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垂下頭,不敢直視他犀利的眼神,“那位客人說要包間,可是什麼位置都沒有了……”
夜螢遠遠看着,經理正向蘇景言說着什麼,蘇景言認真聽着,不時點頭,表情冷峻。
經理彙報完了,蘇景言沉思片刻,並沒有說什麼,只向經理點了點頭,拍拍他的肩,便轉身走出了酒吧。
夜螢手上拿着雜誌,起身從雕花屏風後轉了出來,也走到經理面前,望了望經理胸前的胸牌,輕輕念道:“經理:翟志峰。嗯。”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對翟志峰點點頭,“嗯。不錯,不錯。”也轉身走出了酒吧。
翟志峰困惑地張了張嘴,說言先生怪吧,後面這位先生更怪。搖搖頭,走進吧檯後面的經理室,掩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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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夢喬總是避開人羣,吃飯也不喜歡去飯堂了,午餐總是隨便買點麪包牛奶就對付一餐,晚餐則到校門口的店攤,哪家人氣越少,就去哪家吃。
那家蘇景言曾和她一起吃麪的店攤,她則不敢再靠近。
這天下午,和往常一樣,席夢喬又捧着筆記本到圖書館,找了一處僻靜的角落,找來參考書,繼續爲畢業論文努力。
距離上次蘇景言載着她在校園裡暴走,已經過了兩個星期。她度過了兩個忐忑的星期五,幸好他還是一樣只擁着她入睡,只是似乎越來越難控制一種隱隱的忍耐。
她知道那是什麼,她也知道,遲早有一天,他會不再忍耐。
讓席夢喬不能理解的是,之前他突然出現的溫柔,之後又判若兩人,不知道他玩的什麼遊戲,於是她更加小心冀冀,順從於他,不敢抗拒。
但是,這樣的順從,這樣迫的屈服,在席夢喬的心裡,完全奪去了她保留尊嚴的權利。一切,皆因那個理由,那唯一可以脅迫她的理由。
席夢喬目光望着窗外,沒有焦點,筆頭抵着下巴,眉心糾結着。
她一邊忍受着屈辱,一邊告誡自己要讓心遠離。
可是,怎麼遠離呢?身體是如此的接近,他的冷,他的怒,他留在她身上和心上的氣息,都讓她躲不開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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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昌集團玻璃感應大門向兩邊滑開,蘇景言臂彎上搭着西裝外套,一邊扯鬆領帶,一邊走了出來。
他把領帶拉了下來,隨意捲了卷,走到車子旁邊,打開車門,把外套和領帶往裡一扔。
他一邊解開襯衫袖口上的鈕釦,正準備坐進車裡,一擡頭,便看見席盛昌,正擁着他的小嬌妻走出門來。
他目光定住,望着他們。
席盛昌的手親密地摟在妻子的腰上,一邊附在她耳邊說着什麼,一邊微笑着。
農景慧微笑着,點頭,伸手掠了掠鬢邊髮絲。她突然看見了正站在車邊,一手扶着車門的蘇景言。
他也正望着他們,面無表情,目光平淡無波。
農景慧腳步輕輕挪了一挪,與席盛昌錯開兩步,想要離開席盛昌的擁摟,可是,席盛昌並不知趣,反而又跟上她兩步,轉頭目光一掠間,他也看見了蘇景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