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可擔憂的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跟上蘇梓薇。
兩個人掛號,交錢,上手術檯。
“腿張開。”婦科醫生毫無感情的說,“張大點。”
蘇梓薇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交疊着長腿,裡面什麼都沒有穿。
只要她張開腿,醫生就會把鉗子伸進她的身體,把那塊還沒有發育的肉挖出來……
“你到底做不做啊?”醫生不耐煩的說,“快點把腿張開!”
蘇梓薇含淚咬牙,張開腿。
她不能讓一個無辜的孩子跟着她受苦,現在還不是時候。
醫生把冰冷的金屬鉗子伸向蘇梓薇的腿間,可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忽然被人撞開。
“她不能做人流!”院長跑得滿臉汗水,臉色蒼白驚慌,“我們這裡不給這個女人做人流!”
蘇梓薇合上腿,坐起來。
“爲什麼?”
院長把手術醫生拉開,緊張的強調:“沒有爲什麼,我們這裡就是不能給你做人流,你趕緊走!”
周妙可憤怒的衝進來:“你憑什麼不做!我們都交了錢了,你憑什麼反悔,拿着我們好玩嗎?”
院長遠遠的站着,瘟神一樣的躲避着蘇梓薇:“錢可以馬上退給你,但是我們不能給你做人流!”
周妙可不服氣,擼起袖子,大有我今天就要好好跟你吵一架的架勢。
蘇梓薇忙拉住她,看着外面漸漸聚集起來的人,不想多事。
而且還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算了,我們換一家。”
兩個人換了衣服,從醫院出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整個A市的醫院都當她們兩個人是瘟神,一看到兩個人的臉,就紛紛態度堅決的表示
:“我們這裡不能給你做人流!”
周妙可氣得不行,揚言總有一天會把所有的醫院紛紛燒掉!
兩個人沒有辦法,天色漸晚,蘇梓薇只得先回家。
明天再到臨省去看看。
可是一到家,剛進別墅院子,就看見蘇東國憤怒的臉。
後媽柳豔一臉等着看好戲的樣子。
“跪下!”蘇東國一拍桌子,怒道,“給我跪下!”
蘇梓薇當下瞭然,原來蘇東國已經知道了啊。
真是的,白害她還在路上想了好久的藉口。
柳豔拿着一根藤條鞭子,那鞭子平時說是家法專用,但是整個蘇家,這鞭子也只落在過她的身上。
蘇梓薇暗自咬緊了牙,告訴自己還有一年,只要再忍一年。
還沒說話,柳豔就已經一鞭子揮了下來,狠狠打在蘇梓薇的背上,淺色的裙子立即濡溼出一條紅痕。
“真是行啊,蘇梓薇!”柳豔說着,又是一鞭子揮下來,“墮胎墮到全A市的醫院都知道我蘇家的蘇梓薇懷孕了,急着要墮胎!你可是比你那個賤人媽會搞多了!”
蘇梓薇忍着後背的劇痛,咬牙不說話。
憑以往的經驗,說再多也沒用,因爲這裡根本就沒人信她!
還不如就這樣忍着,捱過了就好了。
“孩子的父親是誰?”蘇東國憤怒的問。
蘇梓薇依舊沉默,柳豔趁機又狠狠地多打了蘇梓薇幾鞭子。
“不說話,是不是自己也不知道?”柳豔瞅着蘇東國的臉,也不知道在對着誰說,“搞過的男人太多了,自己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
蘇東國的臉頓時刷的漲成豬肝色,指着滿背滿臉都是血的蘇梓薇,怒火滔天。
“給我再狠狠地打!把孩子打掉爲止!”
蘇梓薇覺得背疼,臉疼,肚子也疼。
整個人趴伏在院子裡的地上。
孩子是不是真的會被打掉?
思緒飄忽,身體搖搖欲墜之際,忽然一道沉冷的聲音響起。
“住手!”
別墅外,停着一排黑色轎車,穿着統一規範的黑色西裝的保鏢陸續從車裡下來,雙手交握,兩腿分開,筆直堅挺的站在一輛黑色加長車前。
男人就從那車裡下來。
深刻俊朗的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可就是這樣的沉着冷色,讓整個院子裡的人表情都凝固了。
“宮、宮先生!”蘇東國幾乎腿軟,踉蹌着上前去,滿臉討好的笑容,“您怎麼、怎麼來了。”
說着,還對呆愣的柳豔使臉色,趕緊把院子中間那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弄走!
但保鏢就在這個時候走進了院子,四個不同的方向守着院子。
傭人們顫顫巍巍的噤若寒蟬,原本要動的手頃刻收回,一刻都不想在院子裡多待。
“借一步說話。”男人聲音冷厲,不容拒絕。
蘇東國連連應聲,腳步發虛的跟着男人進了別墅。
……
蘇梓薇身體軟得幾乎跪不住,看着男人穩健凌厲的步伐,飄忽的想。
想說什麼話,就不能等到她被罰完了,躺下休息的時候說嗎?
現在這個時候來說,是不是故意想讓她多跪了一會?
蘇梓薇太暈了,幾乎快要丟失身體的感覺了,終於堅持不住,身體軟倒向一邊。
沒有摔到地上,她被人溫柔的接住了身體,入鼻的混合着自己血腥味的凜冽寒氣,像是冬日的新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