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白冰轉身去廚房給唐言蹊倒了被牛奶丟進微波爐裡熱了一會兒,又給她端出來。
此時,門鈴響起,白冰快步過去把門打開,唐言蹊以爲是齊程或者白雪,卻沒想到進來的是陸祁林。
他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西裝,手上提着一個公文包,一副律師要上庭的做派。
唐言蹊有些詫異,這兩個人……
陸祁林看着白冰,白冰卻避開了視線,指了指沙發的方向:“坐吧,你們聊,我給你們洗點兒水果。”
陸祁林收回自己的目光,在唐言蹊側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他看了一眼唐言蹊的肚子,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深吸了一口氣,吐出,陸祁林的目光變得嚴肅而認真,好像真的上法庭一樣。
唐言蹊被他弄得莫名有點兒緊張,她見過這樣的陸祁林,當初他帶隊參加全國大學生辯論賽,決賽的那天,在上臺前,陸祁林就是這副模樣。
唐言蹊皺了皺眉:“怎麼了?”
陸祁林抿着脣,打開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一沓資料,最上面是幾張照片,唐言蹊一看就愣住了,這些照片她並不陌生,有她母親和唐婉在一起被人拍到的,還有車禍現場的照片。
這是當初盛媽媽逼她離開盛嘉南的時候給她看過的。
唐言蹊不解,陸祁林把它們拿出來是什麼意思?
沒等她問,陸祁林又拿出了另外一份資料,唐言蹊只看了一眼,臉色就白了。
當初,她收到沈婉清發給她的視頻,親眼看見視頻上母親被人狠狠羞辱的慘狀,而現在,那些東西重新出現在她的眼前,雖然是截圖,但她看過完整版,一眼就能認出來。
白冰端了一盤水果出來,在唐言蹊身邊坐下,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握着她的手。
唐言蹊看了一眼好友,又回頭對上陸祁林的眼睛,動了動脣,沒發聲。
陸祁林靜默了兩秒開口:“言蹊,那天你在事務所和我說的那些話,作爲一個律師,我覺得其中還有問題,所以沒經你同意,我想辦法查了一下,事情似乎不是你認爲的那個樣子。”
“什……什麼意思?”
陸祁林先點了點自己後面拿出來的這些東西:“你說你收到沈婉清發給你的視頻,然後才知道你媽媽出事了,但是她發視頻給你的時間和你母親出事的時間之間有間隔,這不符合邏輯,如果她發視頻給你是爲了給你刺激,那麼她爲什麼要延後時間?除非她是有什麼必須的原因,譬如知道那幾天你還會受到什麼別的刺激,兩種刺激結合,以達到讓你崩潰的目的。”
陸祁林說着,從那些截圖下面抽出一張通訊表,和一張病例:“我試着調查了一下,沈婉清的精神是有問題的,她雖然平時看着能像個正常人,但她不能受刺激,而且一個患有間歇性精神病的人是不可能擁有這樣縝密的邏輯,還有這是她那一段時間的通話記錄,那期間她不停的和這個人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