表達，憋了半天才流水賬一樣的說了起來。
“就你們高一畢業聚餐那天，我們高一班的也在那個地方聚餐，然後我就碰見大神了，他那時候着急走，讓我轉告你一聲，說他那幾天有點兒事要辦，如果你聯繫不上他不要擔心，等他辦完事會找你的。”
周程晨眉頭更深了，劉小宇語氣裡的愧疚也更深了：“結果當晚我喝多了，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後來，我爸媽帶我出國旅遊，等我想起這事兒的時候，你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