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拿人家手短。”
總裁大人略略挑眉。
高歌笑了笑，好一會兒才道，“我今天那麼說司徒琳，你不生氣？”
慕雲澤將胳膊枕在腦袋下，饒有興趣的看着她，“現在想起來問我的感覺了？當時不是戰鬥力爆表嗎？”
高歌心說，我那才發揮了多少戰鬥力，我要真使大招，昨天就不會那麼輕易罷休了。
嘴上卻道，“我就是隨口問問，你生不生氣都無所謂，她要是下次還這麼無禮，我依舊不會客氣。”
“你還挺橫！”
慕雲澤掐了掐她的臉蛋，嘆息道，“琳琳的n子，已經被司徒家跟許家慣壞了，說話做事，難免會偏激，但是這孩子本n不壞，我看着她長大的，”他頓了頓又道，“慕太太至少得看着我的面子上，在底線允許範圍內，稍微讓着她點，畢竟慕家跟許家也是世交。”
慕雲澤說的話，還算中肯。
而且今天那種場合，他還能向着她說話，已經給足了她這個慕太太的面子，一件事上咬着不放，也不是她的風格。
“知道了，慕先生。”
高歌咧了咧嘴，“我以後儘量離她遠點，這總行了吧？”
慕雲澤湊過去親了親她的眉心，“委屈你了，慕太太。”
高歌垂了垂眼簾，想問問有關那條項鍊的事，但是話到了嘴邊，卻開不了口。
那條項鍊，真的是慕雲澤送給許安顏的嗎？
如果是，她現在問出來，簡直是自取其辱。
罷了，不問了，如果真相讓人難堪，那還不如裝作不知道，她向來都是隨遇而安，能過一天是一天，比起她藏在心底的秘密，慕雲澤這些，真的不算什麼。
“那位許小姐，就是你的前女友嗎？”
高歌在牀上輾轉反側，好久，終於沒忍住，問了這麼一句。
不問的時候還好，問出來，等待他回答的時候，心都提在了嗓子眼，說不出的緊張。
慕雲澤沒說話，閉着眼睛，呼吸平穩，想來是睡着了。
高歌等了好一會兒，沒見他回答，緊張感一點點淡去。
其實這個問題真的是多餘了，不管是韓昭霖，還是柯木青，全都刻意迴避着許安顏這個名字，足以見得，這個女人在慕雲澤的人生中，佔有多大的分量。
她扯了下脣角，翻過身，閉上眼睛。
就在她打算睡覺的時候，耳邊，慕雲澤的聲音，低低的穿過來，“不是。”
高歌一愣，第一個沒想到是慕雲澤會回答她，第二個沒想到，則是慕雲澤給的答案。
不是。
他向來不屑於說謊，如果他說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高歌翻過身，看向他，脣角忍不住揚了起來，她舔了舔嘴角，又問，“那你跟她上過牀嗎？”
“沒有。”
沉穩的聲音，底氣十足。
高歌脣角的弧度更大，“你第一次給了誰？”
總裁大人終於睜開眸子，漆黑的瞳中，透着危險，他壓着嗓子道，“還想不想睡覺？”
高歌立馬伸手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彎起眸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說了，睡覺。
慕雲澤大掌穿過她的腰，貼着她的後背，將她環進懷裡，自己卻沒了睡意。
第一次給了誰……
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因爲那個人，此刻正躺在他懷裡。
他剋制力一向很強，對男女之事，向來都不熱衷，
想起他跟高歌的初遇，其實還蠻戲劇n。
那是三年多前，他出差從機場回來，着急趕一場會議。
車子剛過了一個十字路口，拐彎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從旁邊竄了出來。
柯木青急打方向盤，但是車子還是將人撞倒在地。
柯木青嚇了一身冷汗，驚魂未定的喚道，“慕，慕總……”
慕雲澤擰着眉，淡淡道，“先去看看人怎麼樣？”
柯木青應了一聲，跳下車，繞到了車前。
被撞倒的女孩兒，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
女孩兒穿着一件白色襯衣，淺藍色牛仔褲，頭髮高高紮成馬尾，看起來像個學生。
柯木青清了清嗓子，溫聲道，“小姐，你沒事吧？”
女孩兒仰起頭，笑着衝他擺擺手，“沒事。”
柯木青這才發現，女孩兒長了一張精緻的臉，笑起來，眼睛像是兩彎新月，看着就讓人喜歡。
在他愣神之際，女孩兒就打算走人。
柯木青回過神，趕緊上前攔住她，“小姐，你的腿受傷了。”
她牛仔褲的膝蓋處已經被磨破了，滲出的血，將膝蓋處染成了深色。
“沒事兒，小傷，不礙事。”
高歌面上溫和，心裡卻嚎叫，大哥，我不讓你賠錢，你讓我走吧。
那輛奧迪7的車頭，蹭掉了漆，車燈也出現了裂痕，這維修費下來，就得好幾萬，她沒錢，當然着急跑路了。
對方都明顯的表示拒絕了，柯木青也不好再說什麼。
高歌鬆了口氣，正打算轉身走人，突然，後車玻璃降了下來，接着一個淡漠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出來。
“木青，帶她上車。”
高歌勉強扯着笑，“內個，真不用了，我一會兒還有事……”
“不是帶你去醫院，我們去問問4s店，看看車子維修費需要多少。”
高歌……
柯木青幫她拉開車門，憋着笑道，“小姐，請吧。”
高歌咬咬嘴脣，認命的上了車。
車門關上之後，她纔開始在車內打量。
後車座上，坐着一個面容沉靜的男子。
他看起來十分年輕，五官刀刻一般，棱角分明，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衣服的每一處都熨燙的十分平整，這是一個非常在乎細節，追求完美的男人。
高歌心裡默默地想，也是一個尖酸刻薄的男人。
興許是她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太明顯，男子皺了皺眉，擡眸對上她的眼睛。
高歌並不像其女人一樣，對上慕雲澤的眼神會躲開，反而，她還朝他招手，彎着眼睛笑。
慕雲澤怔了怔，心頭掠過一絲奇怪的感覺，這讓他原本打算髮火的話，嚥了回去，他好像沒辦法對着那張笑臉發火。
這個女人，他看見的第一眼就討厭不起來。
“先生，能打個商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