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那邊傳來機械版的女聲，讓蘇靖歡好一番愣神。
他猶豫了一下，電話打到了方糖手機上。
“喂。”
方糖睡眼惺忪，也沒看來電顯示，就接聽了。
“高歌在你那兒嗎？”
“原來是蘇總啊，”方糖睜開眼睛，坐起身，“要談公事的話，跟我說吧，要是私事的話，那您就別找小歌了，您現在是已婚人士了，麻煩以後跟小歌保持點距離，我家藝人還要在圈子裡混，受不住這第三者的罵名。”
說完豪邁的掛了電話。
隨後，又撥了高歌的手機，對方提示已關機。
方糖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了。
高歌是個手機控，夜裡從不關機，昨天已經很奇怪了，今天居然還沒有開機，方糖不免有些擔憂。
起身收拾了一下，就打車去了高歌最近常住的一家酒店。
到了之後，卻被告知對方已經退房了，而是是兩天前。
方糖又特意跑了一趟s大，找到了白曉冉。
去的時候，白曉冉正在講課，等了半個多小時，纔等到對方下課，方糖開門見山道，“你昨天有沒有見到小歌？”
白曉冉怔了一下，“我前兩天陪我母親去b市複檢去了，今天早上纔回來，你們不是一道去參加唐老師的婚禮了嗎？”
方糖皺着眉搖頭，“婚禮結束後，我就沒再見她，昨天發短信說在朋友那兒，現在電話關機，到處找不到她人，我有點擔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應該不會吧，”白曉冉想了想，道，“是不是自己又跑出去玩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她帶高歌這麼些年，知道這是個骨子裡不安分的人，她單獨跑出去有兩次，一次是去了上海迪士尼水上樂園，還有一次是去了杭州，令兩次是跟着慕雲澤出去，一次去濟州島，另一次是去首爾滑雪，都是事先瞞着她，到了之後纔打電話。
前兩次是因爲跟慕雲澤吵架出去散心，後兩次是因爲跟慕雲澤如膠似漆，出去虐狗。
現在她跟慕雲澤鬧離婚，按照這個規律，的確是有這個可能。
“再等等看吧，”白曉冉溫聲道，“明天她電話要還是打不通，就報警。”
正說着，上課鈴聲響了，方糖看了看時間，道，“你忙去吧，我先走了，小歌要是聯繫你的話，麻煩通知我一聲。”
“好。”
離開s大，方糖又打了高歌的手機，這次通了，但是無人接通，沒一會兒，又發來一條短信，“剛起來。”
方糖動作一頓，抿脣抿了抿，隨後回覆，“你昨天帶的那副耳環丟了一隻，有人撿到給我了。”
幾分鐘後，短信回覆過來，“你先幫我收着吧。”
方糖臉色一變，寒着臉回覆道，“你是誰？這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上？”
剛打完，她手一頓，又刪除了，回道，“好，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
“不用，我跟朋友玩兩天。”
“那好吧，保持手機暢通，萬一公司有事，我還要聯繫你。”
“好。”
看着對方回覆了個“好”之後，方糖白着臉，撥了慕雲澤的電話。
慕雲澤這一晚睡得極不安穩，夢裡，高歌一直吵着要跟他離婚，再然後就夢見高歌跳海，稀裡糊塗，做了一晚上夢，起來的時候，被慕崇峰一通電話叫到了公司，就競標失敗這件事，要他當着全公司面，做分析檢討。
會議開到一半，慕雲澤的手機就響了。
衆人紛紛將視線落在慕雲澤身上，慕崇峰皺着眉，對他開會不關手機這件事，非常不悅。
慕雲澤推開椅子，走到外面摁了接聽。
“慕雲澤，小歌出事了。”
方糖的聲音很不平穩，甚至說在微微顫抖。
慕雲澤神色一緊，沉聲道，“怎麼回事？”
方糖細細將之前的事情娓娓道來，末了自責道，“難怪昨晚起就一直不接聽，只回短信，是我太大意了，我應該更警惕些的，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是否安全。”
她說着，嗓子就哽咽起來。
慕雲澤攥緊手機，低沉道，“你繼續跟對方聊天，不要讓對方關機，高歌手機植入了信號發射器，我馬上去定位，有情況隨時聯繫。”
“好。”
電話即將掛斷的時候，方糖突然道，“慕雲澤，我替小歌謝謝你。”
慕雲澤動作頓了一下，淡淡道，“我的妻子，何須別人言謝？”
掛了電話，慕雲澤一邊進電梯，一邊撥了柯木青的電話。
“木青，你現在看能不能接受到太太手機上的發射的信號？”
高歌上次手機被搶之後，慕雲澤就在她新手機上，植入了這一項功能，只要手機開機，就會自動發射信號，主要目的，還是怕高歌出事，卻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一想到高歌現在出事了，他全身的神經都變得緊繃起來，高歌究竟什麼時候失蹤的，難道昨晚婚禮上給方糖發短信的那個，就不是她了，如果是這樣，那麼最後他最後一次見到高歌的時候，就是她去衛生間的時候。
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從眼皮子底下被人運出去？
還是說，她已經出事了……
想到這兒，慕雲澤的心臟就像被一隻手緊緊攥住，透不過氣來。
柯木青的電話很快回了過來，“慕總，有消息了。”
“在哪兒？”
柯木青頓了頓，低聲道，“慕家老宅……附近。”
慕雲澤皺起眉，“具體點。”
“定位顯示就是在那附近，”柯木青頓了頓，低聲道，“不是慕家，就是許家。”
慕雲澤頓住了腳步。
半個小時後，慕雲澤跟方糖一道趕至許家，下車前，慕雲澤對方糖叮囑道，“十分鐘後，重新打高歌的手機，等我出來。”
方糖拉住他的胳膊，“如果這件事跟許家有關，你是不是要給高歌一個解釋？”
慕雲澤摁住她的手，緩緩從胳膊上推下去，“如果真是這樣，我會一一幫她討回來。”
方糖鬆開手，“記住你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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